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一生效忠大唐,效忠皇上,殚精竭虑,极尽人臣之道,从未有过二心,我身为他的未亡人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后名受损?心一横,就欲站起向前,却让独孤谋抢先一步,他满面悲愤,霍然站起,朗声道:“此次能将结社率这个贼子一网打尽,乃是兄长之策,皇上何以不彰其功反而横加贬斥?!什么叫擅权专横,多有僭越之举?!”
我亦趋前说道:“皇上何以如此对待先夫?”
王德一脸为难,只道:“老奴也只是照本宣科罢了。”
“好!我不为难你,我现在就入宫找皇上理论去!”说罢,独孤谋愤而转身。
王德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驸马息怒,请听老奴一言。”
独孤谋停住步伐,蹙眉凛然道:“王公公请说。”
王德侧身扬手指着内堂,低声道:“请驸马与夫人借一步说话。”
入到内堂,王德朝我微欠了下身子,道:“贬斥侯爷并非皇上本意,乃是侯爷自己的意思。”
我与独孤谋诧异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奇道:“这是何故?”
“老奴知道这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老奴所言句句属实。”王德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拿出一份奏折,双手捧着递至我面前,“夫人请看。”
我疑惑地接过,展开看起来,字迹歪歪扭扭,与玉衡留给我的诀别书如出一辙,是他呈给皇上的奏折。
臣李琰启:
臣以凡才,荷蒙殊遇,委任心腹,执掌宫禁,敢不竭股肱之力,以图报效。奈生死不测,修短有命,君恩未报,残躯已陨!方今颉利虽亡,尚有欲谷设蛰伏在北,其人狼子野心,后必为害,不可不防;陛下胸怀浩荡,有吞天噬地之志,然天下初定,人心思安,宜予民休养生息,十年之内,慎动刀戈。
臣生性愚鲁,自代天执掌天策军以来,仰仗陛下天威,行事多有莽撞,树敌甚多,因权由天授,故朝野之中多有埋怨陛下者,臣死后,伏请陛下治臣擅权专断之罪,褫夺臣之功名,以抚众臣之心。
寥寥数语,臣已感心力交瘁,恐来时不多。人之将死,常怀忧切,夜不能寐而前尘历历在目,忆及往昔追随陛下之峥嵘岁月,十数年征战,将士死伤枕籍,而臣犹存,思之,心魄难安,未尝不叹浮生若梦而人生无常,生命可贵而功名如尘也!所幸者今生得遇明主,尽展平生抱负,臣虽死无憾矣!
空手来时空手去,臣之所愿,望请陛下垂鉴,还臣以本源。
纸短言长,难书陛下隆恩,伏愿陛下福寿绵长,大唐国泰民安。臣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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