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闻仲入朝,向纣王禀报了西岐诛杀十万大军一事,纣王虽然昏溃,但此等大事也是让纣王吃了一惊,心中没了主见,闻仲见机将自己准备亲征西岐的计划说与了纣王,纣王哪有不同意的,当即发出虎符黄旄白钺,赐闻仲全权负责征罚之事,至于征战所需,尽可支取,不需再报,交待完一切,纣王说了句太师辛苦后,便回了内宫,自去玩乐了。
闻仲回到府诋与属官细细的商议了一番,都觉得眼下西岐势大,不应该再过小视,应尽可能的挑选精兵良将前去征讨,是以整套作战计划布置的十分周祥,闻仲持虎符自各地抽调精兵四十万,兵分五路于岐山外围集结,正路先锋由青龙关总兵张桂芳担任,青龙关副将风林为副先锋,带领青龙关五万精兵,先进到岐山打下营盘,严密关注西岐一举一动,张桂芳和风林都是自幼得异人传授秘技的左道之士,不但持有密术,而且武艺超群,是闻太师的嫡系,擅能斩将抢关,是以被闻仲委以重任;
左路军由佳梦关魔家四将带领,领兵十万,自佳梦关出发,直插西岐城左侧,这魔家四将更是不可小视,不但身有密法,更有异宝,长兄魔礼青,擅用一杆长枪,力大无比,步战无敌,又有一柄宝剑,名为青云剑,剑身之上刻有符印,中分四字,乃是地水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有万千戈矛。若人逢着此刃,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绕,遍地一塊黑烟,烟掩人目,烈焰烧人,并无遮挡;次为魔礼红,有一把伞,名曰混元伞,伞上有祖母绿祖母印祖母碧,有夜明珠碧尘珠碧火珠碧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的四字为“装载乾坤”,这把伞一撑开,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有装载万物,三为魔礼海,有一面巨型琵琶,上有四条弦,分按地水火风排列,拨动弦声,风火齐至;最小的乃是魔礼寿,有一白鼠,名为花狐貂,乃洪荒异种,放起空中,可变身,形似白象,胁生飞翅,可食尽世人,这四兄弟向来形影不离,同进同退,甚是难敌。
右路军为禁卫军威武大将军洪锦带领十万威武禁军,直取西岐右路,这洪锦早年拜入截教,学得旗门遁法,此术法为左道幻术,有一法宝名为遁门旗,战阵之中,将此旗立起,让人防不胜防,稍有疏忽就会失了性命。
后路军由闻仲的两个弟子余庆吉立率领,领兵五万,后路军不需直接上阵撕杀,只需保障后勤供应就好,而闻仲怕朝歌方面在自己与西岐交战之时,粮草得不到补充,才将自己的徒弟派做了后合。
闻仲亲率二十万精兵,位居中军,策应各方,以求压住阵角。闻仲安排好各路兵马,总是觉得自己所率的大军力量过于单薄,除却自己再无战将可派,故而不甚满意,可朝歌之中实在缺少能征擅战的将军,这回讨伐西岐把纣王的禁军中的主力威武军都抽了出来,实在是没人呀,可是没有大法,闻仲不由的声声长叹。
余庆乃是闻仲的亲传弟子,自幼被闻仲抚养成人,也最能揣摸闻仲的心思,看到闻仲眉头紧绉,长嘘短叹个不停,知道闻仲是为缺少能征擅战的大将发愁,遂对闻仲说道:“老师唉叹,可是为缺少战将而发愁?”
闻仲半晌无语,接着又是一声长叹道:“如今殷商风雨飘摇,征战四起,贼盗乱生,先有北海叛乱方平,又有东南二路叛逆,屡战不宁,如今这西岐声势雀起,若再不镇压,只怕更胜东南,可是眼下家国空虚,诸多大将弃殷商而去,各地都抽调不出人手来,我心焦虑,如之奈何。”
余庆上前一步道:“老师,如今国内无人,老师亲征也是甚不得手,不若于三山五岳之中,可邀一二位师友,往西岐协助一臂之力,如此,西岐自然可定,何劳老师再去费心,有伤贵体。”余庆的这一句话有如一语惊醒梦中人,让闻仲想起了众多学艺时的道友,直让闻仲哈哈大笑道:“却该如此,我怎么钻到了牛角尖中了呢,若不是你提起,我倒把这些道友都忘却了。”闻仲笑过,对余庆吉立二人说道:“你二人可于朝歌安顿粮草,以作征战之需,我去海外寻些道友,三日内必回,三日后,即为大军起拔之时。”
闻仲跨上墨麒麟,把两根金鞭往麒麟角上一挂,起手在麒麟的顶角上一拍,这墨麒麟四足自起风云,瞬间便消失在太际之中。闻仲此时要到西海九龙岛,这九龙岛中有四个修行之人,头一位姓王,名魔;二位姓杨,名森;三位姓高,名友乾;四位姓李,名兴霸,这四人合称九龙岛四圣,都是截教弟子,曾经和闻仲一起在截教门下学艺,关系极为密切,而且修为高深,是以闻仲最先想到的就是这四人,闻仲认为若是得这四人之力,平复姜尚这个阐教不入流的弟子却是容易。
墨麒麟速度极快,千里之遥不过转瞬之间,西海九龙岛立在滔滔海水之中,岛上布满奇花异草,青松桧柏,待上得岛来,闻仲把坐骑落在崖前,径自上了山顶,来到洞府门外,哈哈大笑一声道:“洞中可有人否,故友前来,怎么也无人出来相迎呢?”不一会洞门大开,从洞中走出五个人来,为首的四位正是九龙岛四圣,四圣后面还跟着一位,道袍飘飘,斜背一把宝剑,腰间悬挂着一个豹皮囊,这人长的豹眼环生,嘴角扬着微笑,一脸和蔼真诚的样子,却是不认识。
