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监控画面在屏幕上切换到解剖室。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俯身在模拟人前，手术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恰好遮住摄像头的红点。她的呼吸突然停滞——三年前的实习轮转日志里，这台模拟手术的时间栏被刻意涂改过，而沈逸白此刻的姿势，竟与当年一模一样。“三、二、一。“她按下暂停键时，沈逸白的手术刀正停在模拟人心脏的位置。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一封加密邮件从未知地址发来——附件正是三年前解剖室的完整监控录像。林夏的瞳孔骤缩，录像里22岁的自己正把染血的手术刀藏进病历夹，转身时撞见沈逸白湿透的白大褂。他摘下眼镜的动作很慢，镜片上的水雾凝结成细小的水珠，像三年后他腕间的疤痕。“你看到了？“林夏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听起来格外单薄。沈逸白没有回答，只是把白大褂搭在她肩上。消毒水的气息混着柠檬香，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住。“心脏手术不能停。“他俯身吻住她颤抖的唇，手术灯在他们身后投下交叠的影子，“就像我爱你不能停。“林夏突然惊醒，电脑屏幕上的录像定格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摸向锁骨，那里还留着福尔马林瓶割伤的淡痕。三年前的实习轮转日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那页记录着“主刀医生沈逸白在突发停电情况下完成主动脉缝合“的文字，墨迹似乎被泪水浸过。“需要帮忙吗？“沈逸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时撞见他倚在门框上的身影。他的白大褂内袋露出半截病历纸，边缘的水渍痕迹与录像中的如出一辙。“有些真相需要两个人一起寻找。“他俯身捡起碎片时，林夏注意到他袖口的淡蓝色纱布，“就像有些手术需要两个人配合。“林夏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短信内容让她后背泛起凉意：“林律师，真相的代价是你的职业生涯。“发送人一栏显示——“匿名“。她抬头时，沈逸白正站在落地窗前，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像要把整面玻璃都吞进去。“你知道的太多了。“他的背影在余晖中镀上金边，“而知道太多的人，总会成为下一个病人。“林夏的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她低头时，发现病历本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划痕——正是手术刀钝化的弧度。地下拳场的秘密林夏的高跟鞋踩在地下拳场的橡胶地板上，混杂着汗味和血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沈逸白赤裸的上身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左腕内侧的疤痕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他的对手正用拇指摩挲下颌线，动作像极了三年前他在解剖室里检查模拟人时的样子。“第三回合开始！“裁判的哨声响起，沈逸白突然加速，拳锋带起的风声让林夏的太阳穴发紧。他的左勾拳精准击中对手肋骨，骨裂声清晰可闻。观众的尖叫在密闭空间里震荡，林夏突然发现，沈逸白每次击倒对手前，都会用拇指摩挲左腕内侧——那里有道淡粉色疤痕，像极了她锁骨的形状。“林小姐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转身时撞见拳场老板秦川。他的手指夹着半截雪茄，烟灰缸里躺着几份病历复印件，“沈医生的爱好很特别——他只打心脏外科医生能理解的比赛。“林夏的瞳孔骤缩，秦川指尖的雪茄灰突然坠落，正好盖住病历复印件上的医院标志。她想起助理小周提到的法医中心补充说明：那半截手术刀的钝化痕迹与三年前某起医疗事故的凶器高度吻合。“沈逸白的入场券总是带血的。“秦川俯身时，雪茄灰飘落在林夏的西装裙上，“但这次的血，来自你。“他转身时，林夏瞥见他袖口露出的金属怀表——正是三年前解剖室失窃的那块。监控室的倒计时林夏的指尖划过监控屏幕，解剖室的摄像头突然闪烁了一下。她的呼吸突然停滞——三年前的同一天，这个摄像头曾在凌晨三点短暂离线。她放大画面时，沈逸白的手术刀正停在模拟人心脏的位置，而他的影子恰好遮住了摄像头的红点。“十、九、八...“倒计时突然在监控画面角落出现，林夏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在监控死角处的储物间听见沈逸白在手术室里喊：“心脏不能停！“而此刻，倒计时的数字正以每秒递减的速度逼近零点。“林小姐在数星星？“沈逸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白大褂上还沾着拳场的血迹。他俯身时，林夏闻到了福尔马林和柠檬香混合的气息——那是手术室清洁剂的味道。“解剖室的摄像头为何会闪烁？“林夏后退时撞翻了文件架，病历复印件像雪花般飘落。沈逸白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肩膀。他的体温透过白大褂传过来，带着消毒水和柠檬香的混合气息。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毕业舞会上，他也是这样扶住她——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七、六、五...“倒计时的数字在监控画面角落跳动，林夏的指尖无意识地摸向锁骨，那里还留着福尔马林瓶割伤的淡痕。她突然发现，解剖室的温度控制面板正以异常速度上升——有人在远程操控设备。“沈医生的咖啡渍似乎总出现在错误的时间。“林夏扯了扯嘴角，“这次是解剖室的温度记录。“沈逸白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真相从来不需要流血——它只是揭开伤疤。“病历夹里的双面胶林夏的指尖划过病历本边缘的水渍痕迹时，泛黄的纸页间突然滑落一张X光片。金属文件柜的冷光灯下，她看见那片模糊的阴影——正是三年前被封存的证据。她突然意识到，病历本里的水渍痕迹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为了掩盖某段被篡改的手术记录。“林律师在研究医疗事故？“沈逸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手指按住相框边缘时，林夏闻到了柠檬香。他俯身时，领带针的倒影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正是录像里他眼镜镜片上的水珠形状。“有些伤痕需要时间愈合。“沈逸白俯身捡起碎片时，林夏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金属光泽，“而有些伤痕...“他直起身时，领带针的倒影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永远无法愈合。“林夏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实习轮转日志里，自己曾在某页夹了一张双面胶——那是为了防止病历被抽换的小技巧。她翻开病历本时，双面胶上粘着半枚指纹，正是她三年前留下的。“地下拳场的下场比赛。“沈逸白突然开口，“我会把真相当作入场券。“林夏的呼吸突然停滞。她想起助理发来的宣传照，那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正用拇指摩挲对手的下颌线，而他左腕内侧的疤痕，像极了三年前她藏在病历夹里的手术刀柄。“沈医生的入场券似乎总是带血的。“林夏扯了扯嘴角，“这次的血来自真相？“沈逸白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真相的代价，是揭开所有人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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