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在朝歌被纣王打成重伤黄飞虎是知道的,当初黄飞虎还送去伤药,给姬昌治伤,姬昌长子伯颐考身死,黄飞虎也知道,当初伯颐考入朝歌送上重礼,贿赂费仲尤浑之后,请二人帮忙放姬昌回转西岐,这时妃己出了一个馊主意,让纣王杀了伯颐考,用伯颐考的肉包成了包子,送给有神课贤人之称的姬昌吃,若是姬昌神课精准,定然知道这包子乃是自己儿子的肉所包,他若不吃,证明他有大贤,必须就地处死,以绝后患,他若吃了,证明姬昌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既然徒有虚名也不必再担心了,给姬昌加官进爵,放回西岐,不成想姬昌回转西岐不过一年,就撒手西去,却让黄飞虎扑了个空。
黄飞虎牵着牛,慢慢的行走,边走边想,文王死了,王位由他的次子姬发继了位,自己冒然找去,怕是人家连见都不会见,该怎么办好呢?正苦想之时,只听路旁有人喊道:“丞相回府了,快快打开中门。”
黄飞虎寻声看去,却见小金桥头有座宅子,不是太大,正门大开,有坐轿子已经进了内院,大门横批之上,写着“相府”两个朱红大字,黄飞虎心中纳闷,却是不曾听说西岐有丞相之位,却要打听一番,黄飞虎转过桥头,来到一间茶舍,坐了下来,取出几枚铜钱,要了一碗苦茶,向茶舍堂倌问道:“敢问小哥,我方才见桥头有座相府,却是不知这西岐之地何人主政,还望告知。”
这茶舍堂倌甚是机灵,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对黄飞虎说道:“客官定是外地来的,不知我西岐风土,你所说的那座相府,正是当前我西岐主政相爷的府诋,我西岐的相爷乃是昆仑山名士,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去年先王飞熊入梦,知是吉兆,便四处求贤访能,于渭水之滨见到直钩钓鱼的姜相爷,先王见姜相爷直钩钓鱼甚敢惊奇,遂问其故,得知姜相爷不是钓鱼,乃是在钓王候,一番交谈之下,先王知道相爷乃是昆仑山圣人亲传弟子,因仙道无成,该享人间福贵,被圣人派下山来,寻找圣主,乃是有大材的真贤人,先王爱材,便任命子牙公为相,姜相爷居相位以后,励精图治,使得西岐气更新,人物繁盛,百姓得以安居,才有现在西岐的繁荣景象,去年先王病重,即将仙去之时,传位于次子姬发,尊号称为武王,拜姜相爷为相父,执掌西岐军政,教化万民,我等平民得享相爷福祉,得享太平,故而时刻念及相爷好处。”
这茶舍堂倌所言却是事实,这西岐姜丞相正是当时拜入阐教的姜子牙,凤鸣岐山,天地杀劫已起,做为应劫之人的姜子牙,被元始圣人派到西岐之地辅佐圣主,借人间朝代变更,行杀伐之事,以候封神,也是殷商气运将尽,天道眷顾姜尚,不过一年的功夫,就被文王姬昌拜为丞相,上马管军,下马管民,也是姜尚有大材,一通治理下来,西岐之地政通人和,物阜人丰,气象更新,百姓得享太平盛世,自然记得姜丞相的好,是以姜丞相在西岐的威信极高。
黄飞虎听得茶舍堂倌称赞姜丞相,心中起了涟漪,不由的想到:“这姜尚若是真有大材,必是个有担当的人,虽然与我素未谋面,但我若是前去相投,想必他也不会将我绑缚起来,如此却是试上一试。”
黄飞虎想定,放下茶盏,出了茶舍,迈步行至小金桥,到了相府,对相府门官道:“借重你禀丞相一声,说朝歌黄飞虎求见。”门官听得黄飞虎乃朝歌来人,不敢怠慢,击响云板,请丞相升殿,姜尚出银安殿听得朝歌黄飞虎求见,心下大惊,黄飞虎乃殷商镇国武成王,今日至此,有甚么事?急忙穿了官服,迎至仪门拱候。
黄飞虎被相府属官引至滴水檐前,见台阶之上站立一皓首老翁,身着官服,知是姜子牙,急忙上前拜道:“朝歌黄飞虎见过姜相爷。”
姜尚顶礼相还,口中称道:“不知武成王驾临,姜尚不曾远接,望乞恕罪。”
黄飞虎不顾姜尚还礼,再次向前一拜道:“末将黄飞虎如今乃是难臣,弃商归周,如失林飞鸟,聊借一枝,倘蒙见纳,黄飞虎感恩不浅。”
姜尚一听,心中惊奇,急忙将黄飞虎扶起,引入大堂,分宾主落坐,急切的问道:“大王为何有弃商归周之言语?姜尚惊奇,还望见告。”
“唉,此事说来话长。”当下黄飞虎便把纣王如何荒淫无道,诛杀大臣,如何被妲己调计调戏贾氏,摔死自己妹子,自己如何杀出五关等诸多事项一一向姜尚说了一通,只听的姜尚紧绉双眉,目瞪口呆。
黄飞虎见姜尚只是听自己说,却不答话,心中也是豁出去了道:“姜丞相,有道是君不正,臣投外国,黄飞虎如今叛出殷商,杀出五关,来到西岐,西岐若肯纳吾父子,飞虎定承丞相莫大之恩,愿为西岐效犬马之劳。”
姜尚算是听明白了,黄飞虎是来投靠来了,黄飞虎有镇国之称,如此人材怎么能轻易放过,故而心中大喜,如此好事哪能不要,急忙说道:“大王既来相投,竭力扶持我西岐社稷,乃为武王之大幸事,哪有不肯容纳之理?还请大王稍候,待尚入内庭见驾,将此事报与大王知晓,大王必倒屣相迎。”姜尚说完,叫属官陪着黄飞虎,自己向内庭见驾。
姜尚骑马一路急行,待进得内庭显庆殿,见到武王高声叫道:“大王万千之喜!今成汤镇国武成王黄飞虎弃纣来投大王,此乃西土兴旺之兆也。”
武王一听,心中也是惊喜,急忙问姜尚:“相父所说的黄飞虎可是朝歌国戚的镇国武成王?”
