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过后…………
零伊和德克萨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他的复仇告一段落,但她的复仇远不止于此……………………
哥伦比亚第三城市,不知名移动城邦郊外。
一轮皎洁的圆月高高悬于天空,照耀着下方的人们,他们将在群星的注视下不断的前进着。
天灾肆无忌惮的蹂躏着这片苦难深重的大地,这片大地上流窜的生灵们依旧在向着荒芜的脚下索取着,不分昼夜。
远方是静静停止着的移动都市,这个庞然大物身边是目前市面上最新的采矿机器。
上面被资本家和政府驱使着的工人与奴隶们没日没夜的开采着天上落下来的玩意,以及地下深埋着的玩意。
机器的轰鸣声响彻大地。
停在采矿区不远的一辆房车中。
狭小的车间内只有两张床,零伊一张,德克萨斯一张。
自然是不存在喜闻乐见的男女睡在一起。
她睡得很安详,大概是因为零伊这个可靠(?)的长辈在身边,她睡得还算不错。
零伊则是遭了殃。
他的听觉一直比较敏锐,而且本身精神状态也不好,响彻整夜的采矿机器轰鸣声让他根本就睡不着,再加上最近的各种烦心事,他彻夜难眠。
零伊整个人在床边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在想最近的事情。
他只是跑去拉特兰一趟,结果差点死在那里,虽然结局是好的,也结识了某个堕天使,但是他回来的时候………………
他朋友被杀了,朋友的家族还被灭了,就剩下一个独女,仇人遍地走,在这座城市里她待不下去。
索性自己回来了,带着一个拖油瓶到处乱杀,惹事杀人一气呵成,是杀手中的豪杰。
最近几天,他带着德克萨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惹出的乱子已经很大了,在一个主权国家内的自治都市里做这些事情大概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虽然是教父维托指使的,有他托底,到也不是举世皆敌全面通缉,但是现在零伊也算是红名四星通缉了,他也不是那种把车停进修车厂里换个喷漆就能蒙混过关取消通缉的狠人。
所以现在城市里是暂时待不下去的。
如今他的通缉令大概已经传遍全国了,虽然帮fib办过事,以及老教父的帮助还有自己刻意隐匿的原因,他们并没有得到自己完整的样貌图片,但是体型和其他特征也已经暴露了,自己还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过段时间再回来。
为了把德克萨斯这个拖油瓶送到叙拉古,零伊还得靠教父。
那个老东西送了他一辆房车,让惹出大麻烦的他们离开了移动都市,毕竟那老混账可不愿意因为零伊而招惹上太大的麻烦,哪怕一切都是他的意思。
安排德克萨斯前往叙拉古的路线已经准备好了。
她将跟随一队信使乘坐一辆民用陆行器前往叙拉古,而零伊将会待在哥伦比亚,再帮那老东西做些事情。
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哥伦比亚,因为这个国家像极了他前世的那个“我不能呼吸”国,他讨厌这个流氓国家,和那个流氓国家。
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国家很像前世那个国家,零伊才会来到这里。
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单纯的想念家乡,想念那个和泰拉比简直天堂的家乡,想念那面用烈士鲜血染红的旗帜,想念那美好的世界。
睹物思乡,哪怕只是待在这片土地上,零伊也能从对哥伦比亚的熟悉感里看到那个国家,再通过那个国家看到自己的家乡。
零伊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泰拉上的国家有奇怪的地方。
很多国家都和他前世似是而非,就像东方的炎国和东国。
前一个是封建王朝,领袖是皇帝,是一条真龙;后一个在炎国旁边,有特殊的种族:鬼族,还是长角的那种。
他本来是想要去炎国的,离开卡兹戴尔之后,他本想去那片东方的土地。
但是别人不欢迎他,而零伊也不想踏足那片土地。
原因无他。
炎国和他的家乡太像了。
但终究不是。
而且,那里依旧是封建帝制,那是零伊最厌恶的制度。
每当在电视里看到炎国那个所谓的真龙皇帝坐在龙椅上发布诏令,而其他人跪在他脚下的时候,零伊的心脏就会抽痛。
他前世的国家里,在很早之前,所有人都生活在腐朽无能的封建帝制之中,有那么一批人为了唤醒沉睡的人们,流干了血液,燃尽了己身。
于是他的家乡浴火重生,崭新的巨龙把头抬了起来。
每当看到和自己家乡相像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炎国,他会下意识的把那片土地和记忆中的土地重叠在一起,然后就会悲哀的觉得那些先烈的血白流了。
帝制的存在终究是对百姓的一种剥削也是一种让人深恶痛绝的存在。
还有就是炎国的鸦片。
