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醉语忆往昔,逆鳞赠君兄弟情
中秋之夜,凌云在白龙阁痛饮了一番。
“我的逆鳞,原是兄王的。”凌云忽然说。
白龙听了凌云的醉语,回忆起自己为了重生逆鳞饱受折磨的当年。
当年,又一个月圆之夜。
白龙准时赴约,解玉勾唇邪魅一笑:“阿珩,这是知道你的身份后第一次和你度过的月圆之夜,你说,会不会有趣些?”
“解玉,开始吧。”白龙的手有些发抖。
“准备好了吗?会很疼。”
“不是和以前的一样吗?习惯了。”
白龙陷入了回忆。
那日,白龙跪在所罗门前,一袭白衣尽是血痕,雪发三千披泻下来,乱神解玉,也就是那个操纵一切的黑衣人,挽起他的左手,用所罗之刃一笔一笔地刻下了那个白龙血案。
血不断顺着白龙纤长的手指流下,但他没有呼痛。
解玉刻完最后一笔,转身入了所罗门内。他斗篷掩面,看不清真容。
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白龙仰头望天,身体被七根铁索缚住,一袭银边白衣上血痕累累。
一只冰蓝的雀儿飞到他指上,很快化为乌有。
“明知来此会死,为何还要来呢?你好傻。”
白龙看着指间零落的一片蓝羽,自语道。
“那你呢?”解玉不知何时来到了白龙身边,“你不也一样?”
白龙伏地叩首,七根铁索应声而断。
解玉扶他起身:“你自由了,只是,你月圆之夜不来此历劫,我所刻下的白龙血案,会让你生不如死。历劫,既为让你的龙之逆鳞重新长出,也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人。”
“乱神之令,白龙谨遵。”白龙奄奄一息道。
解玉微微一笑:“白龙,其实,我很欣赏你。”
回忆结束,白龙淡然一笑,重复了一遍:“开始吧。”
月色清寒,一滴殷红的血顺着灭魂剑落下,滴入铁索之上。
看着一脸痛苦的白龙,解玉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何苦要把自己的逆鳞给了启王呢?”
“我不后悔。”白龙轻声说。
“你用计使我服下阴阳停内力损耗再无法易容,我五年前取走启王的逆鳞并烧毁令你不得不自取逆鳞给启王,如此,我们互不亏欠了。”解玉说。
凌云此时在回想白龙在的时候,二人的对话。白龙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糟糕,凌云赌气地说:“依我看,帝王之业,倒也无甚重要,兄弟能够安好,与哥哥一同治理凌烟,亦可自在逍遥。”
白龙听了,笑了笑,说:“可是这世上,哪个人能随心所欲,还天下苍生一个太平盛世,岂非你之夙愿?又怎可轻言放弃?”
“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真的是觉得,成王成帝,终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如果一将功成万骨枯,能换来一个明君,一个太平盛世,倒也值得一试。”
“哥,可是你的身体是一天比一天糟糕,难道你要让我再一次听到你的死讯吗?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凌云轻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龙一扬眉,“我的逆鳞已经重新长出,杀死东曦时被他的三足金乌重伤,两股完全不同的神力交织在一起,寒冰与热焰同时灼烧我的身体,冰火两重天,那时候,龙生逆鳞,我的逆鳞又长出来了。”
“太好了。”凌云很是高兴,但又感伤起来,“之前你把逆鳞给了我,在月圆之夜受了那么多次的酷刑,我却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
“无妨,我们是兄弟,哥哥疼爱弟弟,不是很正常的嘛!我把逆鳞给你,如今你位列东皇,正是我想看到的。”白龙轻笑一声。
“嗯,咱俩好兄弟!”凌云揽过了白龙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风吹过樱花树,树影婆娑,花枝轻颤,阳光明媚,花叶间斑驳陆离。
如今中秋佳节,凌云喝多了几盏酒,顿觉有丝丝凉意,感叹:“兄王不在,一人独酌无趣。”
“难道我们不是人?”龙雪大笑起来。
“凌王,回凌烟休息吧,我送你回去。”白龙扶起凌云,二人上了马,一同策马入夜色之中。
试问九雄争霸,银甲白衣,前尘为谁算尽?
试问乱世煮酒,知己温茶,回首何为殊途?
试问龙生逆鳞,戎马不离,帝梦为谁而去?
试问仇敌再逢,兄弟相见,君心可似我心?
试问一脉连枝,风谲云诡,朱雀可鸣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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