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门 第109章 第五折

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08 06: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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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雨了。

窗口向来是泄露秘密的地方之一。

不管是很高的墙壁上一方方窗,人无法触及,但听到了雨声,还有带动着对雨的回忆的惆怅。还是凭窗而立正好的雨窗,雨丝直直或斜斜地不亦乐乎,外面的窗台上是湿中的又湿,随着平时觉察不到的低处流下去,流下去。

终归都是雨吧,和季节无关,也和自己的心情无关。但滂沱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是在这里的,雨顺和了我的宁静我也符合了雨的宁静。

密密麻麻的圈点起来,固有,你只有我。

我有你,就是你的胜利?我什么都抛弃了的宁静不是还有、还有你的不宁静和怒吼吗,不要,这时候不要电闪雷鸣,大人们在这样的时刻都把小孩子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别出去!

雨骤风骤,低吼声一阵一阵传来,雨噼里啪啦风围绕着我们不肯消歇,“这天气,喝酒,喝酒!”

我暗暗地安静和暗暗地自语,如果你们活着如果你们又会感觉自己要消失,你会善你会恶,你会难得的恶难得的善。抽烟和喝酒不过是在吸取能量,那是一种狂暴的不肯安顺的能量,你不是证明自己,你在抓住自己。

“哈哈哈,嘿嘿嘿,你呀,你会那样做吗?那样,我才服你!”

你被点燃了,我知道你被点燃了。

只看到你顺从了身体,被人架着回家,眼睛浑浊但也燃烧,我献上对你的悲悯和慈爱。我逃了,我假装没有看见。

三间房吧,死死在这里,生也生在这里。

你过来,薅小鸡一样把姐姐和你关在了门内,我们成了门外。母亲终归是母亲,我长久地把她安置在天堂,她是我的神祗。

雷声这时候是要有的。

好像我也怕雷声一样。

呼啸的风声在嘶吼,一面唱一面哭一面作揖一面自我,也一面毁灭一面重生。你什么都知道但你什么都不说,你呜咽个什么劲儿,你又震怒个什么劲儿。

我不服,我在那一天深深地爱上了雨。只要有雨只要有雨,雨不是我关心的事儿,只要它在,我就愿意被它抚摸,全身沦陷。

母亲置换了姐姐。

郁怒和不甘,恶中的善念和善中的恶的沉沦,传来鞋底和皮肤亲密的声音,你素之安详,提着腰带出来,或者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这是你告诉我们的不懂的语言。抿了一下鬓边,云霞和彩光和光圈,不偏不倚要套在你的头上。

我只是爱你们,也爱他。

雨儿潇潇,带着温暖带着救赎。

在上在下,我愿意闭上一只眼睛,我愿意没有理由地理解你。后来,很多很多年之后,你爬着走了,为了说服我,你死了之后我才回家奔丧。

死鬼、死孩子、死婆娘,这些壮烈的称呼和雨声交织在一起,又在面前下个不停。

下雨了!

张晓宇:外面下雨了!

第三梦。

第三梦中。

这只是残留,张晓宇别急,我就要好了。

做梦是第一梦,你来你走我来我走,是个钢架子的菜市场,也分门别类,熟食区蔬菜区面食区商店区,来则来去则去。

第二梦是我的梦,我的梦做完之后就游离在菜市场附近,你需要你拿去他需要他拿去,都不需要就沉淀成了底儿,还是有用处的。不相关的一个巴掌,一个眼神,一个快意,一个梦想。无比的熟悉和惊险的陌生。

第三梦是我遇见你的梦,你不来我等着,我会等到你来,你不可能不来,你有一种语言是你理解不透的,我也有个语言是和你的语言如出一辙的,劈面碰见没有转圜。

“你这样为凶作恶没老没少不良于心,你就不怕天挂啦(魔语村之语,意为霹雳,也可能写作呱啦。)劈了你吗?我如何向你的母亲交代?”

“什么天挂拉,你个巫婆,我活我的,你少怜悯。”

她对自己太好了,好得没有说嘴之处,巫婆之说,只是图个口快而已。

好,好,你我各一块擦布,那就拭目以待吧。

自己知道拭目以待的结果很掉了一些眼镜,那是后话。

张晓宇为栩园主人掖掖被子,看看尿壶有存留没有,检查一下窗子是否关得紧实,叹息一声:“明天有特效药,专治你这个病的,到时候不要紧张,我随时在你身边。”

栩园主人无意而又有意地抓起来张晓宇的手,“我没有多少日子了。”

你!

张晓宇瞪眼。她猜第二条,三十八号的意思是说,他可能想要或者被迫要离开研究中心了。而不是第一条字面的意思,人要死了,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

“你就安分一点吧。现在不是皆大欢喜吗。”打掉三十八号的手。

三十八号:听我一下解释。看不透是一个天空,这天空漏洞百出,天上之水和黄泉之水都流了进来,正的邪的的咆哮想要将它掀翻。

病院也在这风雨飘摇之中,有的以为自己虚幻,有的只是抓住一小部分,有的孤独地不知所措,其他的都逃跑了藏匿起来了,他们没有停止过追求,就像我现在被你们追求。

解析出自存在,存在来源于被存在,是天空那么大个和看不见那样的小个,在外面突围又在里面消失。

接头,接头是必须必要的,学会接头不容易。这时候要揉面。发起来就是宇宙,本个仅仅是那么一点点,不在于大而在于小,外面再好也不是梁园之家呀。

中间的因素是无酵。“正月二十四日,你们要倒退十日守节,要吃无酵饼。”从那一天的黄昏算起,你要承认你是被掳被羁旅在外的人。在正月二十四的日期上画一个圈,倒退下来十天,第十天是第一天第九天是第二天,如是七日。

张晓宇:是这么算的吗?