不是那种乌鸦用来冲的片子,而是实打实的鸦片。(魏彦吾初设是抽大烟的,有那种专门抽大烟用的烟枪,为了过审最后换成了旱烟杆。)
还有就是炎国的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不欢迎零伊,在边境上阻止了零伊的进入,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些因素加起来,零伊对那个炎国的好感不是很高,也不想再踏足那片土地。
那他就只剩下哥伦比亚这个选择了。
因为他前世也不是什么大佬,只是每天正常生活的普通人,也不去关注什么国家大事,自然是不知道其他国家的事情。
要不是某呼吸国和西方那些着实不要脸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双标,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去注意那些国家。
最后还是选择了定居在哥伦比亚,老老实实的打算搞点钱,老老实实的活下去。
维多利亚那里不适合他去,有个让他生不起好感也讨厌不起来的混账在那,自从知道那家伙在那之后,零伊就不打算靠近那里了,一步也不打算靠近那里。
但是如有必要,零伊还得帮助那家伙一下的。
比如把那些碍事的狮子和流落在外的红龙宰了,或者暗杀掉他的政敌
零伊前段时间就在拉特兰宰了一个支持将萨卡兹赶出维多利亚的政客,这人也是那家伙的政敌。
他全家都死的很惨,名声还被搞臭了。
从为了国家不畏强权,敢于直面摄政王的猛士变成了炼铜、断袖、出卖国家、不仁不义、弑亲的小人。
零伊让他和他的家人因为“意外”惨死,还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证据。
他还顺道解决了几个拉特兰炼铜术师,就是那些给修女穿上男侍童装让其怀孕的神父牧师们。
他差点就死在了那个鬼地方。
想到这里,零伊也是毫无睡意可言。
每当他想起待在拉特兰专门用于审讯堕天使的忏悔室里被按着头要求承认自己是堕天使并为之忏悔的那段时间,他就会精神满满。
零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略微有些乱糟糟的。
他还是睡不着。
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他的睡眠质量一向不怎么好,身上长出来的源石带来的幻觉和幻听也一直折磨着他,那道该死的声音和苍蝇一样烦人。
零伊站了起来,理了理头上乱糟糟的灰发,他径直走到了房车的冷冻贮藏库里,从冒着寒气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箱啤酒。
他悄无声息的打开房车车门,提着啤酒和一只小板凳坐到了房车外面。
感受着清凉的夜风吹拂面颊,那调皮的夜风掀起了他的刘海,露出了额头上的点点源石结晶。
“啪………………咔嚓…………咕嘟咕嘟嘟”
铅笔被扎入啤酒罐罐底,金黄色的液体流了下来,铝罐拉环被拉开,气泡从冰凉的罐子里冒出。
零伊抬起啤酒罐,痛饮着。
精酿啤酒那独特的麦香味让零伊回忆起了那丰收的稻田,心情好上了那么些。
“可惜没有下酒菜…………”
零伊略显遗憾的抬起罐子,对着皎月敬了一杯。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罐啤酒很快就喝完了,零伊随手往脑袋上一磕,砸扁了之后随手一丢,接着痛饮第二罐。
就这样,有一罐没一罐的喝着,很快,一箱啤酒就被他喝完了,他的眼神也逐渐从清澈变得迷离。
醉醺醺的零伊坐在折叠凳上,靠着房车巨大的车体上,四周荒芜,唯有天上的明月与群星做伴,远方有着巨大的工程机械持续不断的轰鸣。
零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不是很喜欢喝酒,但也不讨厌饮酒,他甚至有酗酒的毛病。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但是饮酒之后,酒精麻痹神经的感觉会让持续折磨着他的病痛减少那么一些,配合上舒缓精神的香烟和一些心理暗示,他至少不会因为现实过于绝望而选择自我毁灭。
自从离开自己的家乡后,他就一直如此,一直这样活着。
“咔嚓…………”
房车车门被拉开的声音响起,零伊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回首望去。
她站在了车门那,黑发的鲁珀族少女身穿一身宽松的短袖,短袖下只露出了圆润光华的大腿,白皙如玉,细嫩而又美丽。
宽松的短袖依旧凸现出了少女那如同春天山峦般起伏的胸口,虽然还不是很大,但依旧初现规模。。
白皙的锁骨暴露在寒风之中,她的身躯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她手里提着半箱啤酒,那是房车里教父为他准备的最后那点酒水了。
“要吗?”
德克萨斯提着啤酒,站在车上,歪着头打量着零伊。
“你什么时候醒的?”
