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荡仙开天 第5章 重生?穿越!

作者:吃秋天的鱼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3-15 2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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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

梦里我在上学路上,看见一名幼童走向车流,我冲上去把他推向安全地带,然后自己就被迎面驶来的卡车撞飞。那种天旋地转、刺骨剧痛的感觉依然刻骨铭心,仿佛是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刻。

可没想到,我还能醒来。

只是,当我再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都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噩梦深处。透过雾蒙蒙的视线,我先看到的,是一片让人发怵的猩红。地面满是斑驳血迹,夜风卷过,带起浓重的血腥味,呛得我脑袋发昏。耳边隐约有厉啸和嘶吼,以及若有若无的呜咽声。

我想开口呼喊,却发现自己竟只能发出“啊啊”的婴儿啼声;想爬起身,却发现身体软得连翻个身都困难,只能依稀感觉到怀里还裹着块布。片刻后,我恍然惊觉:

“我……穿越了?”

记忆里,挨撞前我才十四岁,还算个半大少年。可现在,低头一看竟是肉嘟嘟的小手、短短的手臂,完全不像我以前的身体。我心下一片混乱,也无暇多想,因为眼前的景象更让我震撼得说不出话。

不远处的废墟里,一道背负古剑的男子跪倒在雪地(或荒地)上,他似乎被一种可怕的力量逼迫得无法动弹。剑身上青铜色光晕如幽火般闪动,四周环立着四名身着各异道袍的人,他们一边结印,一边大喝些什么,似在形成一个奇异的阵法。

那男人满目赤红,眼里布满疯狂与痛苦,仿佛半失了神智,可嘴里仍嘶吼着“杀……杀……”之类的只言片语。伴随他痛苦的挣扎,四人阵法也随之震颤,狂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天地间似乎凝聚了无数道暴虐的灵力,一场难以形容的惊魂对峙正在持续。

我甚至能闻到那柄青铜剑上弥漫的腥气,那是无数杀戮的味道,令我毛骨悚然,连婴儿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想转头,却看见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妇人。她瞳孔涣散,胸口被洞穿,鲜血浸透了襁褓的一角……那具身体和我距离极近,仿佛生前正不顾一切地想要护住我。

我瞬间明白了:她是这个世界里“我的母亲”或抚养人。她死了。为了我?脑海里骤然浮现类似于车祸现场的强烈冲击,我心底翻涌着悲痛与恐惧,却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啼哭。无论我在前世有多清醒的思想,此刻也无法抑制婴儿身体本能的惊慌与失控。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叱喝声响彻四野:“再不全力镇压,林玄天就要彻底沦陷!”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四道身影迅速换了阵型,一股强大气流盘旋而起,金色、青色、白色、红色四种光华齐齐绽放,交织成凌厉的法阵,将那男人牢牢笼罩。只听到“嗡——”的一声震响,青铜古剑像被无形巨力狠狠镇下,剑鸣凄厉,迸出一串青黑色光屑,男人随之发出惨叫,猛地倒地抽搐。

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林玄天”是何许人,只感觉自己像目击了一场不属于人间的噩梦。短短数息后,法阵的光芒渐渐敛去,男人两眼翻白,彻底失去反抗能力。四人中,一位披着广袖道袍、容颜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皱眉快步上前,从他手中夺下那柄散发妖异气息的青铜剑,急忙拿出某种符文布条捆了上去。

“呼……总算制住了他。”她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一动不动的妇人尸体。又把视线落到我身上,我和她对视的瞬间,只能发出不自觉的呜呜声。我看得出她目中闪过一丝怜悯,似乎想过来抱我,却被身旁一名高大男子制止:“玄灵师妹,先把林玄天送回宗门,他已被剑意侵染。”

玄灵?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我听不懂,只能揣测他们是某个修仙门派的人?因为他们身上的道袍、祭出的法术,明显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

那叫“玄灵师妹”的女子神情纠结,终究轻轻点头。四人迅速开始忙碌,有的将地上那失去意识的男人抬起,有的收集散落的布条和法器,还有人查看其他尸首,面色沉痛又带着凝重。我静静趴在血泊边缘,满脑子震惊与不知所措,一时连哭都忘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留着短髯的中年男子终于注意到我。他蹲下来,伸手探了探我呼吸,然后把眼神投向那名似乎是小队首领的女子:“玄灵师妹,您看,这孩子竟然还活着……也许是那妇人拼死相护。”

玄灵师妹轻轻走近,略显伤感地看了眼那已死的妇人,旋即将我抱起。她怀抱温暖,令我在彻骨的寒意中稍感安定。大约是见我只是个婴儿,她放软声音自言自语:“这……该怎么办?留下吗?”

