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自无名山中教授通臂和金毛修行之法,演练武艺,直过了两月有余,六耳忽感老师红云神念相召,知岛中有事,急忙辞了通臂和金毛,驾起祥云向风火岛而去。这无名山近邻东海,与风火岛却是不远,不一会的时间,风火岛已然在望,六耳此次出行先是到凡人界助轩辕争战蚩尤,再于无名山中教授二猴技艺,一晃之间,离岛却是一年有余,六耳自打生身初次离开风火岛,不觉之间去了这么多时间,此时回了风火岛却是倍感亲切,贪婪的吸取着岛内灵气,不觉心情极为舒畅。
上得山来,六耳放松了脚步,此时,老师怕是在打坐参玄,勿要吵了老师才是,来到如一宫前,六耳轻叩门扉,轻声说道:“老师,弟子六耳回来了。”殿门吱的一声,轻轻的打开,大殿之中红云坐于上首,众多弟子分排两侧,俱在闭目养神。六耳上得前来跪在红云面前,拜了三拜,轻声说道:“老师,六耳回来了。”红云微微张开眼,看着六耳,只觉六耳经过这一番历练却是更为成熟,心中暗喜,轻声说道:“且末多礼,回来就好,去旁边坐着,为师有话要说。”六耳一听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静候老师说事。红云先把目光于众弟子身前扫了一遍之后,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前日,有阐教弟子送来你等师伯元始圣人的请柬,邀我参加者他之弟子太乙真人身入幽冥的典礼,这太乙怀济事之心,感受万物疾苦,修成十数分身愿以此入那幽冥,成十殿阎君,掌管地府,拯救十方苦难,用是大功德,分身即本尊,分身疾苦镇守幽冥地府,本尊却可受天降福,功德加身,成就六御之东极青华大帝,从此镇压东部星晨气运,替天司职,享无边福运,这遁入幽冥之大典即是祭天拜地可称为洪荒一大盛事,是故我召你等前来,便是打算带你等前去,增长一番见识。
此时红云见门下弟子修行虽然有成,只是处事经验却是不足,知道这是自己平时怕慢了众弟子修行,凡事甚少带着众人,从而导致门下弟子缺少历练,眼下,地仙界四大部洲势力数分,暗地里争斗此起彼伏,正好给从弟子练练手,也好为将来作一打算,所以红云才打算带着众多弟子远行增长见识。
就在红云的说音方落之际,却听陆压一声轻唤:“老师,弟子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红云一听,心下也是奇怪,这陆压身俱金乌血脉,天赋异禀,凡事一点就透,此时却有什么疑惑之处,遂道:“有何疑惑,却是说来。”
“老师,我自听说天庭立六御乃是老师的主意,昊天为天帝,主上,替天司职,统领万天万物,下分设五御,主东南西北下,各俱其职,辅佐天帝,镇守四方,即然这六御之说为老师所提,老师却是为何不学师伯等人占其一御分给门下众位师兄,师姐,分享天庭功德福缘呢?”陆压轻声说出内心疑惑,红云一听,心中暗喜,这陆压道心却是坚守,一下就能抓住修行的本质,只是他原为天庭太子,风光无限,此时妖族天庭已灭,想要陆压一下子放下贵胄荣光,却是不易,本质是抓住了,却是没参透,更不能从中跳将出来,却是可惜,看来还得好生修行才是。想到这里,红云也不急着为陆压解惑,却对其他弟子说道:“陆压所言,颇含大道之理,你们几人有何想法,俱说上一说。”
红云平日对待门下弟子颇为放松,只是讲道修行之时不可轻易打扰外,其他时候与众弟子倒是随意,是故红云一让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琼霄立马就接了过去:“老师,即然这天庭六御乃是老师所提,那怎么着也得给我风火岛留一位子,不能便宜了他人,到时候我们也请遍五湖四海的高人前来观礼却是好好热闹一番。”红云听琼霄一幅孩子话,呵呵一笑,也不去理她,轻轻的点头,把目光看向碧霄,碧霄见老师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知老师等她回答,便轻声说道:“老师,我想天庭乃是是非之地,虽然是替天司职,难免会有众多因果参杂其中,老师不要这六御之位,想来是怕我等因果缠身,不好自清,迟早入了红尘,弟子对此事知之甚少,胡乱之言,不知其义,还请老师见谅。”红云听了碧霄所言,轻轻点头不已,心中满意,这碧霄能看透因果一点也属不易,一番修行可见成果。