零伊没有急着拿酒来给自己消遣,反而是好奇的问道。
“在你打开门的时候。”
“哦。”零伊点了点头,对着德克萨斯招招手。
“拿来吧。”
德克萨斯并没有说些什么,直接将酒扔了过去。
虽然是半箱酒,但德克萨斯依旧能依靠臂力提起来扔出去,只是略微有些吃力而已。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下车,她就打了个寒颤,双手搓了搓,还呵了一口气,夜晚的寒风无情的吹拂着她,让她血液流动加快,白皙可爱的脸变得有些嫣红。
零伊毫不费力的接住了扔来的酒水,头也不回的说了句谢谢后,又坐在板凳上自顾自的喝着。
“我父亲说你有很严重的酒精肝,应该戒酒了。”
德克萨斯看着零伊那毫无节制的暴饮,忍不住说道。
“没那个必要。”
零伊头也不回的摆摆手,显得不是很在意。
“我还有胃癌呢,也没见我戒饮食啊?好吧,那是我喝到胃溃疡之后恶化导致的…………”
零伊自嘲一笑,挠挠头,言语间满是不在意。
“在我死于这些身体疾病之前,我可能就死在该死的源石病或者被人被杀了,可能是拉特兰那帮没有秘密的弔人,也可能是找我寻仇的。”
“明知道会有人要杀你,那你就更应该爱护自己的身体。”
德克萨斯严肃的说道。
说实话,她并不想要零伊死,或者说,她绝对不愿意看到零伊死去。
“安心安心,我这条命,除了对面拿几个师来杀我,或者叫出几个能够撕碎一切的超模怪物来,不然我不大可能被人杀死,大概我只会死在源石病上。”
零伊的脸色因为加速的心跳和血液流动而变得有些红晕,和平日里略显苍白的肤色比起来极为显眼。
“这样…………吗…………”
德克萨斯咬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是知道源石病无药可医的。
“没必要感到什么伤感或者遗憾,人总有一死,今日的死,不应拖欠到明天,一辈子都在逃避死亡的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他倒是很洒脱,没心没肺的微笑着,那种笑容就像是幸灾乐祸一样。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德克萨斯的尾巴和耳朵耷拉着,显得很是难过。
“有啊…………”
零伊下意识的说道。
“有什么?”德克萨斯追问到。
“有…………”
零伊刚想说,就直接顿住了,将原本要说的咽了回去,十分轻佻的说到。
“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脱处。”
“…………你有些醉了,酒精正在影响你的思考。”
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会,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红晕,她的手里有那么一罐啤酒,被喝了一半。
“我没什么事情,哪怕是足以麻醉虎鲸的麻醉药都无法对我的神经系统产生什么影响,我本人免疫任何神经方面的干涉。”
零伊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猩红的竖瞳紧盯着身后的德克萨斯,他总觉得这小丫头是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的源石技艺和直觉是这样反馈给他的。
他站了起来,将手里最后一罐还没喝完的啤酒随手一丢,拎着小板凳走了过来。
“现在不适合你走出来,回去吧,等会别感冒了。”
“嗯……”
德克萨斯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回了车内,零伊紧随而至。
…………………………………
深夜,二人各自躺在床上,都没有入睡,依旧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那个…………零伊,你睡着了吗?”
许久,躺在床上的德克萨斯低声问道。
直呼零伊名字的权利自然是本人给予的,他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和各种礼仪称呼,他更喜欢简单的问候。
“怎么了?”
零伊睁开眼睛,眼中是一片血丝。
那该死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回荡,就像几百只太美鸡在耳边唱跳rap一样。
很是精神污染,常人只需要一小会时间,就会彻底沦为那个声音的傀儡,零伊自从患上源石病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听这该死的声音了,但他早就习惯了。
德克萨斯的呼唤对于耳边嘈杂的他来说,依旧是能清晰听见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吗?”
“是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
德克萨斯欲言又止,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咬了咬牙。
“窸窸窣窣………………”
奇怪的声音从德克萨斯那边传来,像是在脱衣服一样。
“咔…………”
房车内置的照明灯被打开,再次照亮了整个狭小的居所。
零伊的眼睛因光亮而从原本的圆形瞳孔变得竖直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却看到了德克萨斯只穿着一身内衣从床上翻了下来。
其实那也挺常见的,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像是穿着泳装一样,也不带一丝情趣。
但是这里可不是海滨,而且零伊一辈子都没有到海边去过,他本人挺讨厌潮湿的地方。
泳装这种东西,在海边穿,再怎么暴露只要不是情趣类型的,都能理解为大胆奔放和自由,但是在日常穿这种东西还在外人身边走来走去的时候,不是变态就是别有用心。
当然,德克萨斯穿的也不是泳装,至少教父还没有会给别人送泳装的习惯。
这辆车并没有那种东西,教父也不觉得一个逃亡者和一个杀手会需要在暂时藏身地点穿泳装。
杀手自然是指零伊,而逃亡者,当然是指德克萨斯了。
她穿着一身极为保守发少女款式内衣,通体是黑色的,连个沟都没有露出来的打算。
这套内衣还是零伊给买的,还是离开城市时买的,为了方便战斗,之前一直都是用裹胸布。
黑发的少女不安的摇晃着尾巴,有些紧张的别过头去,脸颊绯红,不去看零伊的眼睛。
零伊虚着眼睛,眼皮微微合拢,遮盖住了那些布满眼白的血丝,但这遮不住那如同蛇亦或者是猫一样的竖瞳。
“你想干什么?”
