剑破虚空,阵阵哀鸣。
林梦影这一剑并不快。但雄厚的剑气磅礴冲天。
李丰年只觉那滔天的剑气宛如林谷中的风,不寒不冽。却让人寸步难行。
李丰年气沉丹田,挥刀用出断斩第一式,斩风。一道刀气贯穿宏宇,快速的将林梦影的剑风一分为二。
可那剑风却是连绵不断,滔滔不绝。刹那间又合并如初。这一刀断斩随说叫斩风,却斩不断林梦影的剑风。倒是有些玩笑。
连绵的剑风撞在李丰年的胸口,他直觉浑身上下一震。全身经脉如同泄了气一般,绵软无力。随后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地。
“能抗住我这一剑,你很不错。”林梦影冰冷的说道:“但是你扛不住我第二剑。我劝你放下刀,跟我回去。”
李丰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谢林姑娘手下留情。恕我难以从命。”
说罢,李丰年起身,提刀向林梦影砍来。
林梦影望着李丰年劈来的刀,无奈的叹了声气。自己却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李丰年以是重伤在身,这一刀,强弩之末,根本少不到她分毫。她也不愿在伤他分毫。
这就在这时,人家之中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
“林姑娘小心!”
随后几枚细如发丝的银针突然从她身边闪过,刺进李丰年的胸前。
那几枚银针虽然细小,但罡劲十足。犹如千斤重的巨弩撞在了李丰年的胸前。
李丰年连翻向后退了数步,那银针针尖上带着剧痛。瞬间毒性攻心,双眼一黑,整个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李丰年!”
林梦影看着李丰年坠落海涯之下,大声呼喊。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甚至都没留给她反应的机会。
林梦影连忙跑到悬崖边向下看去,只见一个隐约的人影趟在礁石之中。绯红的血迹顺着海水化成了一滩。
林梦影怒目回头向人群中看去。刚刚那银针她认得,唐门独门暗器,龙须针!而这人群中只有一个唐门中人。
那唐门弟子被林梦影冰寒的眼光看的心虚,连忙辩解道:“林女侠,刚才我也是看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时情急,这才出手相助的。没想到一心急,失了分寸。”
唐门弟子话音刚落。众人之中立马有人随声应和。
“唐少侠,杀的好。这种魔头不用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你放他一马,他只会恩将仇报。要不是你刚才先出了手,我也会出手相助的。”
“就是就是,刚才看见林女侠一动不动。我们还以为您中了那魔头的邪术了呢。多亏唐少侠出手相助。这种人杀了就杀了。要我说,让他这么死都是便宜了他了。”
林梦影见众人纷纷拍手称快,心中虽然恼怒却也不敢怎样。
秋飞见李丰年已坠海,心中顿时大悦。镇远镖局这一事总算尘埃落定。虽然中间过程崎岖,但是结果还算是圆满。也算是完美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李丰年一死,他不但可以掌管龙门镖局,还攀上了朝廷和崆峒派这条两条大腿。日后必定是平步生云,飞黄腾达。他悄悄的对着北溪说道:“北少侠。哦,不,应该是北掌门。此事以了,秋某先提前给您道个喜了。”
北溪对着秋飞面脸的谄笑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冷冷的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带人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秋飞嬉皮笑脸的看着北溪说道:“有这个必要吗?”
北溪没回答他,而是向他投来满是杀意的眼光。吓的秋飞连忙应声后退。
秋飞对着众人感谢了一番之后,以寻找仇人首级告慰亡父之灵为由带着众人下身寻找李丰年的尸首。
但当他们赶到悬崖之下,李丰年的尸首却是消失不见。只在暗礁之中留下了一滩血水。
北溪皱着眉头望向远方的海面。低声嘀咕道:“难道叫海浪卷走了?”
“嘻嘻,北少侠不必担心。这小子定是叫海浪卷走了。你看,这个季节东海浪就是大。不过你放心,就算这小子叫海浪卷走也断然没有活路。鲛鲨闻着血腥味也能把他撕成碎片。”
北溪看着秋飞那张谄媚的脸,虽然心中厌恶。但心中也知道他所说有理。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转头问向一旁的唐门弟子,“你刚才那枚几枚银针可确保他活不了?”
唐门弟子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北溪少侠放心。我那银针那是唐门绝门暗器龙须针。此针细如毛发,进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走全身。就算是绝世高手也逼不出此针。更何况这龙须针上我涂了剧毒,这个李丰年绝对活不过今晚!”
北溪听闻这才点了点头,放心下来。唐门的龙须针他虽然没见过,却也是有所耳闻。如此,李丰年必死无疑。自己也算完成了这次任务。
他不经意间流出一丝奸笑。此事已成,下任掌门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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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
刺史府。
李邦德独自一人坐在后花园的假山旁,看着池塘中的锦鲤发呆。
他脸上略带这一丝忧虑,时不时的还叹着气。
“哦?师爷这是有心事啊。怎么忧心忡忡的?”
李邦德闻声望去,正是张天魁大步走来。他立马换上一张谄媚的脸笑着说道:“张将军能关心我这种人,我真是感激涕零了。”
张天魁早就习惯了李邦德整日一副阿谀奉承,奸懒馋滑之样。没被李邦德一番美言搪塞过去,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邦德。
李邦德见张天魁无动于衷,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担心丰年。我这侄子离开并州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也不知怎么样了。”
张天魁闻言,也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是啊,这小子已经走了许久。不过我想以丰年的机智定能够逢凶化吉,平安回来。”
说罢,两人有聊侃了几句。张天魁便转身回正厅忙碌公务去了。
李邦德见张天魁走了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丰年啊,恐怕这次是叔父害了你啊。如果你不幸踏上黄泉路,请勿责怪叔父。叔父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二哥,是我没照看好丰年。三弟无颜见你啊!”
李邦德眼中暗含泪花,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墙外翻了进来,快步走到李邦德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赵苍,参拜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