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你怎么来了?”看着推门而入的轻歌,诗倾起身看着轻歌,诧异道。
“是啊。”轻歌只是勉强一笑,走到诗倾床边,坐了下来,突然抬眼看着诗倾手里的玉佩,有些茫然,问道:“你手里拿的是?”
诗倾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递到轻歌跟前,莞尔道:“这是一位仙者留给我护身的,三年前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轻歌刚想用手触碰,诗倾却收回了玉佩,抬眼看着轻歌,莞尔道:“轻歌,你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怎么,你不想让我来?”轻歌望了一眼诗倾,显然是不太高兴,冷言冷语道,“如果这样,我走就是了。”话刚说完,轻歌就故意转身离去。
诗倾忙起身,拉住轻歌的手臂,说道:“不是这样的,轻歌,我只是有点高兴,不知道你会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来看我。”
轻歌回头,看着诗倾,轻轻拿下诗倾的手,说道:“你既然好了,我也知道了,我也就走了,免得你又瞎想。”
诗倾绕到轻歌跟前,看着轻歌,迷惑道:“既然来了,就坐一坐吧,其实你还是担心我的,是吗?”
轻歌“哼”一下,说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你,我只是不想让墨含担心。”
诗倾愣了一下,复又看着轻歌,问道:“他怎么了?”
轻歌一脸不屑,看着诗倾,依旧是冷眼,说道:“菀徽离家出走了呗,他去追他的娘子去了,说是让我来看看你。”
“她走了?”诗倾微微蹙眉,看着惋惜道:“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吗?”
轻歌更是一脸不悦,话语中带着讥讽,说道:“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啊,你一回来,墨含整个人就变了,不仅心里只有你,就连眼里全都是你,根本都容不下其他女子。”
诗倾刚碰上轻歌的手,却被轻歌挡了下去,诗倾解释道:“轻歌,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回苏州,只是想找如碧解毒的,其他的我根本都不敢去想。”
“解毒?”轻歌质问道,“你去找如碧,为何又把墨含牵扯了进来,你们私下还见了面。”
诗倾摇了摇头,心里也是不安,喃喃说道:“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解毒的,并不想见他,一旦见了他,我也会心疼,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他跟我的蛊毒,有没有关系罢了。”
“你怀疑他?”轻歌立刻看着诗倾,连问道。
诗倾立即摆了摆手,看着轻歌,说道:“不,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我只是想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样的,毕竟他已经辜负了菀徽,我是不想让他再错下去的。”
“就因为解毒,你才故意找谢墨含的妹妹,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轻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瞪着诗倾,“表面上你是想让墨含好好善待他的大娘子,其实你就是想让墨含看到你,你给了他希望,你又害了他,你知道不知道?”
诗倾转过身,捂着心脏,没有回头看轻歌,只是缓和着情绪,说道:“轻歌,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可以,因为我是你的姐姐。”
轻歌摇头苦笑着,心里就是不服气,哈哈大笑道:“姐姐,你是我的姐姐?那你为何不愿意把墨含让给我。”
诗倾蓦然回头,看着满脸愁容的轻歌,说道:“谁都可以,自己爱的人,是不可能的,难道,我在你眼里,就仅仅只是同情?”
轻歌冷笑了一下,竟自言自语起来:“其实,我才是那个最不值得同情的。”
诗倾心下凄凉,想当初,自己和墨含的点点滴滴都是最快乐的,也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然而现在,谢墨含身边倾心的女子不少,自己却丝毫都不敢介入了。
城门外——
“菀徽——”
熟悉的声音,让菀徽回头张望。
墨含匆匆忙忙赶上来,问道:“娘子,你这是何苦了?”