其实零伊也差不多知道了德克萨斯想干什么。
“先说好,如果你想和我做些什么的话,还是滚回床上睡觉吧。”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拒绝?”
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会,脸变得有些苍白,尾巴也不怎么甩动了。
不过她的话也算是默认了零伊的说法。
“没有为什么。”
零伊扫视着德克萨斯的身材。
她还很娇小,虽然已经到了法律上的成年,但是她依旧没有发育完全,或者说还有成长的空间。
这一点和零伊很像,但是他天杀的体质已经让他几乎永远的固化在差一步成年的99.9%。
理论上来说,德克萨斯不吃亏,零伊也不吃亏。
但零伊是什么人?
穿越者,在先前的世界里就活了很久,还在泰拉这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论年龄,就是德克萨斯她老子来了,也比零伊小那么一点点。
他总是强调自己的年龄,但他的外貌真的很没说服力。
零伊也是个人精了,他虽然不懂人心,也会蔑视人性,但他对心理学也颇有涉猎,虽然只是一知半解,可是他已经大致推断出德克萨斯为什么要想和自己做那种事情。
很简单。
吊桥效应………………以及………………成年后的发春期。
吊桥效应很容易解释,这个不需要解释,发春期就更容易理解了,狼不就是在秋季的月圆之夜ghs吗?
但零伊选择拒绝。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no。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我不需要你负责,只是想要留下点什么…………”
德克萨斯沉声说道,她的表情略带些哀伤,就好像零伊就要死了一样。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她看着零伊,看着他脸上长出源石结晶,和他疲惫的眼神。
零伊笑了,笑得很是扭曲和狰狞,让德克萨斯有些不解之余还有些害怕。
他的笑一向如此。
零伊先是发出嘲弄的声音,再平静的说到。
“小鬼…………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除了生命,你把我看做重要的人,只是因为你暂时没找到对你而言更重要的人,况且…………我救你是因为我和你父亲是好友,和你没关系,和你之间的师生关系,你父亲也付了工资,总而言之,救你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你要清楚这一点。”
看着德克萨斯越发苍白的脸色和低落的眼神,零伊接着说道。
“你对我的悸动,我完全可以理解为吊桥效应和发春期……以及我先前不负责任的信口胡说罢了,不要把依赖当成好感,那样对你我都不好。”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道。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是会被感情束缚的人,我们…………终究会被过去牢牢束缚,我会死在………………呵…………这个不说…………我发誓,你一定会陷入仇恨的泥沼中,最终自我毁灭。”
他的话很是伤人,甚至带一点贬义,语气也很是决绝。
“我希望你没有说谎。”德克萨斯看着零伊,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希望在你内心深处真的对我没有一丁点儿感觉,你最好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你将会后悔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说。”
“你需要时间变得成熟。”
“我已经很成熟了,我成年了。”
德克萨斯强调到。
“别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现在只会变老!而不是成长!”
