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写着的名字是威利……戴巴……”
“威利.戴巴?”
“你在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至少这吊牌上写的名字是他……”
德里克开始向前观察那具无头尸体,眼睛微眯,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作。
他先是从接过马奎特的手杖,让它抵住尸体的后颈部位。
“当!当!”
德里恩轻轻敲动那个位置,紧接着,传出两道特别的清脆响声。
根据马奎特的描述,手杖像是碰到了一块坚硬的岩石?
下一秒,德里恩收回手杖,他没有多着急接触这具尸体,等马奎特将煤油灯提近后,才从物证袋里掏出一副专业手套。
马奎特放下煤油灯,同样戴上了塑胶手套。
干他们这行的,总是免不了碰到几个自杀的家伙,于是检验尸体的次数自然而然就多了起来,而在这种经历下他们都会养成一种职业习惯。
总是对每件事情都提心吊胆的,经常自己吓自己。
威廉.马奎特耸了耸肩,将手里的吊牌递给德里恩。
德里恩接过吊牌,对着躺在皮质沙发上的尸体反复端详,心中隐隐不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开始死死地盯着尸体下方的阴影,足足有五分钟。
直到威廉开口埋怨道,
“头儿,你没觉得这地方有点瘆人吗?而且我们不是来追捕那个叫做萨贝尔的通缉犯么?这具尸体好像和我们的任务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更何况,这是戴巴家族的事情,我们普通的治安局士兵难道还能管他们不成?”
德里恩没回话地抬起手,全身不见动静地颤抖了两下。
忽然,他的眼眸倒映出一条条白色的触手,耳畔毫无预兆地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十分沙哑,完全听不清楚,却又像是某种禽类动物的声音。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却被一旁的马奎特推了推肩膀。
“怎么了?”
德里恩这才回过神来,瞳孔上甚至还泛着青红色的血丝。
威廉这时候只觉得队长惴惴不安的好像有心事。
“其他人呢?”
“都在其他地方。”
“叫他们过来……我们恐怕有麻烦了。”
在剩下的几个小时里,马莱治安局的士兵们封锁了现场,并通知戴巴家族的人处理后事。
能确定的是,尸体并不属于戴巴家族的前族长威利.戴巴,而是一个名为萨贝尔.多斯的死刑犯。
可这也让威廉犯起了浑,事情难道真的就那么巧合?为什么威利.戴巴的吊牌会出现在这个萨贝尔.多斯的脑袋上。
以及为什么他的头颅丢失了,是谁和他有那样的深仇宿怨。
阿尔敏用手拍了拍额头,他有很多东西想不明白,如果威利.戴巴没死,那么当初死在艾伦嘴里的人又是谁?
可不管马奎特多么肯定,那块吊牌就是威利.戴巴的。可这类金属物只要找到了模板,就很容易遭人复制……
更别说这个马莱过时的权利掌控者威利.戴巴早就死了。
比较让我在意的是,德里恩当初在那个庄园里看见什么,他绝对隐瞒了什么情报没有告知马奎特。
…………
艾伦只身一人躺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有些不情愿地仰起头,看着那个子很小的女孩。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很快活。”
尤弥尔不再那么呆滞,她用了两千年学会了独自思考,并学会了分析对与错。
“你别忘了遥远的过去中,失去了道路支撑的尤弥尔子民,却无时无刻地进行着毁灭自身的计划。
过不了多久,未来又将改变。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灵魂在此处长存,但肉体已经进入了假死状态。”
女孩尤弥尔光着脚,洁白的衣裙上不带有任何涟漪。
艾伦不带感情地笑了一声,“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实中发生的事情了。
就算我回到现实世界,没有了“坐标”的掌握,我很快就会因为对身体的排斥而马上死去。更别说去改变现状了……”
过了一会,尤弥尔的身体快速变化,少女模样的她有着和希斯特利亚十分之一相似的面孔。
艾伦拉着她的手,很有耐心地听她说话。
“由于你在发动地鸣时,已经继承了始祖巨人怪诞虫的宿主。
所以在你回到这里时,过去的始祖巨人失去了力量来源的支撑。
你从未来所拥有的进击巨人,也就从历史的空隙里消失了,所以过去的你也就不再具备预知能力。
而且因为你使用坐标持续干扰现实世界,过不了多久,你在现实中的身体就会彻底的消失了。”
艾伦牵着那只软软的手,有些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其实在失去了宿主的怪诞虫之王死去后,所有的艾尔迪亚人都因此失去了路的连接。
但是我以一己之力维持着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只是想看看现实世界会是怎样的发展……
大不了重头再来,反正进击的力量在历史的缝隙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女孩嘴角微动,眼眸透着白色的光芒,身体再一次变化,这一次她的身高飞涨,几乎快和艾伦一样高大。
“可是因为进击巨人的特殊性,如果没有继承者,那么你的前辈们承载的数千年的记忆将会消失。这意味着,过去和未来的时间节点也随之分崩离析。
所以在始祖的巨人之力消失后,艾尔迪亚人的身体中才会产生的新怪诞虫,不需要寄生在始祖巨人拥有者,就能进行繁衍后代的‘变异种’!”
艾伦笑笑没有说话,浅蓝色的眼眸中透着些许无奈,道:“我已经造成了太多的杀戮,屠戮了无数无辜的生灵,无论是老弱妇孺,还是心地善良的好人或是罪恶深重的坏人。
想必他们在生前的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我已经活够了,再活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了。”
“那个为了你可以背负起一切,就算下地狱也可以的阿克曼女孩也没多大意义对吗?”
“是啊!我曾经保护了帕拉迪盗的所有人,却辜负了一个爱着我的女孩……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一切都已成为定局,不可避免了。”
艾伦松开手,然后沉重地指向远处,“事实证明战争是错误的,但我们还得一错再错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会促进新时代的变革。
也许在遥远的未来,人们就不会因为牢笼的出现而戴上枷锁。”
PS: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