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圣骑士走进胡同,看到冥河不在这里,又跑到其他地方。
院子里。
炭鬃一脸怒意听着回报的圣骑士,怒声道:“你们这群废物,连一个普通人都抓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炭鬃下令,刚才参与追击的所有人都瞬间被击毙。
这时候。
炭鬃余光一扫,正好看到刚才冥河所在位置,冥河姐姐的遗体就平放在那边。
炭鬃一脸邪笑:“小子,这女人对你很重要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回不回来。”
“来人!”
“把那个女人的脑袋给我剁下来挂在门口。”
“是。”
……
呼。
冥河感觉到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被拿开,大口呼吸着空气。
回头一看。
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坏男孩之首的恩格拉拉里克。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
恩格拉松开了冥河,缓缓开口道。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恩格拉说的轻描淡写。
“这么巧?”
冥河现在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警惕的看着恩格拉:“为什么你要回来找我,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我不回来,你不就死了吗?”
恩格拉反问着冥河,一句话把冥河的嘴巴堵的死死的,随即打趣道:“因为刚才你看到了坏男孩的全貌,所以我决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死在这里。”
“人族的独苗。”
当然,最后那句话,恩格拉只是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事到如今。
冥河索性接受了命运,洒脱的往地上一坐:“那来吧,现在我唯一的姐姐也死了,我巴不得早点下去跟她团聚呢。反正我现在出去也会炭鬃杀死,还不如死在你的手里,来吧。”
冥河把眼睛一闭,等了好一会儿,又看恩格拉没有动手的意思,不解道:“干嘛,是我等死的姿势不对?那你喜欢什么姿势,你说,我配合你。”
恩格拉看冥河撒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活腻了?”
“我肯定不跟你走,你们坏男孩干的也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倒不如跟我的族人,跟我的姐姐一起死了算了。”
“你还不杀我?”
“你急什么?”恩格拉提起了冥河,纵身一跃。
只见恩格拉的背部竟然突然长出了两个翅膀,纵身一跃就来到了云层之上。
“你有超能力?”
“这是我的英灵,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恩格拉单手抓住冥河,又道:“如果你看完了这些还决定相信你看到的话,那我就成全你。”
顺着恩格拉指引的方向,冥河半信半疑的看了过去。
突然。
冥河的瞳孔张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下面的一处处景象。
外表繁华的帝国。
如今竟是如此的千疮百孔,在繁华的街道深处,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衣不遮体,饿死的人比比皆是。到处都是圣骑士们在驱赶着平民,街上哀嚎声,求救声不绝于耳。
“你能看到的繁华,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想让你看到的。”恩格拉的语气有些沉重:“不明真相的人只会觉得帝国历经千年繁华,如今重金建造帝王殿,更是彰显了帝国的财力,谁又能知道,这背后又付出了多少人作为生命的代价呢?”
“黑暗,侵蚀了每一个的心灵,当年一心为了帝国的那些人,如今已经成为了帝国的蛀虫。”
“庙堂之上,每个人勾心斗角,自私自利,阳奉阴违!”
“掌权者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草菅人命!”
“在上位者看来,这些贫平民已经不是生命,而是一个个被他们压榨的工具。”
“这才是真实的帝国。”
“帝国想要重塑光明,想要救平民于水火之中,”
冥河不寒而栗。
恩格拉说的这些,是之前冥河怎么想都想不到的。
“那你们坏男孩?”
恩格拉倒是老实的回答:“在帝国的黑暗之地,有一个为了改变帝国现状而组建的革命军,那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而坏男孩的存在,是为了清除掉帝国的蛀虫,亲手将那些帝国的腐败之辈给斩杀!”
“终究,我们会还原当年那个繁荣的帝国。”
冥河听恩格拉的解释,下意识的说道:“所以你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哪有什么真正的正义可言啊。”恩格拉苦笑一声:“不管我们坏男孩存在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干的终究是杀戮啊。”
“杀戮之中,不存在什么正义,我们革命军的所有人,随时都有可能被报复,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每个人战斗的理由都不一样,但我不喜欢被人误会,你所说的屠杀人族的“坏男孩”,应该说的就是他们吧。”
随着恩格拉的指引,冥河看到了当初那一队在村子里屠杀的圣骑士。
为首一人,红发白甲。
“他们,不是坏男孩?”
“他们就是首席大臣的贴身护卫。”恩格拉解释着:“铲除外族,不断的勾起战争,他就可以趁机敛财,至于人命,在他的眼里甚至不如一枚金币值钱。”
冥河有些不解:“你们这么厉害,直接杀了大臣不就行了?”
“哪有那么容易。”恩格拉苦笑道:“那个杂碎洗脑了年轻的帝王,有帝王和帝王的王之英灵作为护佑,又常年藏匿于宫殿之中。”
“想要杀进去,要先闯过士兵级,城堡级,主教级,骑士级,圣骑士级重重关卡。之后又是诸多英灵的持有者,再之后又有保卫者,还有……”
“还有那个帝国最强之人,大将军流德雪尔。”
突然。
冥河的眼睛被一处吸引,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流:“姐姐!”
那里正是炭鬃的家。
炭鬃把冥河姐姐的头颅挂在旗杆上。
恩格拉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剧烈的心痛让冥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姐姐,我给你报仇。”
刚要走。
冥河只觉得一阵晕眩。
恩格拉将冥河扛在肩膀上,缓缓落地,自言自语:“这种痛苦,谁又没有经历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