一直保持淡漠的她,终于爆发了,她为了复仇,强迫自己成为一个理性而无情的人,她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很久了。
“而我恰恰相反,我的年纪足够大,但我依旧需要大把时间变得更加成熟。”
零伊平淡的看着德克萨斯,她的爆发也在零伊的预料之内。
“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他说道。
“你在对未来恐惧,你想要留下我,哪怕不能留下我本人,你也想要留下点什么,我能理解,因为这是你为了安心的面对未来的办法。”
“但是…………既然对未来感到迷茫,那就试着改变现在的自己吧,自立自强才是真正的道路,你是德克萨斯,你不能成为附庸,更不能沦为陪衬,即使你们退出了舞台,你也是聚光灯照耀的人之一。”
零伊躺在床上,虽然没什么说服力,但是他的眼神却无比的严肃。
德克萨斯毕竟还年轻,做事情虽然理智但依旧缺乏考虑。
还是过于冲动了,她可能想的也不多,大概就是想要挽留零伊,或者说想让零伊陪伴着她。
当然不是什么爱情之类的东西,纯粹就是依赖而已。
至少零伊是这样认为的。
“你认为的感情只是出现于依赖之上而已,那不是真正的感情。”
“…………”
她一如既往的沉默了。
“不论你怎么想的也好,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还有……如果可以,千万不要和一个感染者做这些事情,也不要找感染者当伴侣,相信我,那只会让你痛苦万分。”
毕竟啊…………
零伊不由得看向了自己手臂上刚生出的源石结晶。
感染者可是活不久的,更何况他可是对源石抗性最低的萨卡兹一族,他能做的,只是用自己奇怪的体质硬抗着,苟延残喘着。
不考虑战斗或者恶化的话,即使是他最多也就只能撑个几十年或者十几年而已,这点时间对泰拉上的人们来说,还是过于短了点,对于他来说,也太短了,短到无法接受。
更何况他自认为是一个战士,他能接受死亡,但唯独不能接受死在病痛上,被所谓的病痛战胜。
即使是被人杀死,头颅被夺取作为战利品或者装饰品,他也认了。
但他绝不接受一副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躺在病床上靠着维生机器苟延残喘,然后在所有人遗憾的注视下痛苦扭曲的炸成一堆烟花。
那样他会死不瞑目的。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保不准哪天自己就被人请黑哥给抬了。
死亡对零伊来说无所谓,他只是想要死的有价值,毕竟死亡是注定的结局,他不想在这方面胡搅蛮缠,死皮赖脸的活着,哪怕他做得到。
“怎么样?你想通了吗?”
零伊看着沉默的德克萨斯,开口询问道。
“………………”
换来的却只有沉默。
“看起来还是没有想明白啊…………”
他叹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而又沉闷。
零伊从床上爬了起来,掀开被窝,露出了满是伤痕的上半身,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德克萨斯沉默着…………
她轻声开口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跟着我…………”
零伊沉默了一会后,无奈的用手抠了抠背后的一大块烧伤疤痕,那是白磷弹造成的伤口,烧穿铠甲和皮肉,深入骨骼和内脏,即使已经再长回来了,他也会时不时感觉到一阵麻痒。
他很无奈…………但也很释然。
毕竟狼就是这样固执的物种,它们会一直追求猎物,直到杀死猎物为止,狼群亦是如此。
零伊看着德克萨斯沉默的脸颊…………那里早已不复先前那种娇艳欲滴的绯红,而是苍白中带着些许无助。
他知道,德克萨斯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依赖,等她长大了,真正的成熟了,她就会明白的,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能会让未来的她一想到就会想要砍死过去的自己。
在零伊身边,在他倒下之前,零伊都不会让她有任何事情,哪怕丢失所有尊严,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液,她都不会有事。
这便是零伊的为人,若是他想要守护什么,没有人能让他屈服!没有!
在他的身边,德克萨斯没有什么不安和危机,他会抗下一切,在他身边只会有安全感。
人活着就是为了安心,每个人都一样。
她将内心中不愿意离开零伊庇佑的依赖当做了对零伊的悸动,不想要失去,更何况,她知道,这一次别离,很有可能就是永别了,甚至于她在将来可能好找不到零伊的坟墓。
零伊再次叹了口气,他这样的没心没肺的混球居然也会有被人依赖的一天。
但是这是不允许的,零伊不允许自己依赖别人,自然也不会允许别人依赖自己。
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翻找找,那是他从拉特兰来回来的特产。
除了用来拉完屎擦屁股的祷词经文之外,还有几把抢来的铳,和自己那把被人赠送的铳差远了,勉勉强强算得上是赃物。
他把一把左轮铳递到了德克萨斯面前。
面对着德克萨斯不解的眼神,零伊慢悠悠的说道。
“要么爱,要么死,我允许你放弃。”
德克萨斯沉默了一会,看了看零伊那坚定的眼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那把左轮铳。
“怎么做?”
零伊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这把左轮铳的满载是六发,我给你两个选择。”说到这里,零伊顿了顿,语气极为认真的说道
“一,拿起左轮,我这里有三发子弹,你最少要上两颗,然后旋转弹仓,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给扣下扳机,输了就是死了。”
说完零伊看着德克萨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赢了呢?”
