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姑娘,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救人呢!”
“是啊,快将这人扶起来送去医馆啊。”
“姑娘,他是被你撞倒地上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姜时宜汗颜看着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决定。
在她的认知里,路边的男人可不能随便捡,万一捡到个坏男人,不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倘若真的见死不救,只怕会被这些人当街唾沫星子淹死。
她撩起袖子,走到那人身前,开口回应众人:“行行行,我送他去医馆,但我一个小女子,背不动他,哪位壮士能来帮帮忙?”
说着,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周自恒皱眉,“少爷,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姜姑娘?”
谢承佑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瞪了周自恒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我帮她?我和她很熟吗?”
周自恒蹙眉不解:“既然不熟,那咱们还跟她一路作甚……?”
谢承佑剑眉挑了挑,不屑道:“要不是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鬼才会跟踪她呢。”
“对啊,少爷,这两天,薛神医一直问我,姜姑娘到哪里去了?”
“先稳住他。”谢承佑一边说着,一边扒开挡在前面的人,“我现在就去带那女人回世子府。”
“少爷,你刚刚不是说和姜姑娘不熟……”的吗。
话未讲完,就见一个身着藏蓝色的男子先两人一步,走到姜时宜面前。
“容公子?”
“姜姑娘,我正好有马车,顺道帮你送他去医馆。”容瑾说着,二话不说,身边的小厮就将地上昏倒的人抬上马车。
姜时宜紧跟着容瑾的脚步,一起上了马车。
“少爷,咱们好像晚了半步。”
“我当然知道了,用你说!”谢承佑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真看不出来,竟还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挺会玩啊,前脚刚与白衣公子牵手,后脚就与蓝衣男子同坐一马车!”
周自恒低语道:“少爷,但凡你刚刚稍微快一点,也不会被那人抢了去。”
谢承佑眸子深了深,笑眯眯回看周自恒,周自恒表情瞬间僵住。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到附近医馆。
容瑾将二人送进医馆后,便告辞离去。
姜时宜端着大夫给的药汤,缓缓走进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恨不得飞过去狠狠揍他一顿!
因为医药费花了她足足五十两银子!
但一想到自己也曾被人无条件救过,将心比心,瞬间释怀了不少。
她端着药走到床前,将药放在茶几上,然后坐下。从袖口里掏出刚刚在外头,用银票兑换的银子,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他口袋里,小声道:
“我与你素不相识,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这一两银子,够你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病好后,好好生活吧。
我要走了,拜拜!”
刚准备起身,熟料少年忽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脱身。
姜时宜回眸,瞧见床上之人睁开一双写满纯良胆怯的眼神,凄美破碎的面容上,神情颇为诧异:“嗯……这是哪儿?”
“你醒了?”姜时宜眼前一亮,刚想开口跟对方讲记得还她垫付的医药费,还没开口,就听少年虚弱问道:
“是姐姐你救了我吗?”
说着,一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温温软软地开口:
“我叫司渊,姐姐可以叫我阿渊,我可以知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姐姐?
姜时宜面露尴尬,借着清幽的月光,也逐渐看清这个柔弱少年的长相,脸色赢弱,目光清澈如水,眼神里透着些许孩子气。
好像……在哪里见过。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就是一时想不起……
阿渊这个名字,也挺耳熟的,但就是记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说过。
说真的,她有时候感觉自己年纪不大,记忆却是一言难尽。
这个少年看起来,大概十八九岁,如果按照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年纪,对方喊自己姐姐,倒也说得过去……
姜时宜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施恩不求报……”
她没想到自己张口就将那白衣公子说过的话,信手拈来,“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着,便想将手从少年那儿抽出来,没想到对方却装傻充愣,紧紧握住她的手,满眼无辜看着她,语气委屈的要命:
“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姜时宜愣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我姓姜,名时宜,要不然,你先放开我的手……?”
少年状似思索,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放,我害怕一放手,姐姐你就丢下我不管了……我一个人害怕!你不要离开我!”
他说着,一双青涩无辜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姜时宜,声音软糯生怜。
姜时宜:“……”我不是你姐姐!
你小子不会是不想还银子,在这里故意跟我攀亲戚吧?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第一,我不是你姐姐;第二,跟我攀关系没用,你医药费一共花了我五十两银子,以后记得还钱啊。”
说罢,使了把劲儿,终于将自己的右手抽出来。
然后转身急匆匆跑出房间。
看着姜时宜离去背影,司冥渊唇角上扬——
不记得一切了吗?
也罢,
就当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姜时宜慌里慌张跑出医馆,回头看无人追来,这才敢放慢脚步。
一回头,哐当一下撞到某位小侯爷怀里。
“走路这么急急忙忙的,你做贼了?”
姜时宜抬头,只见说话的人一袭华贵红衣金冠,大红色的长袍泛着热情似火的光,双眸如星,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红唇。周身散发着一种霸气而魅惑的气息,英俊倜傥。
“你才做贼了呢!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姜时宜心中一怒,愤怒瞪了他一眼。
“我干什么?我好好走自己的路,是你撞的我哎,还好意思质问我!”谢承佑双手环抱于胸前,冷冷地说。
他双眸沉沉地望着姜时宜,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不悦。
姜时宜撇了撇嘴巴,幽幽地说道:
“干嘛,你不会也想学里面那个乌龟王八蛋碰瓷我吧?”
谢承佑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句,顿时愣住。
她趁机狠狠扒开此人,大步流星刚要走,又被他自后握住手腕,狠狠拽了回去。
姜时宜一把栽进他怀里,心中顿时火冒三丈,提起右脚正想狠狠踩他一脚,却只听他贴着她耳旁,柔声道:
“如果你不想继续,再被那小叫花子纠缠,就别乱动!”
热乎乎的气息仿佛电流般沿着她耳后蔓延至全身……
姜时宜紧绷着身体,浑身一阵发麻,心中大骇,想挣脱开来,却是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半点也动弹不得。
医馆四周种满梨树,粉白的花瓣纷飞而下,她微微侧过头,透过影影绰绰的花枝,眼角忽然瞥见那个碰瓷她的人,果然立在梨花树后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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