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洲成拿了一根马鞭过来,一脚踹到她屁股上,柒休觐被踹的骨盆生疼,往前一冲,滑行了几米远,趴到地上哀鸣了一声,听得碧洲成冷声吩咐:“跪直了!你擅自出伙房,我罚你二十鞭,挨完打就滚回去!跪在地上面壁思过三个时辰!”
柒休觐挣扎着爬起来,心里想着,挨打只怕还轻些,跪三个时辰真是要死了。
可她也不敢耽误,忙退回原位跪直了:“末将惹元帅生气,请元帅重罚!”
一鞭下去,柒休觐肩上的衣服就裂开了一道口子,鞭子回抽的时候,带出了一串血珠,柒休觐死死咬着牙根没有出声。
碧洲成打完二十鞭,柒休觐整个后背已经皮开肉绽,碧洲成扔给她一件黑色的披风,柒休觐双手撑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手指打着哆嗦,将披风系好。
碧洲成将鞭子在海水缸里涮了涮,海水立刻染了红色,碧洲成将鞭子挂好,冷声道:“滚,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别让人发现你出来!再有下次,我会杀了你。”
柒休觐被他冰冷的语气弄得不知所措,又心疼他年少时期受到的迫害,承受的压力,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一路膝行到他跟前,圈抱着他的腿求恕:“元帅,我不该擅自出来,我违背了元帅的军令,我来这里,只是想见你一面,你总也不来吃饭,我连远远的看你一眼都做不到……今天,我听秦老说了很多你们以前的事,我实在太想你了……我做错了,元帅,你打我吧,你狠狠的打我吧,求你不要不见我,求你不要再这么冷落我了……”
碧洲成压抑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的人,她似乎永远都不知道,她所表现出来的极致的感情,很容易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人。她可以拿自己当兄长,当父亲,说出这么动人心魄,甚至让人误会的话,可自己却只能扮演她需要的父亲角色,将自己的感情死命的压抑在心底,为她周全,替她惜命。
今日她来自己营帐,若被人看到,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碧洲成一脚踹到她肩头,将她踹的翻了几滚,柒休觐疼得眼前一黑,又不顾一切的往前爬,碧洲成一脚踩在她肩上,拒绝她过来,嘴里说着让人心惊的话:“我当初,就不该招你入营,这世上少一个两个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寻常了,你就算被人杀了,大卸八块,也没人知道吧。”
柒休觐愣在当场,不明白元帅此话何意。
“你若死在别人手里,难免可惜,倒不如,我亲自动手。”
柒休觐惊得没了反应:“什么?”
“听不懂?我让你滚,滚回伙房,不要再出来惹人注意,若再有下次,你敢擅自踏出伙房,到这片土地来,我就亲手了结了你,也省的别人拿捏住你的错处,再让你受尽折磨而死。”
碧洲成狠狠一掷,柒休觐就倒在了地上,碧洲成状若无事的回到桌边继续处理公务,柒休觐坐在地上好一会儿,元帅说的话让她觉得委屈,可是她想到碧洲成年轻的时候被人算计,中间得是吞了多少血泪教训才长成如今这般,更是心痛难忍,才跪起身来:“元帅,休觐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说出这些话的,我知道你是疼我的。”柒休觐咽下了眼中的水雾,“我以后不再擅自做主了,我乖乖的,你别生我的气,我这便回去了。”
碧洲成看着柒休觐踉跄的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慢慢变成一个小缩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颤抖的叹了口气。
秦老看到柒休觐哭的抽抽搭搭的回来,又带着一身的伤,问她怎么回事,柒休觐委屈的趴在他身上哭,哭了一会儿又自己好了,悻悻的擦着鼻涕撒娇:“小洲欺负我,秦老去替我出气嘛。”
秦老猜到了她这鞭子是被他打的,好笑的摇头:“你啊,我说你去哪里了,原来去找小洲了,小洲担心你的安危,要是被人看到,你可就不是挨了一顿鞭子就能了事的了。”
柒休觐抿着嘴摸鼻子:“哎呀,我知道,我就是想他了,他不来吃饭也是避嫌吧,可我就是想他嘛。算了,我就不信我没有出去的那天,到时候还不是随我想怎么见就怎么见。”
秦老欲言又止,想问柒休觐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但又没问出口。旁观者见到柒休觐如此依赖碧洲成,倒也不难误解。
难为了柒休觐心大,挨了一顿狠的,又被骂,委屈的哭了半晌,但好歹见到了人,心里总归好过了一点。碧洲成还愿意给她惩罚,都比冷淡的漠视要强得多,在责罚里,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被牵着的安心,若是他理都不理她,她心里更是百倍的难熬。碧洲成打她再狠,她心里从来没有介怀过,也不在意,挨打就挨打,反正又死不了人,只是元帅避着自己,也是为了避嫌,以后还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柒休觐对着镜子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伤,闷闷的趴到了床上。
今天见到了那么多可爱的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柒休觐忍不住想欧阳谦了,身体想,心里也想。
她想起当时在广州的时候,跟朋友一起吃饭,看到朋友的孩子在怀里抱着,天真可爱,她喜欢极了,等吃完饭回去,她问欧阳谦:“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以后,我们生几个宝宝好?”