“你可以继续跟着我,我会一直在你左右,直到你厌倦了我为止,如果你给左轮填装三颗子弹,还赢了的话,我会跟着你,会听你的话,直到你厌倦了我为止。”
“想要待在我身边,我不需要你有什么实力,因为我很强,强到天下之大,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区别只是我愿不愿意而已,但在我身边的家伙,都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
零伊伸出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很诱人,条件很诱人,至少德克萨斯是如此理解的。
她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左轮铳,打开了保险,打开弹仓,面无表情的塞入了三颗子弹。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最重要的,就是人真的是否拥有血本无归的觉悟,不能利益全收,那就粉身碎骨。
她缓缓的将铳械顶在了太阳穴上,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颤抖着将食指放在了扳机之上,准备调动着自己的源石技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
对生命的眷恋以及那与生俱来的固执对抗着,她的额头上渗出汗水,呼吸有些急促。
零伊也不急着,就那样看着她。
他将结果极端化,要么走要么赌命,偷换了概念,这种小把戏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但是德克萨斯还是太年轻了。
她需要明白,没有人是需要依赖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还在一旁不断的用言语干扰着德克萨斯的判断。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是一切。”
良久,德克萨斯睁开眼,放下了左轮铳,零伊见状松了口气。
人总是到临死的时候才觉得生命的可贵。
但德克萨斯却猛地抄起左轮再次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如果我赢了,你要一辈子跟着我。”
“如果你输了呢?你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没必要和我沾上关系,我惹得麻烦不比你小。”
“如果我输了,你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没必要记住我,就像以前一样。”
“是吗…………那你输定了,把左轮放下吧,你已经输了。”
零伊看的很清楚,也听得很清楚,子弹刚好就在枪管位置,只需要调动源石技艺扣下扳机,她就会死。
“要么死,要么赢。”
德克萨斯的固执远超零伊想象,该说不愧是教父的孩子吗?
她扣下了扳机…………
“砰!!!”
血液飞溅到了房车的墙壁上,宛如朵朵樱花盛开,碎肉和骨茬如同爬山虎一样在墙上粘着,很是恶心。
德克萨斯震惊的看着零伊,确切的说,是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掌被从中间打烂,被大口径的铳弹打出一个大洞,甚至能透过碎肉看到洞外面的景象。
无数的慌乱与自责充斥着她的心底,一时间,她明白了自己的任性究竟给零伊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浓浓的愧疚在心底蔓延,焦急的她四处翻找着医疗用品。
零伊的脸因为痛苦而微微显得苍白扭曲。
“别找了,车上哪有什么医疗用品啊…………”
他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德克萨斯头上。
“可是……可是…………我给你止血。”
德克萨斯慌乱的打算用毛巾和其他的东西给零伊稍微包扎一下。
这种伤口算得上是致命伤了,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学习医疗源石技艺。
“别急啊…………小鬼…………”
零伊粗糙的手按在了她的脸上,把她推开了。
他的血液在金属材质的墙壁上滋滋作响,腐蚀着墙壁,那把枪也已经被血液和碎肉腐蚀的碎裂开来。
“这不是已经止血了吗?”
他把手藏在背后十几秒,再拿出来时,他的手掌已经开始了愈合。
可怕的自愈能力让他想死都死不掉。
“下次别任性了,小鬼。”
零伊看着慌乱的德克萨斯,心中也送了口气。
终于还是赶上了。
谁知道她真的要扣动扳机啊!!
看到德克萨斯手指开始运动的时候,零伊就毫不犹豫的把手探过去,在一瞬间之内抓住了枪管,那铳弹直接在他手掌中心打出了一个大洞,她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意思。
那一刻,无尽的慌乱与自责充斥着他的心头。
他可是差一点就害死了德克萨斯!只差一点!
