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一块手帕
一辆马车飞驰而入,进入了今朝客栈的外院。
马车速度极快,可一瞬间就已停下。
马车身后还有两位看上去极其不好惹的年轻武者。
很快车厢的大门打开。
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笑盈盈走出了马车。
他还没有走下马车之前,就已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他走下马车以后,却令人不禁感觉有些失望。
——难道刚才说出那种狂妄霸气话语的居然是位乳臭未干的少年?
这个念头才在众人脑海中闪过,忽然一阵风吹在面上,每个人仿佛又瞧见了一辆马车飞驰而去。
这不是一辆马车,而是一顶轿子。
只不过这顶轿子飞奔的速度甚至于比马车的速度还要更快一些,而且还是快到不可思议的那种。
抬着轿子的当然是人,可也是那种无论什么人瞧见也都神情动容的人,因为抬着轿子的人居然不是身强体壮的青年人或成年壮汉,居然是四个看上去已经很老的老人。
四个老人抬着一顶轿子,速度居然比马车还要快,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更不可思议的是,四个老头停下的步履一致,四个人仿佛根本就是一个人,他们配合的实在太默契了,以至于这辆轿子居然没有任何的晃动。
从马车上走出来的少年笑容更愉快了。
他走到轿子面前,轻声笑道:‘你可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我可就要等死了。’
他的声音又软又柔,而且声音中也带着三分的娇嗔与妩媚。
此时此刻但凡有一点眼力的人,都应当看得出这位少年虽然是少年,可却是少女。
而且从少女的长相可以看得出,应当是个极美的少女。
“我知道你快要等死了,因此我才早一些来了。”轿中伸出了一只略带苍白,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手掌,其中一只手中捏着一块手帕,看上去有些病弱的中年人慢慢的从轿中走了出来。
少女瞧见那个中年人就拉住了中年人的手。
这位风度翩翩,颇有儒士风范的中年人瞥了少女一眼,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可倘若仔细去瞧,便可以瞧见中年人眼中那种任何人都应当瞧得出的宠溺之色。
少女半靠在中年人身上,小鸟依人一般随着中年人走进了今朝客栈。
他们看上去仿佛只不过是再散步,可他们走进今朝客栈的时候,每个人都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中年人身上的气质是那种任何人瞧见都会感觉如沐春风的那种,少女身上的气质也是无论什么人瞧见也都感觉非常甜蜜的。
可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却令任何人都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整个屋中也都仿佛在刹那之间更显凝重了。
中年人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瞧着那位握着畸形弯刀的答案,他盯着赤红色弯刀瞧了半晌,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道:“江湖上能令白小楼都产生威胁的高手,已实在不多了,我不想杀你,你自断一臂就可以走了。”
他说的很随意,仿佛自断一臂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仿佛自断一臂本就是已给他人一种极大的恩赐了。
大汉握着刀,如铁塔一般的立在中年人面前,他眼中的凶光更甚了,而中年人眼中的笑容却忽然更愉快了。
忽然,他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擦去了嘴角上的唾沫。
他望着中年人摇了摇头:“你不自断,那我就来取。”
他说完这句话,人就已经动了。
他伸出没有捏着手帕的左手。
他左手非常轻柔的伸了出去,朝着大汉的左臂抓了过去。
他这一伸手的动作实在不算快,甚至说很慢。
可大汉却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任由中年人抓住他左手。
中年人的手是那种非常修长的手,手指也非常白皙。
他轻轻抓住了大汉那如钢铁铸就的手臂,轻轻一捏。
忽然之间就是血水飞溅。
大汉的整个手臂瞬间化作了血水飞散天地,随即便洒落一地。
地上没有手臂,只有一地的血水。
手臂在那一瞬间已被捏爆了。
没有人想象得到这个看上去极其儒雅的中年人一出手居然就如斯可怕,如斯狠辣。
中年人收回了左手。
即便是鲜血满地,可他的手上身上也都没有沾染上任何血迹,似乎刚才这一切的事情和他根本是没有一丁点干系的。
可最值得惊讶的是提着刀的大汉。
大汉已只去了左手,可他看上去也还说不出的镇定。
他看上去简直根本不像是个人,而是一尊木雕。
一尊如今已断掉左臂的木雕。
他快速处理左臂的伤口,止住了鲜血,而后冷冷盯着中年人,以一种极其冷静的语调道:“好功夫,多年不见,你的功夫更加精湛了。”
中年人淡淡一笑,他望着这位屹立不倒的大汉,道:“你呢?自从你争夺小楼一夜听春雨败在了白小楼之手以后,这些年来,你似乎一点长进也没有。”
大汉冷冷道:“当年我的武功已到了巅峰,自然已是没有长进可言,可不管如何今日遇上你,的确是我的运气。”
中年人望着大汉:“你想和我一战?”
大汉道:“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也不会给你任何选择的余地。”
大汉握着刀,刀光一闪,刀已挥出。
中年人望着那如闪电般疾闪的血色刀光。
他叹了口气,随即又伸出了手。
这次不是伸出左手,而是右手。
大汉的武器是刀。
他的手中也有武器,他的武器是那刚才擦拭过嘴唇的手帕。
一面淡黄色的手帕。
他以手帕为武器,力扛大汉的刀。
手帕原本就轻如柳絮,可此时此刻中年人施展手帕,手帕却仿佛重若千斤,一次挥出似乎就可碾压一切。
大汉的刀轻快绝伦。
他的刀原本就奇窄奇短,可中年人的手段更短。
一寸短一寸险。
两人的交锋,一个比一个险,一个比一个可怕。
瞬间,手帕已完全没入了刀光之中,消失在了刀光之中。
刹那,手帕四分五裂,可一刹那大汉的胸前已是血水翻涌。
他的胸膛几乎在这一瞬间炸裂开来了,漫天的碎布沾染着漫天的血水,最终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大堂之中立刻出现了一副万梅图。
大汉那魁梧高大的身躯也在这一瞬间狠狠摔落在那梅花图之上,一摔下就已再也起不来了。
他还是很平静,知道身死的最后一刻,还是说不出的平静。
他冷冷盯着中年人,一字一句道:“逍遥侯不愧是逍遥侯,我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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