我半懂不懂,依稀猜到他们在讨论如何处置我这条小命。想到我曾为救人付出生命,却阴差阳错来到这种诡异世界,还莫名卷入血色惨剧,我心情五味杂陈:既担心他们把我抛弃或干脆灭口,又隐隐期待能够留在这些“有法力”的人身边,至少能活下去吧?

那高大男子看了我一眼,神色极淡,似乎不愿节外生枝:“他是凡人,没灵根吧?”

玄灵师妹脸色微变,低头把指尖贴在我腕上,似在试探脉息,半晌后摇头:“不太清楚,还太幼小,气息紊乱……师兄,要不先带回宗门,之后再做定夺。”

对方沉吟片刻,终于挥手:“随你,但别耽误正事。林玄天必须及时封印剑煞,否则对宗门危害不小。”

说完,他转身去集合其他同伴。我被玄灵师妹温柔地抱在怀里,离开那具母亲遗体——我的内心涌起酸涩:也许是我现世的“母亲”,哪怕我们并无真正相处的记忆,但她用生命换来了我此刻的呼吸。我想哭,可悲恸在婴儿喉咙里只能化作低低的抽泣。

不久后,随着四人收尾工作完成,我们离开这破败的村庄。临走前,我回头看了眼荒烟蔓草中那寂静无声的尸骸,还有血红夕阳下几近干涸的血痕。心里一阵恍惚:这世间,居然如此残酷?

“如果这是我新的起点,那我要怎么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我才 14岁啊,连初中都没毕业……”

风中传来四位道袍人的对话,只是我无从理解。他们时而提及“仙寂剑”“剑煞”“魔教”“云霄宗”等只言片语。这些词语一个比一个听起来骇人,似乎预示着我未来将面对的世界,并非想象中那般平和。

我努力睁大眼,任泪水模糊视线,也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因为我知道,从这刻开始,我的第二次人生已经卷入一场浩大的风暴。即便我此刻孱弱无比,但心里仍然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坚持下去。活着,就有无尽的可能。

我逼迫自己去感受身体——柔软、笨拙,每动一下都费劲。还有隐隐的刺痛,似乎某些地方受了伤,或许和之前发生的“屠村惨剧”有关?我记不得细节,但隐约觉得自己从一片血腥里活了下来,还被人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透过视线余光,能瞥见竹子、石桌和小兽在院中追逐,环境古色古香,跟我以前住的城市钢筋丛林完全不是一个时代。

抱着我的那位女子轻声嘀咕了几句,像是在和别人交谈。我扭头,发现另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哦,我能认出他穿的是某种道袍?他看起来神情冷淡,对我投来一瞥,似在跟女子商量什么,然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听不懂他们说的语言,但能猜到我大概是个“累赘”。

这时,我脑海里又浮现最后的记忆:车祸前,我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告诉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我救下的儿童现在怎么样了?我,是否已经被宣告死亡?那些同学、父母又该如何伤心……一股浓烈的悲伤和迷惘涌上来,令我忍不住发出轻声呜咽。身体还是婴儿,我无法掩饰这种情绪。

那青衣女子也许误会我饿了,轻手轻脚地抱着我走进竹舍,找了些米糊、汤汁之类的东西喂我。我并不抗拒,毕竟我还活着,再不想活也得先填饱肚子。只是心里时不时闪过无数疑问:“我是不是回不去了?我今后要怎么在这莫名其妙的世界生存?这里好像有‘修道者’,难道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会飞天遁地?”