虽然是德克萨斯的任性为开头,但是零伊清楚的明白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他手掌被打穿了没啥问题,在他的自愈能力之下,他想死都难,但德克萨斯可没有自愈,被爆头真的会死。
他很庆幸自己的反应速度没有变弱太多,他虽然年年实力都在倒退,但是神经反射这一块,他还真的没有变弱多少。
“下次别任性了…………赶紧滚上床睡觉吧…………”
看着德克萨斯慌乱自责的样子,零伊故作沉重的说道。
“可是你的伤…………”
“一颗铳弹而已,又不是没挨过,我吃过的铳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零伊说着,把手放在她的面前,短短几十秒的交谈时间,他的手掌已经止血并开始修复伤口了。
“赶紧休息吧,你输了,还是得听我的,去叙拉古吧,你连生命都能放弃难道还不能放弃我吗?”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零伊打断了。
“赶紧睡觉去吧,睡不着也躺床上,别给我添麻烦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报答我,那么就不要再未来与我为敌,我会碾碎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东西,现在,给我,立刻,马上,躺在床上睡觉。”
他毫不客气的催促道。
“…………………………好。”
德克萨斯咬了咬嘴唇,沉默了许久,还是重新躺回了床上。
“呀勒呀勒…………”
零伊见状,摇摇头,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总算摆脱了这个麻烦精。
随手关掉车内的灯光
他随意的在车里翻找着,东找找,西翻翻。
本来是想要找到些能用的医疗用品,结果还真的找到了。
那是治疗撕裂伤用的药膏,零伊看了看自己下半身的巴别塔,在看看身躯娇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尾巴却轻微晃动着的德克萨斯。
教父可能真的觉得他会用的到这个。
脑海里对于教父那威严,一丝不苟的形象崩塌了。
但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教父只是按规矩准备了这些伤药而已,这辆车毕竟是他的,准备些撕裂伤用的没什么不正常的,应该没有零伊想的那么下流猥琐。
他的侥幸只持续到他在一个隐蔽的隔间里发现二弟雨衣的那个瞬间。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这辆房车其实是崭新出厂的。
草…………
零伊看着二弟雨衣和治疗撕裂伤以及止痛药,心中暗骂了一声教父这个老东西。
他这个江湖游侠虽然配备了40㎜7.125倍口径的双手巨剑,但却找不到剑鞘。
虽然是他本人不想找,但每每想到自己空有转车轮的本事却没地方使用,他就觉得可惜。
随意的给自己手掌上抹了些伤药,他甩了甩手,看着德克萨斯,她因为疲惫和不安,已经快要睡着了,宛如睡美人一样。
零伊轻手轻脚的爬上了自己的床,躺了上去,安详的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把自己被压住的尾巴从身下抽了出来。
接着又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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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日升,哪怕群星比太阳更加耀眼,依旧被离得近的太阳给遮盖了。
零伊慢悠悠的开着房车朝着教父给的信使出发点前进。
时间上来说,是足够的,他们能在信使出发之前抵达目的地。
德克萨斯沉默的收拾着行囊,实际上也没什么值得收拾的。
除了家族的铭牌和一些武器以及钱之外,她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从一些黑帮手里“0元购”来的衣服,毕竟死人不需要穿衣服。
这几天的复仇,她除了敌人家族的铭牌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但也足够了,那些珍贵的铭牌也被放置了家族坟墓前。
零伊和德克萨斯默契的没有提及昨晚发生的事情,只是她时不时的会用去看零伊缠着绷带的手掌。
缠着绷带并不意味着伤口没有愈合,而是因为源石从伤口里长了出来,阻碍了再生,得找时间拔掉,但没时间,所以先拿绷带挡一下,避免划伤别人。
零伊是这样说的,至于信不信,就在德克萨斯自己了。
房车顺利抵达了目的地,那是移动城市的出口处,他和她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那里。
信使们开着巨大的移动载具,那上面满载着货物和要前往叙拉古的人们。
他和德克萨斯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常人因他的种族而离他远远的,仿佛那样会玷污他们一样。
他身边极为宽敞,人群极为滑稽的躲开了他。
虽然有人想要喊保安赶走零伊,但他出示了各种证件后也就不了了之,反而是零伊拿着一大叠钱,雇佣了一些不法分子和看场子的黑帮把那人揍了一顿丢了出去。
“叮…………请3kx7的乘客进行检票,陆行器即将发动。”
一直闭目养神的零伊睁开眼睛。
“走了,到你了。”
他拍拍有些疲惫的德克萨斯,她其实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嗯。”
她点点头,跟着零伊走向了检票口。
“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如果没有,那你找车去西西里广场,那里是各大家族办事的地方,你在那随意打听一下,去联系纽芬兰家族,也可以去伯明翰,那里的剃刀党也会庇护你。”
他喋喋不休的叮嘱着,虽然唠叨,但却给人一种关心的感觉,前半段还是各种交待,但是后半段却变成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和下贱的感染者接触,嗯,就像我这种的,离得越远越好,也不要接近萨卡兹,如果找到了中意的对象,记得多观察一下,你已经没了长辈,我也不能给你把关,你自己要多留点心眼,读书的话,不求你成绩多好,死皮赖脸的混个毕业证,那个律师证,后面随便昧着良心说胡话就行了,那边的法官很好贿赂的,再不济也能恐吓人家。”
虽然他的话越来越奇怪和唠叨,但德克萨斯并不厌烦,只是一味地答应下来。
也许这次别离既是永别了。
零伊看了看排的有点长的队伍,转过头叮嘱德克萨斯。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点东西。”
