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历本里的白月光 第1章 急诊室的未接来电

林夏的高跟鞋踩在医院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她攥着手机的手心沁出薄汗，屏幕亮着的未接来电显示——“沈逸白（3次）“。“林律师？“急诊室的玻璃门被推开，沈逸白的白大褂上溅着几滴淡红色液体，像不小心溅上的咖啡渍。他摘下口罩的动作很慢，指节因为长时间戴手套而泛白，“病人家属签了放弃治疗协议。“林夏的瞳孔缩了缩。三个月前，这位心脏外科医生还在法庭上作为被告，被控告在手术中故意延长切口。如今他却成了她代理的医疗纠纷案的原告证人。“沈医生的手术记录...“她打开公文包，金属搭扣的开合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2020年6月15日那台手术，您还记得吗？“沈逸白的目光落在她领口别着的医院临时工牌上，那里还沾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突然抬手，指腹擦过她耳后的发线，林夏闻到了福尔马林和柠檬香混合的气息——那是手术室清洁剂的味道。“那天手术灯突然闪烁。“他的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我缝合到第三针时，监护仪突然响起，显示病人心率失常。“林夏的笔停在病历复印件上。三年前的实习轮转日志里，她曾记录过这台手术：“主刀医生沈逸白在突发停电情况下，凭借触感完成主动脉缝合，术后患者恢复良好。““但病历上没有停电记录。“沈逸白后退半步，白大褂的衣角扫过输液架，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就像...“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就像三年前你突然从解剖室消失，监控里却显示你从未出现。“林夏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她记得那个雨夜，自己躲在监控死角处的储物间，听着沈逸白在手术室里用扩音器喊：“心脏不能停！“而她怀里的病历本，正夹着那张被医院封存的X光片——上面清晰可见某位院领导的金属支架。“沈医生需要休息。“她别开目光，指尖摩挲着病历复印件边缘的褶皱，“长期睡眠不足会导致手术失误。“沈逸白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林律师在关心我？“他转身时，林夏瞥见他白大褂内袋露出的半截病历纸，边缘有被水浸过的痕迹。“沈医生？“林夏下意识伸手，指尖却只触到冷风。玻璃门再次合上的瞬间，林夏看清了门上贴着的临时通知——“心脏外科沈逸白医生因个人原因，暂停所有手术安排“。她突然想起助理发来的邮件附件，地下拳场的宣传照里，有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用手术钳般的拇指摩挲对手的下颌线，而他左腕内侧的疤痕，像极了三年前自己被福尔马林瓶割伤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