欧阳谦从来不会抱怨‘你连碰都不让我碰,谈何生孩子?’那种话,他会认真考虑,然后宠溺的笑:“看你,你想生几个?”
柒休觐吃着饭后水果,美滋滋的道:“我想要一儿一女,龙凤呈祥。”
欧阳谦笑着应她:“刚好,我也想要两个,两个孩子有玩伴,不至于太孤单。”
“要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保护妹妹,妹妹有哥哥疼。”柒休觐咽下了蜜瓜,嘴巴里都是蜜瓜的香甜气息,她鼓着脸颊贴到欧阳谦胸前,仰头看他,一副可爱的表情。
欧阳谦还在吃瓜,看她一脸可爱,忍不住香了一口:“好可爱。”
柒休觐害羞的笑着,按着他的脑袋,不住的亲他,亲到最后,还发出娇娇的声音:“哥哥……”
欧阳谦短促的笑了一声:“明天不去忙公务了,在家,好好调教调教你这个欲求不满的小妖精……”
柒休觐往他身上蹭了几下,嘴巴也不闲着,轻轻亲着他的脖子,侧脸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腻腻的道:“哥哥,我想给你生孩子……”
欧阳谦闻言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欧阳谦重重的喘息了几声,抬起脑袋,与柒休觐拉开一点距离,柒休觐双颊通红,眼睛却很亮,像只害羞的小动物。
欧阳谦亲了亲她的鼻梁,低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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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休觐想着往日里欧阳谦对她做的种种事端,难耐的在被窝里自己弄,但情潮过后,却是更难受百倍的寂寥。哥,我真的,好想你……太想你了……如果你还活着,能不能早点回来?难道,你真的就这么扔下我了吗?
想着想着,她就很后悔当初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不能压抑下内心的抗拒和恐惧,为什么不能给他生下孩子,如果当初有了孩子,自己好歹也算有了指望,母子依靠,比现在要好受得多。
明明他对自己那么耐心,那么忍耐,那么温柔,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如果没有幼时发生的事……
她拧起眉头,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能再想了,每回想到小时候自己的生存环境,自己经历过的事,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都会呼啸而至。她会不由自主的埋怨母亲的逆来顺受,埋怨父亲的残忍暴戾,以往她想到,如果小时候父亲能让她感受到一丝被爱着的、被保护的感觉,她是不是就有可能鼓起那么一点勇气,在恶人行恶的时候反抗制止。她嫉妒那些受父母关爱的小孩,嫉妒他们平稳顺遂的童年,她无数次的噩梦哭泣,为什么被爱着的,不能是她,为什么是她承受那些厄运。
如果那时候,真的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自己或许不会有悲惨的一生,男女相悦本是多么美好的心灵契合,她却没有机会体验。而那些恶人,却依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娶妻生子,依然好好的活在世间。
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
柒休觐想起那时自己还不足十岁,在爹爹暴戾母亲木然的环境下,自己遭受了恶心的事也不敢说出来,只因家也是另一个施暴的地方。有一只手伸出来就好了,抱抱她。
柒休觐的脑袋闷在枕头里,眼泪也浸在了枕头里,颤抖着喘息声也闷在枕头里。如果没有遇到子逸,自己到了这个年岁,恐怕也还是没有成亲,一辈子孤零零的单过。他给足了自己安全感、信任、宠爱和耐心,而现在,连他也不知所踪了。
【。。。。。。为审核原因,删减部分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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