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转身看到门口站的那个人时,我简直惊呆了,“啪”的一声,手中端着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芸儿!”
侯承远一身大红吉服,晃得我有些刺眼,只觉眼眶酸涩难耐。愣了好一会儿,他猛然奔到我身前,抱住了我。
我身子发颤,不禁泪水潸然,缓缓却又大力地伸开双臂紧抱着他。良久,我的情绪渐缓,心里有一丝清明回复,立即想起今日正是他与李忻颜的大婚之日,忙抬起头盯着他问:“今日是你大婚,你却为何来此?”顿一顿,心中又惊又忧,“难不成……你逃婚?”
他满目怆然,默默回视了我半晌,忽然道:“芸儿,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走?”我无奈地摇头,“我们可以去哪?”
“只要能让我们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说着,他拉起我的手提步就走。
我的理智愈来愈清醒,知道这么做于我、于他都无益处,遂用力拖着他,不愿前行,发急道:“我们可以一走了之,可我们的家人该怎么办?抗旨可是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侯承远猛地停住步子,背对着我,背影中满是苍凉萧索,我感觉他的手心在逐渐变得冰冷,心下有一瞬间的不忍,可却明白自己绝不能心软!我只有阿爸一个亲人,我若走,大不了带着他一块儿走。可侯承远不同,侯氏一门上下数百口人的性命都与他紧密联系在一起。其实我知道,他自己也很明白,如果真能一走了之,当初又何必硬着头皮接下圣旨?
我咬了咬唇,眼中含着泪水,凄然道:“算了吧,事已至此,你我都该认命!”
他背对着我默然无语,良久,方才幽幽问了一句:“他对你好吗?”
我勉强挤出个笑,道:“他对我很好。”
他握着我的手紧了紧,倏然转回身子,迫视着我的眼睛道:“你骗我!我知道,他自娶了你进门,就一直宿在龙渊阁,他根本就不愿碰你!”他一面说,一面挽起了我的衣袖,目光触到我手臂的一刹,面上的表情骤然僵住。
我很想告诉他实情,但却不能这么做,遂狠了狠心,甩开了他的手,道:“你走吧,我如今已是有夫之妇,不方便与你私下见面,以后你也不必再来找我。我看得出来,沅陵县主很爱你,我希望你莫要让一个爱你的女人伤心。”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强抑着心酸,别过头不去看他,过了半晌,他猛然又拥住了我,“那你呢?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他的声音中有沉沉的忧伤。
九年!面对他整整九年的付出,我怎会无动于衷?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我紧闭着眼睛,将泪水阻隔在眼睑之内,心却难以抑制的疼痛,一时语塞,绝情的话再说不出来。
夜凉如水,清风徐来,拂过竹梢的簌簌声中,隐约有脚步声和入,不疾不徐,不轻不重,这样冷静的节奏,是我再熟悉不过的。那脚步分明轻盈有致,却仿佛沉沉踏在我的心上,猛地一震,忙一把推开了侯承远,“他回来了!你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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