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汉唐之蟒雀吞龙 第361章 无名下将

作者:东山云深处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24 19: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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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异乡为异客。

尊声爷爷暖人心。

婷儿笑道:“爷爷,恕哥哥的弓硬,您可别崩着自己!”

“哼,丫头,瞧不起爷爷!”,老者接过张恕的硬弓和箭囊,嗖嗖嗖连射三箭,民间说书的常讲:弓开满月,箭似流星,那是一点儿不假!

一只金雕坠地,一只野羊扑地、一头野狼倒毙。野狼似乎心有不甘,呲着獠牙,死死地盯住那只野羊,功亏一篑,无限遗憾。

张恕和婷儿都看呆了,甚至忘了喝彩!婷儿一双美目满是好奇:“爷爷,您,您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者淡然一笑,顾左右而言他。

“婷儿原以为养由基是恕哥哥那样的,今日一见是爷爷这样的才对!”,婷儿一张小嘴蜜甜,却是发自肺腑赞叹,并非溜须拍马。

老者似乎十分受用,笑道:“爷爷当过兵。”

如此惊世骇俗的箭术,岂是轻描淡写一句当过兵所能解释!张恕摇摇头,叹道:“爷爷定是有名上将!”

“无名下将,何足挂齿!”,老者神情一黯,不再言语。

张恕心细如发,知道又勾起他伤心之事,赶忙笑道:“爷爷,罢了您教我射箭!”,说着跑过去,不理金雕,左手野羊,右手野狼,拎了回来。洗剥干净,施展烤肉绝技,这下子足够饱食数餐!羊皮和狼皮也不糟践,绑在马臀上暴晒,以备后用。

老者吃得甚是满足,不时啧啧称奇,不赞张恕,却对婷儿道:“丫头,待这小子好点儿,别处吃不到这上等烤肉!”

爷爷,您就图一口吃食?

笑得婷儿杨柳扶风,花枝乱颤,险些笑岔了气儿。

张恕也笑:“爷爷,您想吃俺随时给您烤!”

老者抹抹油嘴:“能吃一顿足矣,今日焉知明日事。”,张恕暗叹一声,他老人家说着说着便有萧索悲意……

这一走又走了约莫两千余里,真是一段美妙的日子,山川形胜,碧草无敌,三人其乐融融,欢笑洒落一路,张恕初时对老者只是心生怜悯,此时却真的有了爷孙之情。老者从未如此开心过,又是指点张恕骑术,又说张恕射箭姿势欠佳,又批婷儿霸蛮无礼,老是欺负他的孙儿。引来婷儿无数白眼,哼!哼!哼!爷爷就是偏心!

张恕心中叹服,虚心受教,自己的骑术、箭术也算上乘,但在绝顶高人眼中,自然颇有不足,在这些方面,老者便是绝顶高人!有时乘着老者高兴,张恕便请教些拳棒,老者随口而说,颇有见地!

一日,或许是烤肉吃得尽兴,老者费了半天功夫,找来长长一根树枝,飞马演示击刺之术,老者应是擅使大枪,只是枪法煞是难看!

从未见过如此难看的枪术!不过并无半点花架,全是杀敌之术,招招毙敌死命!张恕看得心惊肉跳!倘若不幸与他疆场对敌,死矣!

张恕忽然想起大将军,马正山数十年功力,枪法堪称万人之敌!随口想问:爷爷以为马正山枪法如何?忽然惊觉,自己不过是一“避仇逃难”之人,自然不该识得国家上将,于是改个说法:“爷爷枪法无敌!天下枪术名家,其余尚有可称者乎?”

老者摇摇头:“余者何足道哉!”,此言何等狂傲!说得十分自然,并无分毫傲气。

“不过,马槐小将枪术尚可。”,老者又补了一句。

马槐小将,马槐老将军?那是大将军之父,世代公侯,功高柱国,张恕见识过他试探王俊,那枪术可见端倪,万人之敌!在老者眼里,却只是“尚可”!而且还是“马槐小将?”

老者的记忆还停留在数十年前,却忘了时光无声无息流失,彼此皆是须发皓白,耄耋之年!

咦?张恕忽然一惊,老者竟然熟识马槐!他是…….若非朝廷上将,怎能识得马侯爷?听老者口吻气吞万里、睥睨天下,岂是一介小卒所能有的!即便是偏裨之将,也无此气度!

可一堂堂朝廷上将,又怎会现身此处?张恕一颗心砰砰直跳,本想问他:陈延汤大将军如何?也忘了问。

老者似乎意识到什么,重归沉默,不再言语。

张恕不便追问,急着打破这沉寂的气氛,又胡乱请教些武艺,老者这回全无兴致,伸手向远处一指:“这个时节,单于王庭就在那里。”

这个时节?其它时节莫非迁徙它处?

张恕一脸懵懂,也不知单于王庭比帝京如何?

前方有个土岭,顶上有个石塔,碎石砌就,布幡斜挂,随风招展。此种石塔,这一路来也甚是常见,听老者讲,牧民多倚之指路。

张恕纵马上岭,眼前豁然开朗,远处密密匝匝,星星点点,像是大雨新霁,满地白菇。张恕知道,那都是毡帐,多如夏夜繁星,正不知几千几万。牛吼马嘶之声隐隐相闻,偌大草原平添无穷生机。

这就是单于王庭!

老者不再言语,打马漫步而下,张恕和婷儿紧随其后,不紧不慢走了很久,毡帐就在眼前,胡人各自忙着生计,近得可以看清毡帽胡须。张恕暗暗摇头,此地一无城池,二无军兵,却是单于王庭?倘使一将领兵突袭,任你什么大单于,岂不成了篓中活鱼!

正疑惑间,左右两队胡兵猝然杀出,一队迎头拦住去路,一队包抄截断归路。呀,这哪里是毫不设防,分明是外松内紧、暗藏玄机。看来东胡单于强于咸鱼多矣!

叽里呱啦一阵胡语。反正一句也听不懂,猜想应是问话吧。

老者掏出一块腰牌一晃,叽里呱啦回应了几句。

胡兵似乎十分恭敬,马上左右散开,让开一条大道。张恕更是疑惑,这老者一看庙的,有这么大威风!想来也是,他老人家看的是范夫人庙,呼斯猲大单于的奶娘,自是非同寻常……张恕只能胡乱解释,自圆其说。

张恕和婷儿紧随老者,渐入帐篷深处,如入迷魂阵中,分不清东南西北,毡帐虽然有大有小,全是一个模样儿!每走数百步,就会突然冒出一队胡兵,前来盘查,也不知藏在何处,张恕瞬间醒悟,胡人兵民一家,军帐民帐相杂,外观并无二致,又有什么奇怪!不过这层层设防,杂而不乱,可谓外表粗野,暗藏锦绣!

与先前一样,胡兵照例放行,恭敬之至。正不知经过多少关卡,眼前一片草场,赏心悦目,也十分平坦,只有几座大帐点缀其间,中间一座大帐尤其雄伟,帐顶狼旗翻影,帐前插着一支长槊,直刺青天,霸气十足。帐门毡帘低垂,几个胡兵分站左右。

老者道:“孙子,你和婷儿先在此候着,我先进去看看胡四海在否。”

一句话说得张恕满腹狐疑!

胡大哥住这儿?大帐如此气派,还有胡兵站岗!他一贩马的如此神气?哦,定是他常来常往,和胡人混得脸儿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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