说完,他朝着一家超市前进。
四周有很多售卖商品的地方,这座出城的交通站是被教父把控的,每年除了上缴的镇制(谐音)献金和贿赂之外,赚得钱不少。
那些小贩们也是教父的默许下前来贩售商品。
德克萨斯远远看到零伊讪笑着和超市售卖员交谈,后者一脸不屑,最后他从超市里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有些愤愤不平。
看起来遇见种族歧视了。
他本想买些这座城市的特产,但没有买到,最终也只是从路边的售卖机里买了几盒pocky带了过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德克萨斯很少在零伊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哪怕坑了人也会理直气壮的胡搅蛮缠,很少有这种难为情的表情。
“抱歉…………”
“我知道。”
德克萨斯拥抱了他一下,借过手中的pocky,放进了自己的行囊里。
“…………如果你想抽烟我不拦着,但是你想戒烟的话,就吃点这个吧。”
他叹了口气。
“嗯。”
德克萨斯点了点头。
“走吧,快到你了。”
零伊催促着德克萨斯,检票口已经快轮到她了。
德克萨斯检完票,在登上巨大的陆行器的时候,零伊拉住了她。
“载具里有四个杀手,把他们无声无息的做掉,随便藏一下,或者干脆趁晚上直接丢出去,包里有一把消音手铳和死把源石光剑,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德克萨斯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零伊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那个护身符交给了她。
“再见到的话再还给我也不迟,相信我,我会拿回来的。”
德克萨斯的尾巴轻微摇晃了一下,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过,零伊却把吊坠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把她推进了上车的通道。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德克萨斯随着人流走上了巨大的载具,她站在甲板上,远远的望着交通站密集的人流,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做事情一向干脆利落,从来不拖拖拉拉的,即使是离别,他也会尽可能的高效率。
德克萨斯有些伤感的走入了自己的房间里,那是教父为她准备的头等舱。
载具发动了,巨大的引擎发出轰鸣,携带着数千人离开了这座移动都市。
躲藏在厕所里的零伊听到载具发动的声音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人群之中顿时出现了一片以他为主为中心的空白,人们对他避之如虎,他倒也乐得如此。
零伊远远的看着那巨大的载具远去,直到那巨大的载具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为止。
零伊摇摇头,笑着雇佣了一群流浪汉砸掉了那家先前歧视他超市,随便找了个教父手下的头目,跟着他前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实现完承诺之后,他就要暂时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避风头去了。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消遣而已,他还有一个种族未曾拯救,混黑帮只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以及想要改变自己种族受到歧视迫害的风头。
他势大的时候,确实也让那些移民到哥伦比亚的同族们活在了更加安稳的环境之中。
不过他现在已经失败了。
但那又如何?
他还有许许多多的方法,他不求铸剑为犁,也做不到用剑夺取阳光下的土地,但他不会选择放弃。
因为不论何时,他都有一个苦难深重的种族需要拯救,亦或者帮助。
与德克萨斯的故事也许仅止于此,她还有大把人生,而零伊命不久矣,除了在生命的尽头燃烧自己以外,别无用处了。
也许在遥远的未来,他和她还有再见到的机会,也许那块护身符将会永远成为德克萨斯的遗憾。
哥伦比亚之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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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结局并不合我心意,有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其实开头也不怎么顺利。
但是无所谓了。
本来是想要分成几章发完的,这张有1w3的字。
但是我想一次性写完,毕竟黑帮这个本来是我心血来潮的剧情,想到什么写什么。
我发了个投票,嗯…………十一月一号结束吧,是关于剧情方面的。
如果可以,建议去浏览器上投个票,决定一下之后的剧情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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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摸的厉害,但是我不会道歉的。
这事都赖本泽马…………呸…………都赖群星太好玩了。
我是玩的自闭了之后再更新的。
打了模组的群星太jb难顶了,四个堕落爸爸同时变成觉醒爷爷,一个唯心爷爷直接日翻了灰蛊,和唯物爹干了起来。
沙文复兴满世界打仗和破界者干了起来,还有个机械爹和肃正打了起来。
我和一群小国暂时合作干虫子,一开始还被虫群打的节节败退,最后雄起,一波反推,用巨像把虫子星球炸成矿,结果一个不注意好感度直线下降,然后就是被背刺。
我差点被人一路推到首都星球。
无奈之下,我进了虚境还签了圆神,目前已经是第三十七年了。
我扫平了背刺我的混蛋,还日翻了虫群,探索遗迹还找到了先知脑袋,和唯心爹结盟和沙文打天堂之战。
总觉得自己要凉凉了。
我目前不比觉醒爹差多少,但是我已经算得上臭名昭著了,就怕被人联盟讨伐,单对单我必赢。
打完天堂之战,我就背刺唯心大哥,反正机械爹已经打完肃正走人了。
破界者现在也快被我给打爆了。
整个银河乱成了一锅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