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百闻晏家吗?”岳青娥微微点头道。
“百闻?”韩鲤不明所以,便只得把自己目光旋又投向了闻宝。
闻宝介词解释道:“所谓百闻,便是刀枪剑戟,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之意,所以光是修习刀术仙法,想必在晏家修行应不会负有多少阻碍。”
“好,那我就决定去菏泽一带了,哦不对,应该先去寻闻宝师兄的那位朋友才是,哈哈哈,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
但闻韩鲤称自己为师兄,闻宝顿时小脸一红,随即洋洋洒洒写好一封介绍信,要对方把信带去江南金墉城。
话说这金墉城啊,应属罗氏邺城郡势力范围,也就是说这位闻宝的至交好友应在罗氏长兄手底下当差,或是打从心里认可罗氏的统治,这才心甘情愿居住于金墉城内,为当地军阀提供相应服务。
与此乱世,更有大把探子囤聚于金墉城中,伺机打探各路情报,或暗杀政要,窃取机密,或与不服军阀管教的山匪沆瀣一气,伺机举兵发起叛乱。
总之在场众人皆劝韩鲤不要迷恋金墉城中锦衣玉食,且一旦与闻宝好友接上头,并拿到推荐信后,应该立马出城离开此是非之地,以免被迫卷入某个阴谋当中。
再之后,岳青娥就走了。
她之前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与义结金兰的姐妹共聚,但由于第三人因路上有所耽搁便未至天涯海阁,她与孟娘子便只得改日再聚了。
然而临走前岳青娥竟还替好姐妹‘赎了身’,以至于天涯海阁从此痛失天下三绝之最强战力充当卫戍。
不过身为阁主的那个人到头来还是通知闻宝,叫他们解除了刻在孟娘子身上的禁制,并于结清欠款后,放任二女平安离开。
三天后,已然彻底拔清余毒的韩鲤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起来。
至此,韩鲤也总算搞清楚了自己所求之事的来龙去脉,还北洛一个真相,并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方向。
而闻宝之后又为韩鲤递上了一支储物袋,袋中装满了许多金银以充作路费,更遑论还有一套闻宝额外赠送的锻体法门寥表此间朋友之谊,韩鲤自然十分感动。
遂在韩鲤乘坐飞舟、远离浮岛之后,闻宝立于崖边,只身相送。
直待飞舟彻底无影,那天涯海阁的主人才与陆培元出现在了闻宝身后。
闻宝一见来人竟是教主和师傅,他自然毕恭毕敬退到一旁,而闻宝的师傅,也就是天涯海阁的阁主,此人不出意外竟正是博阳。
博阳见陆培元打算在韩鲤身上复现当年神祖于龚沮仁身上寄生互助的关系便直言离谱。
毕竟古圣当年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陆培元可不似当年的古圣那样,身体与魂魄被迫分离,前者被永久封印在深渊之下,后者则残缺不全。
所以在博阳看来,陆培元这明明是在故意安插契子从而搅浑整个局面。
“明明一个罗奇风就已经够用了,你又何必去寻一平平无奇的小子来横插一脚呢?直说吧,我不明白,所以还请教主稍微解释一下吧。”博阳顿时问道。
“呵呵,不明白啊,好比当年,明明向星星许愿的生命如此之多,可先生他偏偏选中了我,你到底明不明白?”陆培元反问道。
博阳道:“行吧,那多余事我也不问了,只是针对奇勇的暗杀行为,你只叫萌牙去查,我不放心。”
陆培元道:“不用担心,不只是萌牙,我已作其它安排、必定保不失,你安心完成接下来的事就好。”
“那还需要闻宝跑一趟永宁港吗?”博阳问道。
“嗯,不用了,毕竟我也想看看这小子是否真能担的起这重担,就像当年的龚沮仁一样。”陆培元答道。
一个月后,玄龟舟停靠永宁港。
本想着临行江南前,再见一次芬毕德的韩鲤随即拜访了芬家宅邸。
但或许是天色已暗,没曾想这宽宅大院的居然一不张灯,二无人声。疑惑间韩鲤随之跳上了院墙,却见整个院子皆静悄悄的,不似有人居住的感觉。
也是在向附近的居民打听过后,韩鲤才知道原来芬府上下最近死了人,听说是主人的孩子死了,所以整个府邸前几日还在办丧事。
只是今早才刚举家出殡,所以这好大一家子人如今应还在坟丘一代晃悠着,若韩鲤非得登门拜访,也该等到明天再来。
于是乎,韩鲤照做了。
可第二天中午再至宅邸拜访时,这芬府看门的大爷却道:“若您是沧海派的仙师,想必已然清楚我家大少爷的尸身已被接回了贵派,若仙师想要祭拜一下,烦请您回去后再拜。可若仙师您并非沧海派的人,而是大少爷江湖上的朋友,那也请仙师您改道前往沧海派,再行祭拜之事。这个···老朽就言尽于此了哈,您慢走···不送···”
然韩鲤其实看得出来,这看门的老者在与他交谈时似乎神情不对,且语速极快,简直恨不得几句话交代清楚就早早赶韩鲤离开。
同时这大院里的气氛也很怪,但凡透过门缝向里眺望便能看见不少精神懈怠的下人正于各处走着,一群人中或晃晃悠悠、或垂头丧气、或盲目游走,且都丝毫不看路,就这么恍如行尸走肉般于府中乱逛。
——“有问题。”
“不错,且让我问问老孔的下落吧。”正说着,韩鲤当即把手插进了门缝里,然后顶着三五个人一齐关门的力道强行将大门又再拉开了一条大缝。
亦吓得门房顿时面色惨白,直道是:“仙师,您要干嘛!”
“不,老人家,您误会了,我其实不是来找你家大少爷的,我是特地从外地赶来,拜访你家二少爷的。”韩鲤随即回答。
“二少爷?”
“是啊,他···叫孔毕德,呃,好像不对,既然是芬家,那应该是芬毕德才对,没错,我要拜访的正是你家二少爷芬毕德,麻烦您进去叫他出来,谢谢。”
“二少爷,他···他死了···”
“啊,怎么可能?”韩鲤顿时惊诧道。
若说芬毕德会死,除非区区一个腰间盘错位能致命,否者绝无可能。
“更何况,他的伤已经在天涯海阁养好了,又怎么可能会死!您不会是在唬我吧?”韩鲤问道。
“少爷他···他···其实···”
然而这门房老大爷还尚未解释清除芬毕德究竟是怎么死的,便立马被一白面红唇、一脸秀气模样的书童给抢了先,道出了二少爷其实不是死了,而是回家后一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正在房中修养一事。
小书童遂又说道:“嘿嘿,若非是老爷他念旧,这门房的位置啊,实则早该换了,又何必让仙师您见笑呢?更何况老爷刚还在正厅中用茶了,现已知仙师您是为看望二少爷而来,便特意命小的请您入府一叙,再用些许茶点可好,嘿嘿,仙师,您请~”
如此看来竟只是门房老大爷年级大了,叠加大少爷死的突然,家里人又忙着准备丧事,以至于偶有记叉分属不该,但或许也该让老门房早些告老还乡才好。
加之这看似年纪尚小的书童总挂着一派阳奉阴违的说辞,备受此句蒙骗的韩鲤随即很快上道,在并在小书童的怂恿下果断入府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