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失思力长长叹了一声,道:“看来今日这个人情是非欠不可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握住肩上那柄刀的刀背,用力拔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他咬着牙将刀扔还给阿史那思摩,身子摇晃了一下,终于体力不支,仰面倒地。
我心中一惊,忙飞奔上前,俯身探查他的伤势,刀痕入骨,血流不止,看来伤得不轻。
侯承远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我,道:“芸儿,这是三七粉,止血止痛,快为他敷上。”
我应了一声,急忙打开瓶子,将三七粉撒在伤处,又沿着裙裾撕下一条碎布,为他包扎好伤口,然后抬头忧心道:“伤势入骨,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手臂难保!”
侯承远双眉一蹙,回身望着阿史那思摩道:“将军的计谋已经败露,如今更只余孤身一人,何必再做困兽之斗?”
阿史那思摩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投注在我身上,幽暗的眸底突然闪过一丝光彩,洋溢着温暖。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看似孤魂游阴的男人,竟也会有温情!
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她,是你的女人?”
他的问题出人意料,侯承远一时愕然,怔了怔,道:“是!”
阿史那思摩又道:“她,很美,是个好女人,是吗?”
侯承远面上疑惑之色更重,侧头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是!”
“这样的女人应该远离血腥,怀抱着孩子,守在温暖的家中,是吗?”
这一次,侯承远沉默了。
阿史那思摩缓缓又接着道:“她不应该在这里的,更不应该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死在自己面前,是吗?”
侯承远徐徐抬起来头,如鸷鹰般锐利的目光盯向阿史那思摩,傲然道:“就因为有她在,我才更不能死,也绝不会死!”
说话间,他将手中长槊一顿,槊尖刺入青石板,双手紧握枪杆,奋力横扫出去,枪尖紧贴着青石地面画了一个半圆,槊尖掀起的沙石夹带着剧烈摩擦产生的火星,化成数十点寒星,击向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脸色微变,擎刀平举胸前,倏地一挽,沉重的大刀竟在他手中舞出了数朵雪亮的刀花。只听“叮叮叮……”一连串的声音,数十点寒星全都被舞动的刀花挡住,又顺着旋转的刀光向四面八方飞出。
连音未绝,啸声又起,侯承远似不想让阿史那思摩有一丝半刻喘息之机,顷刻间,手中长槊已随着啸声以潜龙出渊之势刺出,直取阿史那思摩咽喉。
侯承远这一式去势汹汹,长槊所过之处,引得风声呼啸,阿史那思摩眉目皆动,忙提刀罩住咽喉,亮锃锃的槊尖旋转着迎上刀身,顿时火星四溅,长槊余势不减,剧烈的旋转使得长槊的威力更盛,迫使阿史那思摩不得不双手持刀方才停住后退的脚步。
突然,“铮”的一声,槊尖因力道过猛竟然应声折断,飞了出去,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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