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
弄玉盈盈点头，坐在古琴前方，美眸望向陈牧，双手波动古琴。
叮！
咚！
琴弦轻轻震动，美妙的旋律响起，如同珍珠滚落玉盘，悦耳动听，欢快清脆，屋内众人顿时做陶醉状，谁都不忍出声，唯恐破坏这悠扬的意境。
很快，弄玉弹琴完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韩非，紫女，陈牧三人，同时啧啧称赞，不由地为弄玉鼓掌。
“先生，弄玉看的出来，先生深谙音律，想必也是琴中圣手，何不抚琴一曲，让弄玉开开眼界。”弄玉捧着心爱的古琴，款款走到陈牧面前。
什么！
苏先生也会弹琴！
紫女和韩非两人，微微惊讶，心说这位天宗圣子，当真是多才多艺。
“既然弄玉姑娘邀请，苏某便不推迟了。”
陈牧也有些技痒，起身伸出双手，从弄玉的手上，接过她的爱琴，放在条案上面。
“诸位，苏某献丑了，就弹一曲《血染黄沙》好了。”
坐在条案后方，陈牧调了调琴弦，含笑对众人道。
这是弄玉的爱琴，专门用于演奏，音色非常地好，比之陈牧的天魔琴，都要好上一筹。天魔琴毕竟是杀人凶器，不是供人娱乐的玩物。
“听天宗圣子弹琴，还真是令人期待。”
紫女和韩非，还有弄玉，全都瞪大眼睛，期待着陈牧的表演。
铮！
琴弦猛地震动，一道金戈铁马的铿锵之音，在陈牧的指尖流淌出来。
《血染黄沙》蓦然响起，整个雅间之中，顿时充斥杀伐之气！
韩非，紫女，弄玉，心神齐齐一震，如同来到古战场中，亲眼目睹两军对垒，血染黄沙，十面埋伏，那磅礴大气的场面，那南征北战的气势，让他们心神激荡。
铮！
琴弦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开始，惊心动魄的血染黄沙，已然进入尾声，琴声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弄玉却觉得，琴音犹在，绕耳不觉，当真是难于自拔。
“好绝妙的琴技！”
“苏先生一曲血染黄沙，铁骨铮铮，将男儿的一腔豪情，演绎的淋漓尽致，韩非佩服！”
紫女和韩非，对陈牧连连称赞。
“弄玉姑娘。”
陈牧弹奏完毕，站起身来，把古琴还给弄玉。
“先生，当年伯牙遇见钟子期，引以为生平知音，后来钟子期病逝，伯牙从此绝琴不弹。”弄玉看着白衣飘飘的陈牧，激动地道：“弄玉虽非钟子期，但听了先生之琴，心**鸣，不能自已，想必先生听我抚琴之时，也有这种感觉。”
“嗯，不错。”
陈牧点头。
知音知音，何为知音？你知我音，我知你心，这种感觉非常微妙，纵然天各一方，也能心系彼此，在座的除了弄玉和陈牧，很难理解这种感觉。
咚咚咚！
突然传来敲门声。
“听闻天宗圣子驾临紫兰轩，张良特随祖父大人，过来拜谒，不知先生是否方便？”门外传来儒雅的话音，很是礼貌，令人不忍拒绝。
“小良子！”
韩非微微一怔，心说他怎么来了。
“张良！”
熟知剧情的陈牧，对张良这个人，在熟悉不过了。
张良为人儒雅，有勇有谋，出身十分显赫，祖上五代为相，秦国统一天下后，他居于小圣贤庄，成为儒家的三当家，与伏念和颜路，并称齐鲁三杰，享誉天下。
“这张良此时来找我，而且还带着他祖父张开地，应该是为了那件事吧。”
陈牧想到这里，淡然一笑。
当即，他对门外说道：“张良，门没有锁，你们进来好了。”
嘎吱！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位少年，一位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瞧见一老一少进屋，紫女对弄玉道：“相国大人来了，我们该走了。”
有朝廷大员驾到，肯定有要事相商，她们一介风尘女子，留下多有不便。
“嗯，紫女姐姐。”
弄玉乖巧点头，捧着心爱的古琴，临走前看向陈牧，柔声开口：“先生，今后若有时间，弄玉再为您抚琴。”
“好。”
陈牧微笑点头，他对弄玉的印象很好。
弄玉就像她的琴声一样，清澈纯净，完美瑕疵，无论是谁跟她在一起，都会很轻松，很舒服，似乎所有烦恼都不见了。
目送弄玉走出雅间，陈牧视线一移，落在一老一少身上，默默地打量起来。
张良自然不用多说，俊朗文雅，是一位才貌双全的青年。
他祖父的张开地，约莫六十来岁，衣着雍容，一双饱经风霜的老眼，透露着精明干练，还有上位者的威严。
“嗯，原来九公子也在。”
张开地站在雅间门口，看见坐席上的韩非，微微点点头，然后扭头望向韩非身边的白衣少年，眼前顿时一亮，道：“老夫若没猜错，这位就是天宗圣子，陈牧苏先生吧。”
“陈牧！”张良看向陈牧，有种惊艳的感觉。
“相国大人日理万机，不知来找苏某，到底所为何事？”陈牧坐在条案后方，对张开地淡淡地道。
“既然先生这样问了，那老夫便不隐瞒了。”张开地开门见山道：“听说鬼兵劫饷发生之时，先生和晓梦大师在场，老夫今夜专程过来，就是想向先生请教，整件事的经过。”
果然！
他是为鬼兵劫饷的事！
“相国大人。”陈牧呵呵一笑，端起酒樽慢慢喝着，道：“修道之人，不问俗事，请恕在下无可奉告。”
拒绝！
当面拒绝！
韩非震惊了。张良震惊了。
“岂有此理！”张开地顿时皱眉。
他可是当今相国，即便是嚣张跋扈的姬无夜，也要给他点面子。他今夜放下高傲，破例来风尘之地见陈牧，陈牧居然一口回绝他，他当然要生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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