菀徽看着墨含追上来,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说道:“其实,我是真心祝福你和诗倾的,你又何必追上来了?“
墨含望着菀徽,久久吐出几个字:“不,我不希望你就这样走了,我不放心。”
“不放心?现在在你眼里,我就是多余的,不是吗?”菀徽泪水在眼里打转,诉说着心里的苦楚,“我走了,你也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这样对你我都好。”
“菀徽,我终究对不起你,我走后,你可以再嫁人。这三年来,是我冷淡了你。”墨含没有看着菀徽,只是低着头,道出心中的苦衷。
菀徽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墨含,说道:“你不必跟我说这么多,我心里都明白,诗倾在你心里,谁都无法替代,轻歌和歆宁更只是一个红颜知己吧?这是和离书,我签好了,两年前,我就一直留着的。”菀徽取出和离书,递到墨含跟前。
墨含看了一眼和离书,却没有接过,只是看着菀徽,心生愧疚,说道:“不,你和她们不一样,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是我辜负了你,我们虽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这事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
菀徽强忍着泪水,摇头道:“如果,如果三年之后,顾诗倾还没有回来,你是不是愿意接受我?这次,我还是想听你的实话。”
墨含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不起,也许还是不会,我就一辈子守着,盼着。”
“看来,我真的只是一个传宗接代的交易,然而,你还是不愿意碰我。”菀徽仰了仰头,待泪水回到眼里,低头又继续说道,“这和离书,两年前你交到我手中,我一直不肯写,心存侥幸,你会爱上我,忘掉已故的人,当一切摆在了我的眼前,我也只能放弃。”菀徽说完,再次将和离书塞到墨含手里。
墨含刚想说话,菀徽却转身离开,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菀徽头也不回,缓缓离去,任凭墨含在后面叫喊。
“墨含,你为何不去追她?”青儿追了上来,素贞担心墨含有什么不妥,让青儿和诗倾跟来看看。
墨含回头,见是青儿,微微作揖,回道:“青姨,我也很想去,如果这一去,恐怕会更加伤了她的心,她留下来,我却不能给她什么,反而耽误了她。”
青儿望了一眼诗倾,复又看着墨含,问道:“墨含,如果诗倾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让你和菀徽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墨含连望着诗倾,希望诗倾自己亲口告诉自己。
诗倾缓缓上前,望着墨含,说道:“墨含,是我害了菀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不如,你……”
诗倾话还未说完,墨含就急了眼,说道:“娘子,我不许你说什么假如的话,我说过,我谢墨含,只有一位妻子,其她的,我不会碰,也不会认。感情一事,是没办法强求的,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我忘不掉。如果你都不要我了,我就只有去死了。”
“不,你别这样,你已经害了菀徽,我不许你伤害你自己。”诗倾咬着下嘴唇,看着菀徽离去的背影,说道。
“娘子,不爱她,把她留在身边,才是害了她,轻歌和歆宁也是一样。”墨含望着诗倾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那我问你,轻歌真的只是替代品?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诗倾,同样是两姐妹,同样爱的是你。”青儿的一字一句,说到了墨含的痛处。
墨含低下了头,曾经的自己,为了弥补自己心中的创伤,宠爱着一个丫鬟,似有不妥,如今,轻歌却是诗倾的亲妹妹。
青儿摇了摇头,叹息道:“墨含,其实,你可以承担起自己该做的事,一个是你的挚爱,一个是你挚爱的妹妹,其实,你也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墨含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墨含看着菀徽远去的背影,说道:“其实,这辈子我第二大的错误,就是父母之命,娶了菀徽,但是,我必须得做一个男人该做的责任,娘子,你能理解我吗?”
诗倾点了点头,握着墨含的手,说道:“我懂,同样是女人,我更同情她们。”
墨含将诗倾揽入怀里,说道:“所以,让她们走,就是为了她们好,你放心,这些事,我自己来处理。”
薛府——
回到府中,诗倾一直是心神不宁的,来到姑苏,言宸为了自己,付出了性命;菀徽和莺莺苦等了墨含三年,后因为诗倾的出现,也各自离去。
来到前厅,看着诗倾忧虑重重,素贞走上前,看着诗倾,问道:“诗倾,你还在想菀徽?”
诗倾抬眼,见是素贞,即刻起身,微微行礼,莞尔道:“许伯母,让许伯母见笑了,我一个女子,哪能做什么决定呢,只能自己想一想罢了。只是心里不舒服,对不起菀徽,夫妻三年来,除了做妻子的义务,照顾着墨含,墨含却什么都没有给过她。”
“诗倾,你心里一直都为别人着想,就连蛊毒,都不愿意透露,你的噬心之痛,究竟是怎么承受下来的?”素贞将诗倾的手,紧握在自己手心里。
诗倾蹙了蹙眉,看着素贞,摇头道:“为了活命,为了能够让祖父安心,再大的痛苦,一切都值得。”
素贞握着诗倾的手,鼓励道:“诗倾,伯母是替你不值,我和你伯父也很认可你们。在这世间,真的只有墨含才能配上你。”
诗倾望着素贞,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伯母,你说似水年华,回得了过去,回得了当初吗?”
突然,墨含、青儿和许仙从大门走了进来。
诗倾起身,微微行礼,莞尔道:“许伯父、青姨安好!”
墨含看着素贞,也微微作揖。
“娘子,事情已经办妥了。”许仙走到素贞身边,连说道。
素贞点了点头,也安心道:“那便好,如是这般,诗倾心里便会好受些。”
素贞看了一眼墨含,又看着诗倾,问道:“诗倾,你一直忧心忡忡,还是在顾忌轻歌?”