四位道人齐出洞来,见是闻仲,纷纷起礼大笑道:“闻兄,是那一阵风把你这个殷商的大太师吹到九龙岛来了?”闻太师一见几人出来,满面笑容相迎,也是哈哈大笑的还了礼,闻仲与四人多年未见,自是一番亲热,在一番寒喧之后,闻仲把目光转向随同四圣一起出来的人身上,向四圣问道:“这位道友,却是不曾相识,还望四位道兄予以引见一番。”
九龙岛四圣见闻仲所问,正要回答,这人却向上一步,对着闻仲起手一礼,先行开口道:“贫道乃阐教申公豹,今日得见闻兄却是三生有幸。”
“阐教申公豹。”闻仲听得此话,顿时一楞,第一个反映就是坏了,自己来错地方了,我来此处就是请四圣出岛助我讨伐西岐,诛杀阐教姜尚,没想到这九龙岛四圣此时却和阐教牵扯上了,如此,他们哪里还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闻兄,闻兄。”王魔见闻仲也不还礼,也不言语,只是双眼发直,楞在当声,遂出声轻轻的呼唤起闻仲来。
“啊,却是申道友,闻仲有礼了。”闻仲听得王魔招唤,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急忙向申公豹还礼。
“闻兄远道而来,快快入洞奉茶。”四圣将闻仲引入洞中,叫童子奉上香茶,见闻仲心不在,心中不由的感到奇怪,遂问道:“闻兄从哪里来,看闻兄心神不宁,可是有何心事?”
“这,这,”闻仲一生耿直,不擅说谎,听得四圣如此一问,却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好说出来,只能这这的起来。
“哎,闻兄一向快人快语,怎么今日却是这般模样?”王魔轻轻的问道。
“闻兄可是见申道友在此,有何难以启口这事,不好说出来。”杨森比较机警,先是见闻仲一听申公豹之名后便发楞,知道问题可能出在申公豹身上了,遂轻轻的试着问闻仲。
闻仲一声长叹,自感十分羞愧,却是不好说出口。
李兴霸见闻仲扭捏的样子,心中不喜道:“闻兄有何话却是说出来,申道友非是外人,且为人极是仗义,与我等情若手足,既使伤了申道友颜面,也断不会与闻兄过不去。”
申公豹见闻仲不语,又听了四圣的言语,哈哈一笑道:“我猜闻兄可是为西岐一事而来吧。”
不得不说申公豹察言观色,判断推理的能力是真强,从闻仲为殷商太师和闻仲听得自己阐教弟子这只言片语中就能推断出结论来,这份能耐却是非常人所能俱备的。申公豹见闻仲猛的抬头,双眼放出光来,知道自己说中了,接着笑道对九龙岛四圣说道:“闻道友此来是想请四圣道友出山,前往人间界西岐平复叛乱,闻道友,我说的可对?”
闻仲听得申公豹所说,一脸尴尬之像的看着四圣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道何事呢,你我兄弟同在教下学艺,情同手足,此事有何说不出口吗?”王魔自得闻仲小题大做甚是可笑,便抢白起闻仲来。
“闻道友是听闻我乃是阐教中人,而那人间西岐主政之人也是阐教门下弟子,怕伤了我与众位的感情,故而不好说出口来。”申公豹哈哈笑着,给众人分析。
“正如申道友所说,我来九龙岛是想请四位道友出岛,助我平复西岐叛乱,而西岐主政之人姜尚姜子牙,乃是阐教门下弟子,与申道友同出一门,我没想到在此处遇见申道友,怕申道友念及同门之谊,这话说出来伤了兄弟情分,故而觉得为难。”闻仲也知道遮也遮不住了,索性全说出来得了。
“原来如此。”四圣齐齐点头,不由的把目光转向了申公豹,打算看申公豹什么意思。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恨姜尚,姜子牙?不是闻仲,闻仲与姜尚之间乃是国战,彼此为国,其中没有个人恩怨,故而谈不上仇恨,却是申公豹最恨姜尚,不但恨,更是嫉妒,申公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与姜尚同时拜入阐教,自己聪慧异常,学什么都快,在昆仑山中人缘极好,而姜尚性格木纳,不擅言辞,一天就知道挑水劈柴,种树,他的五行遁术和五雷正法,还是自己指导他学会的呢,可是老师元始圣人为什么就那么向着姜尚,什么好处都给他,自己像苦行者一般风餐露宿,东奔西走到处传教,他却出将入相,得享人间富贵,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故而申公豹认为是姜尚在自己背后说坏话,取得了老师的信任,而元始老师也是偏心,申公豹不敢怨恨元始,却是把所有的恨都转向了姜尚,是以申公豹最恨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