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幼儿园的门口。
涂壁正和魔蛙大眼瞪小眼。
而原本暴躁的山兔,此刻则是被惠园长挡在了门外,
“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惠园长的身高,也就比山兔高上十厘米左右,没有什么居高临下的气质,显得和蔼可亲。
“惠老头,让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育一下那个该死的人类!”
“就算是要跟你们打一架也是!”
山兔的两只眼睛,散发着猩红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厨房里的胡桃的位置。
奇耻大辱!
实在是奇耻大辱!
就在一个小时前。
就在山兔和胡桃从山里下来的时候。
山兔不死心地还想要进行一场恶作剧。
为了确保胡桃会中计,山兔特意联系了魔蛙,进行了一场加急的头脑风暴。
套路其实很简单。
就是要魔蛙在胡桃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变小,钻入到野猪的尸体里面,来个死者苏生!
按照剧本,山兔和胡桃一左一右,胡桃提的位置正好又是野猪的前腿。
所以,当魔蛙控制野猪的尸体,假装复活的瞬间,就能用猪头或者拱嘴来恶心一下胡桃。
原本,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结果,让山兔万万没想到的是。
就在魔蛙刚刚钻进野猪尸体的瞬间。
就在山兔期待着胡桃会被吓一跳的瞬间。
胡桃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地跟着山兔,交换了位置。
用胡桃的话来说,那是为了换一下左右手,防止手臂抽筋。
理由合理且强大,不容拒绝。
若只是这般,山兔倒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控制野猪尸体的是魔蛙,是真正的活物。
只要魔蛙脑子正常一点,改用野猪后腿蹬一脚胡桃也行。
于是乎,计划在轻微的变动后,继续进行。
然后,山兔破防了!
鬼知道为什么。
就在魔蛙控制着野猪尸体踢腿的刹那,胡桃竟然在第一时间内,做出了自然的身体反应。
丢!
就是单纯的丢!
当胡桃感应到手中的猪后腿会动的瞬间,脑子甚至于都没有反应过来,手掌就已经下意识地将猪后腿甩了出去。
这里就有一个很关键的知识点。
当一个人做出下意识反应的时候,使用的力道大概率会远超寻常。
所以。
“嘭”的一声!
野猪将近二百斤的身体。
在山兔一脸惊恐的目光中。
在空中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半圆,重重摔落在地。
连带着抓着野猪前腿的山兔一起,一并轰然倒地。
好巧不巧的是。
倒下的那刻,也正是魔蛙控制野猪尸体蹬腿的那刻。
后腿一蹬,猪头也是顺势一拱。
一颗锋利的野猪獠牙,也就正正好好地拱在了山兔的脸上!
动作虽然很多。
但是一切的发生,只在一个眨眼之间。
所以,当胡桃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朝着山兔看去的时候。
就看到山兔的脸上,被活生生的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这一幕,当即就吓了胡桃一跳。
不管山图这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又或者这人是不是邪恶组织的核心成员,可那张可可爱爱的小圆脸是无辜的!
于是,等到山兔反应过来的时候。
胡桃已经带着满腔的愧意,一脸心疼地将山兔搂在了怀里面。
然后,山兔的心态就彻底崩了。
堂堂一个大妖怪,一个镇压无数妖王鬼王的大妖怪山兔。
今天竟然被一个人类搞破相了?
哈?
山兔的嘴角狂抽,脑海里面,更是疯狂地思考着“吃人”这一想法。
而罪魁祸首的魔蛙,在意识到问题之后,立马就做出了一副装死的架势,一声不吭。
接着,就是胡桃紧张地寻找草药,拉着山兔,加快步伐,返回到幼儿园里面。
原本,胡桃是想着找赢草老师帮忙,一起将山图送到市里的大医院。
结果,赢草老师和小朋友们的反应,以及山图一声不吭的模样,硬是让胡桃差点儿就忘了这事,懵懂地跟着赢草,走进了厨房。
而赢草他们的反应,也是进一步地刺激到了山兔这个倒霉孩子。
也就有了眼下的一幕。
“你说你,这让老夫应该说你什么才好……”
听完了全部的过程,惠园长顿时一脸无语凝噎。
就连涂壁也被这个过程雷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莫不就是凡人们常说的,搬起涂壁砸了自己的脚?
“要我说,兔姐,咱就放弃了吧!这个叫胡桃的人类,太邪门了!”
魔蛙作为一只妖怪,还是第一次说出“邪门”这个词语。
没办法!谁让这个胡桃的运气,有些超乎常理呢?
要不是魔蛙没从胡桃的身上,察觉到神性,差点儿就以为胡桃是惠园长失散多年的妹妹呢!
估计也就福神会有这种离谱的好运吧?
“不行!绝对不行!我一定要报仇!一定!”
山兔的嘴里面,发出渗人的语调,两只眼睛里面的光芒,简直就要吃人。
惠园长对此也是一脸的无奈。
像是山兔这种妖怪,虽然本性不坏,但是性格上,却偏执的可怕。
妖怪界也因此一直有一个说法。
那就是所有的兔子精,共用一个心眼,小的可怕!
一旦谁招惹到了兔子精,那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唉……”
惠园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在感慨山兔的倒霉,还是在感慨自己的劳碌命。
“惠寿,要不就让她进去吧!说起来,我还想看看胡桃到底有什么能力呢!”
“总是猜来猜去的,也不是个事。”
涂壁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犹豫着开口。
在等待胡桃和山兔归来的期间。
幼儿园的众人,对着胡桃的身份,进行了无数的猜想。
可是不论哪种说法,都无法说服大众。
眼下的机会正好。
一方面能够让山兔抒发心中的郁结之气。
另一方面,也能够测出胡桃的底牌。
两全其美!
“你这憨货,这事情能这么办吗!”
听到涂壁的建议,山兔眼前一亮,惠园长则是再次露出了无语的神情,狠狠地剜了涂壁一眼。
“不管胡桃是什么身份,我们找她过来是当老师的,不是来猜她的身份的。”
“而且,我们这里是幼儿园,不是什么打架擂台,让两个老师打一架,成何体统!”
惠园长有些烦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山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