子牙回报道:“正是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此人数代忠良,实乃大材,还请武王起驾相迎,以示我西岐敬重。”当下把黄飞虎如何反出朝歌,杀出五关一事细细说给武王。
武王心下大喜,轻轻点头道:“如此大材,却是当迎。”随即吩咐,起驾相府,迎接武成王。”
武王行至相府,早有传令官将王令传到,黄飞虎已然在台阶之下迎接,见武王来至,急忙上前叩拜,却被武王急急扶起道:“姬发久慕将军,德行天下,义重四方,施恩积德,人人瞻仰,真良心君子,今日能与将军相会,实是三生之幸,切未如此虚礼,今日将军投我西岐,乃西岐之大喜事,孤王心中甚是高兴,将军于殷商曾官拜镇国武成王,今日到我西岐,孤只为将军改一个字,便封为开国武成王,从此见君不拜,入殿不朝,当保得我西岐万载长存。”
黄飞虎投了西岐,受封开国武成王,见君不拜,入殿不朝,掌管西岐四十万兵马,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一消息有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人间界流传开来。
一时之间,众说纷芸,说什么的都有了,有的人评说:“殷纣王荒淫无道,致使黄飞虎这等国之重臣都投靠了西岐,殷商所属八百阵诸候反了东南二路四百阵诸候,北海一地经袁福通的一番折腾之下,早已混乱不堪,众多小诸候死的死,逃的逃,北伯候崇候虎已然名存实亡,只能躲在朝歌之中也如纣王般日夜荒淫,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只有这西岐,虽然说并未举旗说反,但敢收容朝歌叛臣,和反叛也没什么区别了,因此,殷商的气运算是尽了,灭亡只在早晚。”
也有人说:“黄飞虎反出朝歌,其罪当诛,黄家七世忠良,最后断在黄飞虎手中,却是可惜,而西岐之地收容朝庭叛臣实属大逆不道,朝歌应认清西岐有不轨之心,进兵西岐,唯护中央政权。”
还有人说:“西岐姬发自立武王,重用姜尚黄飞虎,羽翼已然丰满,西岐掘起已成定局,亡商者必属西岐。”
别管别人怎么说,西岐自收容了黄飞虎,果然重用,姜尚将军事大权完全交与了黄飞虎,自己专心打理政事,西岐的经济根基本来就好,再加上姜尚的一番改进,各种生产有序进行,发展更加迅速。
同时武王和姜尚吸引各方贤才,千金市骨的目的也达到了,各路豪杰见西岐能重要贤材,都向西岐赶来,想要博出一个富贵来,更有很多原本是黄飞虎的旧部和原殷商的官员,因不满纣王无道,纷纷来西岐投靠黄飞虎,方弼方相兄弟,原本是纣王的镇殿大将军,因不满纣王杀害姜皇后和殷郊殷洪二位殿下,逃出朝歌,隐居起来,此时听得黄飞虎投了西岐,也来到西岐;还有晁田晁雷兄弟,原是殷商佑圣上将军,算是纣王的贴身保镖了,也是见过纣王做坏事最多的人,觉得保这无道昏君,不如辞官,遂辞了官职,带着家眷也来投靠西岐,姜尚对于这些有能力的殷商旧臣豪无怀疑之心,俱一一收纳,凭其技能本领,按其所长或从军,或从政,都给予了合理的安排。
黄飞虎也是真有大材,数十年的军旅生经验,镇国武成王的封号不是吹出来的,在接过了西岐军权之后,针对存在的问题开展了一番改革,经过一段日子的消化吸收,西岐战将达到了数千员,兵马又扩充了二十万,而且兵将素质有了较大的提高,实力也是大增,西岐声势一时无两。
西岐的声势搞的很大,朝歌方面,特别是闻仲很担心,北海一地刚刚平复,尚未清理完毕,东南二路是彻底反了,四百镇诸候,在东伯候之子姜文焕,和南伯候之子鄂崇禹带领下,日夜不停的攻打三山关和游魂关,只有这西岐,虽说姬发自立为王,任用姜尚,但却是没有明确说自己反叛了,另外,闻仲认为,如今殷商可谓是多事之秋,刚刚平复北海,东南二路又让自己忙的焦头烂额,若是再加上实力最强的西岐,那殷商是真没希望了,是以闻仲从内心里不愿承认西岐已反的事实,认为既然西岐只要没有明着举起反旗,就还有争取的余地,但是此时西岐收容叛臣黄飞虎,招兵买马,挖朝歌墙角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闻仲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把掌,把闻仲自迷糊中打的清醒过来,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