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飞冲天的白愁飞
柳生飘絮，柳生雪姬想要来天香楼见识一下大阵仗，不过被木子云拒绝的，朱小腰没有这个请求，甚至于一大清早朱小腰就已消失了。
他和朱小腰的关系非同寻常，他甚至曾瞧光了朱小腰的身体，只可惜朱小腰并非是他的女人。
他对朱小腰限制不住，也没有什么限制。
他不知道朱小腰这趟来汴梁是干什么的，正如朱小腰也不知道他来汴梁是干什么的，不过木子云已带上了他那口剑。
许多剑客的剑不常常出鞘，剑客的剑出鞘就是胜负生死。
剑客的剑也从来只为自己的对手拔出的。
他的剑不一样。
他的剑是不是出剑，他的剑也时时刻刻都可能杀人。
就在前一段时间，他随手杀了二十个人，他杀那二十个人，只不过是因为一个叫章小寒的女人。
那二十个人调戏哥哥外出的章小寒，正好被经过的木子云瞧见了，他瞧见这一幕以后就拔剑杀人——二十个人几乎一瞬间死在他的剑下了。
当时没有柳生飘絮柳生雪姬，只有秦晓晓、朱小腰。
朱小腰拍手叫好，秦晓晓认为木子云的戾气太重。
他不在意，在他看来世上只有四个字：除恶务尽。
所谓的恶不是世人眼中定义的，是他认为是恶的，那就是恶，不是的恶的就不是恶。
那二十个人特别是为首的那位公子哥要对章小寒下手，他认为这就是恶，因此他出手杀了那二十个人。
他杀了那二十个人还不够，还将公子哥那位鱼肉百姓的官吏也杀了。
他拔剑的时候，剑上没有染血，收起剑的时候，剑上又染上了二十一条性命。
他不看重自己的命，也不看重别人的命。
他的剑不是随随便便出鞘的，但他的剑也可以随时随地出鞘。
只要他的剑出鞘了，那大部分的时候都会准备杀人。
但有时候剑出鞘未必是杀人，也可能是采花。
这次到天香楼是他一个人。
他当然带上了，剑客的身上若没有剑，就如用读书人不会读书，农夫不会除草一样，他的那口剑不是名剑，可足以杀人。
这次他带上剑，当然也是杀人。
他要杀苏梦枕，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杀死苏梦枕。
倘若有人和他赌全部的身价，甚至赌上他的手脚脑袋，他也愿意赌，他算过了，这次他杀掉苏梦枕的成功机会至少有九成，因此他来到天香楼，准备施行他的杀人计划了。
他不想杀苏梦枕，只可惜他答应要杀苏梦枕了，因此他不能不杀苏梦枕。
杀苏梦枕，这是他平生以来最不愿意做的一件事，可也是他不能不做的一件事——承诺。
这是他的承诺。
他不是个喜欢遵守承诺的人，他只遵守认为应当遵守的承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实在不算是一名真正的剑客。
可他偏偏是剑客。
木子云深吸了口气，他已抵达了天香楼。
他抵达天香楼的时候，正好瞧见雷纯狄飞惊走进了天香楼，他也瞧见了苏梦枕以及杨无邪。
这不是他第一次瞧见苏梦枕，很久以前他瞧见过一次。
苏梦枕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面色更加苍白了。
他发现雷纯走进天香楼的时候，柔软的身段忽然轻轻颤栗了一下，他判断雷纯应当已瞧见他了。
他甚至也判断出或许雷纯知道今天他就要杀苏梦枕。
可不管如何计划已经开始了，计划一段开始，那就很难会终止了，杀苏梦枕的计划如期进行。
白愁飞也正在施行他的杀人计划。
他这次准备杀人，杀大批大批的人。
这些人都是非常厉害非常可怕的人物，可他不怕。
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也相信自己的谋略，他更相信自己的手段，当然他最令他愿意杀人的原因还是功劳。
对于他来说，每一个人就是一份功劳。
等他若将这地方的人都杀完了，那就没有什么人的功劳会比他更高了，那他不是未来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还有谁呢？
难道是那傻乎乎的三弟吗？
白愁飞笑了起来，他笑的愉快极了。
在他笑的最愉快的时候，十三道黑衣劲装长剑的人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他的人已出现在了六分半堂，冷冷说了一个字：“杀。”
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看戏或拜访的。
他要杀掉这里所有人，他要成就不可一世的功勋，他要成为金风细雨楼未来的楼主，他要不在任何人之下。
想要达成这样的成就，那就不能不杀人，不能不踏血而行。
这只不过是第一步，他已喜欢了这种步骤，这一年多以来，他身上早已染上了不少鲜血，如今也不介意再多染上一点了。
他想飞，他想高高的飞。
可一直以来他都飞不起来。
可如今他终于要飞起来了。
他虽然依旧是白愁飞，可已不愁飞了，他只愁能飞多高。
王小石是个老实人。
他不喜欢杀人，可人在江湖就不能不杀人，而且他不杀人，人就是他。
他的身世很平凡，可他有一个师尊。
他的师尊不平凡，他的师尊是老四大名捕的天衣居士，是神侯诸葛先生诸葛正我的师兄。
因此他注定没有法子平凡，诸葛先生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和蔡京等仍对抗，已是蔡京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最可怕的是倘若不是皇帝欣赏诸葛正我的才学以及本事，希望诸葛正我可以护佑他的安全，也早已除掉了他。
他是天衣居士的弟子，和诸葛正我有非凡的关系，因此也就不能不杀人。
他不杀人就又许多人杀他。
他是个老实人，可并不代表不聪明。
今日是十二月十二，黄历上是大吉。
可他知道今天不是大吉的日子，他看得出今天自己的二哥白愁飞很兴奋，说不出的兴奋。
白愁飞不是那种喜欢喜怒行于色的人，特别是掌控金风细雨楼实权以后，白愁飞实在不应当那么兴奋的。
倘若这一点只不过是意外，那另外一点就不是意外了。
他又在今天瞧见了大哥苏梦枕。
苏梦枕平日一向都很潇洒随意，今日虽然还是一样。可他还是感觉苏梦枕的潇洒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以前苏梦枕的潇洒是冷傲之中带着一份潇洒，在刀剑之中带着一种无畏的潇洒。
可如今苏梦枕的潇洒却是那种看穿一切，往事如过眼烟云的潇洒。
大哥一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隐士，可如今大哥的身上为什么拥有那种气质呢？
王小石是个老实的人，可老实人并不代表不聪明。
他很聪明，只不过是老实而已。
当他得知白愁飞、苏梦枕都不要让他去天香楼的时候，他就感觉会出现大事。
十二月十二，黄历大吉，今日真是大吉吗？
他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
他很惊恐很慌张，甚至都想要拔剑了。
但这时候他瞧见了温柔。
虽然叫温柔，但一点也不温柔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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