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错愕的周正一眼，江夜眼神古怪：“是你耳朵塞驴毛了，还是我说的不够清楚？”
周正脸色一黑。
现在的年轻人，说话一个个都这么难听么？
“我只是震惊而已，昨晚见到方镜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没想到几个小时内，就成为了驭鬼者。”
“哪个人成为驭鬼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夜诧异地问：“驭鬼者不都是一夜暴富的路子么？”
“呃……你说得对。”
周正竟然没法反驳，经过江夜这么一打岔，他倒是把原来想说的话给忘了。
“尽快颁布缉捕令吧。”
江夜催促。
周正没有立即照做，转而询问方镜的情况：“知道他驾驭了什么样的厉鬼么？”
“那是一只镜子里的鬼，初步推测，具备镜面穿梭的能力。”江夜点到为止。
镜中鬼可以替换人类的身份，假如方镜拥有同样的灵异能力，那缉捕令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但是。
每个人驾驭厉鬼之后，如何发挥自己的灵异力量，都是需要摸索的，并没有配套的说明书。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要是人皮纸没有主动提及，方镜真有可能只把镜中鬼的灵异力量，用来逃遁。
全城缉捕的命令一旦下达，方镜必然心慌，心慌就会求助人皮纸，求助人皮纸就会被坑死。
江夜的目的是推波助澜，给人皮纸一个发挥作用的舞台。
不管方镜被坑死在哪里，镜中鬼都会复苏，对这只厉鬼，江夜也是有几分需求的。
虽然不是必备拼图，但镜面穿梭，替换身份，都是非常让人动心的能力。
“要是方镜有镜面穿梭的能力，普通人根本没机会抓到他，就算是你，也很困难吧，否则也不至于来找我签发缉捕令。”周正蹙眉。
“那也不能置之不理啊。”江夜说，“难道任由他逍遥法外？”
周正揉了揉眉心，略显头疼。
“当然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就算抓到了方镜，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很难重惩他。”
“哦？”
“抓到人后，对方镜的处理决议，最后大概率是逼着他去处理灵异事件。”
周正神情无奈：“毕竟他现在是一位驭鬼者，有很大的利用价值，把他关押起来，十分浪费资源。”
“也就是说，方镜成为驭鬼者后，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江夜明白了周正的意思。
“没错，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除非方镜继续滥杀无辜，被判定为精神异常。”周正叹气。
“利用方镜的前提，是你们得抓到他。”
江夜不在乎总部怎么处理方镜，反正他不打算让方镜活下去。
要不是方镜，鬼镜的秘密怎么会暴露，自己的后续计划又怎么会被打乱？
这笔恩怨，得有个结果。
周正忽地目光一动：“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让方镜自首，主动投案？”
“有啊，不签缉捕令，签嘉奖令，全世界通报方镜所做的好人好事。”江夜讥笑。
“倒也不至于如此颠倒黑白。”
周正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说，联系他的父母，说服方镜投案自首，不管是否成为驭鬼者，他总归是个学生，肯定会回家中看望的。”
“你随意，我的要求只有一个，签缉捕令，你可以双管齐下。”
江夜目标明确。
相比方镜回家，他觉得，方镜成为驭鬼者后，更有可能先去暗杀杨间。
毕竟两人已经结下了梁子。
方镜拿到人皮纸的一开始，便是得到了自己会被杨间杀死的消息，为了遏制这种未来演变的趋势，只有杀死杨间，才能安心。
而人皮纸明显有着利用方镜靠近杨间的意图。
狼狈为奸，必有灾殃。
很快，缉捕令从尚通大厦的顶层发出，通过各种媒体传遍大昌市的各个角落。
方镜一下子成了风云人物。
离开尚通大厦后，江夜坐车来到小强俱乐部的城郊庄园。
这里有一座地下安全屋，鬼镜被裹上层层金箔，放置在里面。
江夜此刻略感头疼的一点，不是鬼镜，而是鬼牙、鬼骷髅、鬼寿衣、鬼绳这些东西。
黄岗村一行，收获颇多，但一时半会却消化不了这么多东西，
驾驭多种厉鬼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不是拿到就能一股脑儿地全塞进身体里。
为了灵异平衡，还要考虑到鬼血的复苏程度，孙圣的承受能力，拼图的拼装顺序。
站在安全屋里，看着一件件裹着黄金包装的物品，江夜沉思起来。
“鬼寿衣，鬼绳，敲鬼棍，短时间内，无需考虑驾驭，直接作为灵异物品来用。”
“不过，鬼寿衣暂时派不上用场，一旦穿上鬼寿衣就脱不下来了，穿着它，容易影响驾驭其他厉鬼。”
江夜把鬼寿衣和鬼牙分开，与鬼绳一样，分别装在两个黄金材料的储物袋里。
王小强屯了不少东西，他直接拿来用了。
无非就是扫个码，付个款的事。
江夜手握十几个亿，无需为钱发愁。
为了毁尸灭迹，他直接用尸水鬼手溶解了叶枫的残躯。
叶枫的残躯化作一滩尸水后，遗留下来整整一个弹匣的黄金子弹。
鬼寿衣，鬼牙，鬼绳，都不怎么占地方，三个储物袋加起来，塞不满一个书包，可以随身携带。
只要江夜拥有压制厉鬼复苏的能力，那可以随时复苏的厉鬼，比直接驾驭的威力还大。
望着仅剩下的鬼骷髅，江夜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这个还是直接驾驭，比较方便一点。”
不指望鬼骷髅发挥什么作用，分担鬼血的灵异力量，延缓鬼血侵蚀身体的速度就行了。
鬼骷髅的战斗力不强，但对皮囊、血肉的占有欲很强，与其他身体类的拼图多多少少可以拉扯一下。
平衡之道，就在其中。
江夜完全不用像王小强那样，把鬼骷髅放出去攻击敌人，他不缺这点攻击手段。
“不过，脱胎换骨，没那么容易，总不能任由鬼骷髅扒了我的皮囊，套在他自己身上。”
“这个过程中痛楚暂且不提，一旦鬼血长时间滞留在体外，把源头血鬼招过来就不好了。”
孙圣驾驭厉鬼的期间，江夜难以掌控身体，鬼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而且换骨这么大的工程，关乎身家性命，他也不大可能交给别人处理。
万一对方心生歹意，那后果不堪设想。
“有没有不流血，不依赖他人，就能脱胎换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