三十八号:这是逾越,要不你如何理解逾越?

(正文为:正月十四日,你们要守逾越节界,守节七日,要吃无酵饼。

无酵饼的意思是直取真实,不要往外走得太远。)

张晓宇:你呀,你呀,你这是要不忿不服呀。我问你,姑且不说面目可憎和安顺慈祥,任何人的道路上都有他们的心意,是谁在看,是你吗?

三十八号:一定不是我。可是我看也不是坏事啊,要不都是一颗枣子,囫囵吞下囫囵拿出来,枣子还是枣子,与你与我究竟有何益?

张晓宇:你烧了心了,私自加添什么和删去什么,你还有圣城的份吗。

三十八号:不过是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我化整为零,要做和正在做的揭示出他究竟在做什么,不是网眼更大了,人们可以至少一知半解吗?

张晓宇:你以为你可以?你分明不可以才对啊。

抵着头,矢志不渝的情话那般,三十八号放低了声音:异能四级辅助,源于猫科贯通古今的空间术,灵者医师,≥4°的分身者。当然也还是,三十八号故弄玄虚地大笑起来,中心有凭证资格的心理医治人员。

等等,等等,张晓宇愕然,这么说,我早就是透明的了?

三十八号坏坏一笑:你以为呢?破是最难堪局面,我们都是完整的,完整的。

恶狠狠地瞪着三十八号,也可能恼羞成怒吧。张晓宇说:“我可能不仅仅是对你如此。”

三十八号完全不当一会儿事,摆摆手,“但你从来未改初衷。”

“说吧,你意欲何为?你说你没有多少日子了。”

“还有三件半事情,半那件事情和你无关,我迟早会见一见这里的首脑人物,那不是奚落而是再一次留下一条尾巴。

第一件事情是央求你去充填猫女身份,告知衣素衣去见或通知衣青衣,去石壶山一趟,‘什么’有了新的动向。第二件事情是做好撤离的准备,你不可能就这样广而告之地扎根在这里,你要走,留不留下一层壳随你的意。

第三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我想娶你为妻,没有理由,就是想娶你为妻,请求你不要拒绝。”

“你想得美!”张晓宇的脸羞红了。

却很长时间的无声,只是忍不住又看了三十八号一眼,郑重说,“我去办第一件事情,其他的再说吧,你为什么要娶我?”

三十八号摊开双手,一抖肩。“没有理由。”

看着张晓宇欲言又止,一付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说,“这样吧,我尽量整理出一点理由来,形成文字,递交一份但愿你满意的情书。”

“你就作吧。”张晓宇离开了房间。

张晓宇感冒了,秋冬之交病毒肆虐流行,孤单的身影可能更缺少热量能量和抵抗力,支撑可能断开了才能换来新生吧。

得,另一个医生猫似的脸上浮现着不耐,三十八号身边不能离开人,可是为什么是你去照顾张晓宇,你有后门?

上级决定,懂吗?单医生递过来一个白眼。

秦医生有条不紊地做完常规检查,给三十八号服下三份镇静剂,打开另一边的半扇窗子通风换气,跷起二郎腿滑动了手机。

是它,想起来三十八号病床内侧有一张纸,不客气地拿过来。

“情书?”这可真是意外,他也写情书?

“《情书》

你要当心!

我心里想的情书和写出来的情书之间一定有些即便说是遥远也不为过的距离,或者说暗藏在其中的一些事情将要发生和正在发生。

我漏掉了一些什么,你漏掉的更多,从来不会奢望你是镜子我是白纸或者你是本体我是下载之类的鬼话,能那样做到的,我们不会相信它会发生。

钥匙有无数把,只是打开的方式不正确。穷奢极欲、放浪形骸、颠颠倒倒即使是无意也都盯住了锁孔,只是犹豫了,犹豫改变了很多。感觉锁芯不是实有就是虚幻,变成钥匙,房间后面还有房间,空空荡荡的足音,一道门又落地成几个门。

咔哒一声的声音终于没有传来。

要纠正的错误未必是错误,纠正错误也不一定就是我们认为的正确。不如跪在高大和圣洁的圣象下面,化零为整,心香九重霄,普度和慈悲最为可口。至小无法入门,我们都只有一缕;至大同样无门,我们被设置成了门。

你不要站在我的身后,我身后有人,你也不要挡在我的前面,我前面有光。想起你的时候你就在我这里,没有想起,请不要怀疑,我也没有忘记,你还在这里。

这里就是你那里,这就是爱情。”

不久,情书出现在了富大海的座子上。

不久,单医生不知所谓地朗诵情书。上级决定,读就读吧,却微妙地发现张晓宇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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