饭后,我困意上涌,身体乏力让我无法再思考太多。我索性任由那女子安置我在竹榻上,不知是不是她催动了什么奇怪的力量,感觉身周有股淡淡的暖流笼罩,让我很快就陷入半梦半醒。

睡得迷迷糊糊时,耳边隐约有脚步声,以及动物的轻啼声。等我再次睁眼,视线所及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蹲在榻边,歪着脑袋盯着我看,乌溜溜的眼睛透着灵性,简直像个好奇的孩子。

“这……又是什么灵异东西?”我心头一惊,却动不了身,只能瞪眼。白狐嗅了我几下,没发现危险,转头就轻轻跳下竹榻跑远。我暗暗松气:若这玩意儿咬我一口,我连哭都哭不动……

脑海里混乱极了,14岁的记忆和现在这具婴儿身体格格不入。我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咿呀音节;想站起来,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就连翻身都得把头埋进软垫才能勉强滚动一下。曾经握笔写作业的双手,如今只能无助地挥舞。这样的落差让我既羞耻又无奈。

“我究竟还要在这副躯体里呆多久?”想到这里,我心里有股莫名的焦躁——我毕竟是个少年心态,性子还算坚韧,但要我就这样被当做普通婴儿,任人摆布个十几载,再学怎么走路、说话?光想想就焦虑不已。

然而,事情似乎不会按我意志发展。下一刻,那青衣女子(我暗暗给她取名“青衣姐姐”吧,或者“师太”?看她穿着有点仙风道骨,却又是女性)再次推门而入。她走到榻前,俯身伸手探了探我额头,然后露出一抹淡淡微笑,似乎还用轻柔声音在自言自语。虽然我听不懂,但能感觉到她对我并无恶意,甚至带着某种关切。

不多时,她抱起我,走到院外竹林边缘。我看到了更多的院落景致:篱笆、小石桌、木桶,以及漫山的奇花异草……一切都如仙侠幻想般梦幻又真实。太阳并不炽烈,但光线温暖,映在她肩头,也照亮了我眼前一片金色。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有几只羽毛斑斓的飞鸟在林中扑扇着翅膀。

“如果这是仙侠世界,那我能不能……也学点法术?”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毕竟从我记忆里推断,这里的人似乎能施展种种神异手段。可我随即又想到之前那位冷淡男子——他用法器检测我的身体,一脸失望地离开,大概是觉得我资质低下?或者根本无法修炼?

一想到未来也许无法掌握所谓“修道力量”,只能做个平凡小孩,我就觉得莫名沮丧。但转念想想,我都死过一次了,现在能活着已经是大幸。既然老天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再来一次,哪怕当个普通人,也未必就没有精彩的人生吧。

大概是内心逐渐平复,身体也逐渐适应了婴儿的感官,我开始分外留意身边的一切——青衣姐姐抱着我时的温暖怀抱、竹林里的风声、灵狐的毛色、还有远处山峰像被云雾环绕的画卷。我甚至觉得,这世界很大,很神秘,很值得我去探究。

就在我分神之际,青衣姐姐似乎注意到我眼神里的灵动,她弯下腰,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鼻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亲切,仿佛在说“别怕,这里是你的新家”。

我心头一阵暖流,默默握紧婴儿般胖乎乎的小手。

“既来之,则安之。”我暗暗对自己说,“天塌下来也先活着再说……14岁的我丢了,但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青衣姐姐抱着我走进屋内,从竹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小衣裳,柔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我听不懂,但旋律很宁静,像是古代的小调。她小心替我换衣,动作轻柔,生怕伤到我脆弱的关节。也许在她看来,我不过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婴儿。而我,则隐藏着那段与车祸有关的过去,默默感受着这陌生世界的第一抹温情。

今天的太阳不算灼热,却让我慢慢感觉到——这具身体里仍残留着一点生命力,也让我想起那一刻推开马路中央儿童的勇气。

“我得好好活下去,”我想,“就算暂时没有力量,就算没有家人陪伴,我也绝不辜负这宝贵的第二次生命。”

窗外风声渐起,竹叶摇曳如斑驳的绿浪,仿佛在应和我内心深处那份坚定。纵然此刻只能咿呀学语,纵然前路迷茫无边,我也要一步步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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