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攻破邺城,俘虏审贼,为老夫报了血海深仇。”
“真是感激不尽!”
辛毗主动前来搭讪,向曹彰示好。
“你这算哪门子感激。”
“真有感激的心思,你就应该表示表示,而不是空手过来。”
曹彰板着脸,并不领情。
辛毗招了招手,一名仆役恭恭敬敬地将匣子递了上来。
李典直愣住,还真有表示?
辛毗辛评兄弟在冀州颇有名望,深得袁绍的器重,赏赐肯定不会少的。
“辛家在冀州有十五顷良田,还有八处宅邸。”
“全都献给公子。”
辛毗深施一礼,风度翩翩,不禁让曹彰刮目相看。
嘿!
老家伙挺上道嘛。
曹彰惊疑着打开匣子,里面全都是地契,数量和辛毗所说的一模一样。
“怎么,辛先生觉得日子艰难,不想活了?”
曹彰撇撇嘴,“啪”地一声将匣子封上。
“聊表心意罢了,还请公子不要嫌弃。”辛毗客客气气道。
“先生的财物,怕是有点危险。”
“今天先生说不清楚,曹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曹彰心思通透,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他?
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脸色一凛,将匣子推了回去。
辛毗尴尬地愣在原地,长叹一声解释道:
“实不相瞒,辛家这么做也是为了响应曹公的号召。”
“邺城已破,曹公一定会查核户籍、田产,推行重豪强兼并之法。”
“其收田租亩四升,户出绢二匹、绵二斤而已,他不得擅兴发。”
“辛家只为提前脱身,顺便谋一个前程。”
辛毗脑门上写着“老狐狸”三个字,闪闪发亮。
“好,我收下了。”
曹彰笑语盈盈,看着辛毗就好像看着一头肥羊。
再烫手的山芋,到了他这里也能剥下一块肉来。
曹操要整治冀州豪强,没有两三年是搞不定的。
十五顷土地的产出,都是实打实进入曹彰的腰包。
曹操禁奢靡之风,没有给儿子置办什么家产。
卞夫人崇尚节俭,贤能豁达,料理内外事务都是以夫君的意志为主。
曹彰根本没什么私房钱,长这么大名下连一亩地都没有,辛毗算得上雪中送炭。
“公子的恩情,老夫谨记于心。”辛毗脸上浮现笑容,越来越像憨厚的邻家老头。
曹彰热情洋溢地邀请辛毗坐在身旁,先是款斟漫饮。
次渐谈至兴浓,二人不觉飞觥畅饮起来。
辛毗出身传统的世家豪门,谈吐举止有风致。
曹彰爽朗大方,生活经历丰富多彩,句句动人心弦,使人震惊。
李典全神贯注,倾心向往,偶尔碰上一杯。
三人其乐融融,惹来了他人的关注。
上位的许攸喝了点酒压制心中的悸动,胆子又大了起来。
他望向谈笑自若的辛毗,嘴角轻蔑一笑。
同是降臣,凭什么辛毗这么风光?
许攸步履踉跄地来到辛毗面前,假惺惺地恭贺道:
“佐治弃暗投明,可喜可贺啊!”
辛毗心不在焉地应付道:“曹公圣明天纵,值得天下人追随。”
许攸话锋一转,提高声调道:
“只是你的兄长辛评冥顽不灵,可惜了你辛氏一门,剩下你孤苦伶仃。”
辛毗老脸僵住,目蕴凶光地望向许攸。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许攸似乎非常兴奋,轻轻鼓着掌。
辛毗怒发冲冠,被曹彰伸手按下。
许攸眼睛一亮,调侃曹彰道:
“还是公子识大体,难怪能攻克邺城,立下奇功。”
曹彰“铮”地拔出剑锋,削去案几一角,威烈嚷道:
“滚!”
许攸吓得魂灵抽空,跌跌撞撞向后倒去。
堂内群臣皆露出惊异之色,有种喜出望外的振奋。
许攸连滚带爬回到自己的位置,如在梦中。
曹彰倏地站起来,呼唤仆从道:
“来人!打桶水,把地洗了。”
仆从赶紧忙碌着,提着水桶进来,上面浮着一个瓢。
曹彰拿水一泼,吩咐道:“这里脏了,擦干净。”
他一路泼,恰在和许攸连滚带爬的痕迹重合到一起。
仆从跟到许攸的案前,还抬头望了许攸一眼。
曹彰提着桶,直接扣在许攸头上,水哗哗流下来。
“给许先生也擦一擦!”
顷刻间满座寂然,望着曹彰身上天生的气势,震撼不已。
“大胆!”
许攸倏地站起来,却没有挣脱开木桶,哎呦一声摔倒,连人带桶在地上滚了几圈。
“哈哈哈!!”
所有宾客、将士忍俊不禁,笑得格外地激动。
曹操指着许攸,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分享给身旁的郭嘉、荀彧,另一只手拍着大腿。
“我就说今天怎么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是庆功宴缺了节目。”
荀彧笑而不语,气质淡然、从容。
郭嘉笑得前俯后仰,连连拍案:“公子又立功了!”
许攸好不容易从木桶钻出来,怨毒怒目望向曹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曹操赶紧收敛笑意,站出来打圆场,神情肃穆:
“我和许攸一起长大,从小亲密无间,他是我的挚爱亲朋,也是你的亲亲叔父。”
“子文。”
“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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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的数据越来越惨淡了,小作者日子艰难,大家喜欢这个题材的话,麻烦给一点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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