诗倾点头,半晌,抬头看着谢墨含,说道:“许伯母,轻歌算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包括我的性命。但是,墨含,我、我舍不得,也做不到。”
许仙看着诗倾,搭话道:“诗倾,这话墨含同我说过,感情这事,确实是不能勉强的,两个人若是不能相爱,在一起才是害了对方。墨含心里比谁都清楚,他要什么,不要什么,只有他自己做决定,你千万不要想太多,你做好你自己的,随心而去便可。剩下的,我和墨含来善后。”
墨含走到诗倾跟前,握着诗倾的手,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娘子,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好处理这些事的。其实,为了娘子,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该做的,该弥补的,我都会对她们做好,不会给娘子和自己,留下一丝遗憾,我只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以和和美美。”
许仙看着素贞,笑道:“瞧瞧,他们两个,才算是痴情的。”
“即使在黄泉路上,我也要为你遮风挡雨。”墨含望着眼前的人儿,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再次对诗倾倾心道。
素贞看着二人,说道:“这才对嘛,顾忌了这么多,还不是随心最好,喜欢就是喜欢,再怎么掩盖,都盖不住。”
“青儿,你的这招可真算是厉害,顾老爷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许仙突然看着青儿,连连向青儿竖起大拇指。
墨含看着青儿,问道:“青姨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你就别过问了,我们也是想让你们重归于好罢了。”青儿摆了摆手,复又掩嘴咯咯笑道。
“行了,蛊虫已经解了,蛊毒也已经没了,诗倾现在的病也好了,这次也多亏若锦的玉石呢。”素贞走到诗倾身边,看着诗倾的脸色好转,欣慰不已,“以后啊,你们都要为对方好好活着,不许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许仙望着二人,告诫道:“诗倾,你和墨含的重逢,可是言宸用命换来的,可不要辜负了言宸,更要好好地珍惜。”
诗倾和墨含看着许仙和素贞,再次深深作揖,行礼道:“是。”
许仙看着素贞,抿嘴道:“娘子,玉莲妹妹刚才捎人传话来说,让我们去一趟药铺了。”
素贞抬眼,默默点头,说道:“好,那就让墨含在这儿陪陪诗倾吧。”
“是,墨含一定会好好照顾娘子的。”墨含微微点头,回道。
来到玉莲的药材行,里面的人确实很多,看着也不是来进药材的。
见素贞来了,玉莲也赶紧上前,拉着素贞的手,莞尔道:“许大嫂,你们可来了。”
许仙看着玉莲,好奇道:“玉莲,怎么这么多人?”
子意走上前,看着素贞和许仙,笑道:“这些全是姑苏的老百姓,时过境迁,本只有少数的乡邻还记得二位,可今儿个,不知道怎么了,竟来了这么多人,还一直要见二位呢,当时在胥江驿,很多人都在念叨着二位的善举。”
素贞看着屋内的一群人,复又看着许仙,问道:“莫非,是来谢恩的?”
玉莲看着素贞,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这次,也是专程来道谢的。”
“时隔二十几年,他们都还记得,我却快忘了。”许仙看了看素贞,只是微微一笑。
“许大夫来了。”一位小哥眼尖,一眼看着门外的许仙,唤道。
“这就是许大夫啊。”几个年轻小伙子也走了上来,后面跟着几位老人。
“许大夫,您们来了。”一位老人家杵着拐杖,也走了出来。
素贞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家,温和道:“老人家,您腿脚不方便,千万当心点。”
“白娘娘、许大夫,您们真是一个大善人,远的不说,曾在苏州,您和许大夫的善行义举,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感激不尽。”见素贞和许仙迈进门槛,一位老者也说出了口。
瞬间,几个人也都站了起来,走到素贞和许仙身边,一直道谢。
“许夫人,当年的瘟疫也好,井水下毒也罢,是您们的保安丸救了胥江驿,如今,您们二位再回到这儿,是我们的福气啊,当年的救命之恩,却让我们念了二十多年啊。”
“许大夫、许夫人,这些都是我们本地的一些小特产,还有一些小东西,聊表心意。”
玉莲接过东西,放到素贞怀中,莞尔道:“许大嫂,这可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呢。”
“玉莲,你……”素贞低头,看着玉莲怀里的大小包东西。
“许大嫂,这是大家的心意,你可不能不收哦。”玉莲看着素贞,嫣然笑道。
“许夫人,这些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是没什么的,您们可是救了我们许多贫苦人家的命啊,拿这些小东西来还礼,更是微不足道啊。”
素贞抬眼,望着许仙,许仙微微点头,说道:“娘子,辞之不恭,受之无愧。”
“好,既然大家这么念旧,素贞也都拜领了。”素贞看着觅梅,觅梅将东西一一收下。
“这就好啦,这么多年的恩情,也有了一丝进展,我爹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的。”一位女子看了看素贞,又双手合十,抬眼看着上天。
回到府中,许仙和素贞也是感触颇深,回想苏州当年的日子,二人也是甜蜜得紧。
“诗倾的病已无大碍了,我也放心了。”素贞别过头,看着诗倾,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这次,还是多亏了若锦啊,每次在关键时刻,总会有人帮忙呢。想着当初,半夏的事,还是玉莲妹妹帮我们解决了一桩难题。”许仙看着玉莲,笑了笑。
“是啊,半夏的事情,你还没好好谢过子意了。”素贞望着许仙,说道。
许仙连连点头,唯唯诺诺道:“是啊,子意,半夏之事,你救了杭州城的老百姓,你却不要一分一毫,毅然返回苏州,你的这片热忱之心,更加值得我敬佩。”
子意摆了摆手,笑道:“许大哥言重了,我和娘子也想过济世活人,我们既然贩卖药材,就得做一些让老百姓相信和认可的事情来。”
玉莲看着许仙和素贞,莞尔道:“是啊,许大哥和许大嫂曾经的保安丸,可算是救了我们苏州的老百姓了。”
许仙侧脸,凝望着素贞,二人相视一望,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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