见碧霄说完,红云把目光看向苍颉女织,二人见老师看向他俩,互相对视一眼,急忙向红云叩首道:“老师我二人为人族,生身即晚,对天庭之事了解甚少,且修行之际也是懵懂,不解之处甚多,所以,陆压师弟的问题看似简单,却透着太深的玄机,弟子二人参悟不透,就不说说了,还请老师见谅。”红云一听,心下更是满意,这苍颉女织实乃大智慧,已然看出问题症结之所在,却是不知解决之法,故而也不去乱猜,怕误入歧途,失了本性,静候老师讲解,踏踏实实,实乃修行之正途。
当下也不言语,把目光看向羽翼孔宣,这羽翼自跟随孔宣长大,凡事甚少出头,都由孔宣去拿主意,不过此时看老师将目光看向二人,却是例外的先行开口说道:“老师,羽翼认为我等修士吸取天地之灵气,参悟日月之玄机,本身随性而为,天职虽好,却失了自在,就失了修士之本性,是故羽翼是不愿去做什么天帝,还是呆在岛中日夜逍遥为好。”红云一听,心中一乐,这羽翼平日里甚少言语,没成想关键时候却能看的颇为通透,时刻不失一颗修行之心,却是难得,当下对他点了点头,以示赞许。孔宣听羽翼说完也接口说道:“老师孔宣和羽翼想法一般,洪荒巨大,时时刻刻都有精彩,我等修士,参悟天地玄机,跳出五行之外,不受生命之所限,如不能逍遥于天地之间,却还修行做甚,所以孔宣认为我等既已得长生之法,还是自由自在为好,何必受人管束。”红云听孔宣所言,知其能跳出物外,看透红尘因果,但只知长生之法,却不能进一步参悟天道,须知这天道管束着世间任何一人,既使为圣,也不可逆天而行,否则必受天罚。孔宣此时道心境界能顺天却不能合天,终是离那混元相差一步,红云一声长叹,却是为孔宣感到颇为可惜,当下也不言语,笑呵呵的看向六耳。
这六耳修行时间最短,却是最具道心,一见老师看他,不自觉的抓了抓腮说道:“老师,自与老师修行以来,我日夜间参悟龙虎,捉坎调离,直想参破大道,成为老师一样做那规则的制定者,到时我自己立一天庭,想当天帝当天帝,想当什么官职就当什么官职,岂不为最好。”红云听着六耳的话似是一番孩子话,但其中却有逆天之举,天道之下,圣人顺天而行,做那规则的制定者,但是你要是能超脱天道,致天道于其下,那你就可以制定天道规则,圣人也要随你而行,只是何其难矣,这六耳,虽道心坚韧,有凌云壮志,逆天之心,却终是超脱不了天道。
此时,尚未回答的只剩下公明和云霄,二人互相合计了一番,公明便走上前来说道:“老师,方才我与大妹商讨了一下小师弟所提之疑惑,我二人以为,我等修行,权力富贵只是外物,如镜花水月,极不真切,转瞬之间又如过眼云烟,终非长久,所以修行之本,参悟天道方是正途,逆天修行,顺天而为,只有参透天道法则,才可于天道之下容身,才能顺时而起,不死不灭,继而于师祖一般合道,与那天道合而为一,才算是修行的最终归途,弟子浅见,不知真义,还请老师为我等解惑。”公明说完,深行一礼轻轻的退了下去。红云心里这个高兴呀,这些弟子虽然修为不一,道心境界却具是超脱,心下满意,高声说道:“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后,红云看着陆压问道:“陆压,你师兄师姐所说众多,你悟得了几分。”陆压听到老师所问,低下头来细细思索,红云也不急着催促,任他去细想,半晌之后,陆压抬起了头,向红云深施一礼道:“老师,弟子愚顿,众多师兄,师姐为陆压解惑,陆压从中所得不过四字,即虚幻天道。”
“好,天道之下一切即为虚幻,即日荣光不过为过眼云烟,瞬间消于无形,只有那天道方为永恒,天道之下,俱为蝼蚁,圣人也不过如此,乃顺承天,顺天而为,可容于天道,逆天修行,可参悟天道,修行极至,则可附和天道,彼时,你为天道,天道为你,无顺无逆,方为逍遥。你等俱有道心,也知顺逆,奈何众多因果参悟不透,今后需坚定道心,顺天承事,逆天修行,终有成道证道合道之时。”
红云带着众弟子讨论天庭六御职司,众弟子各说己见,借六御之题说起了天庭天道道心,一番讨论之后,众人对这天道了解更加透彻,俱已明了民间万物不过是虚幻,只有天道方为永恒,是故向道之心更坚,修行之念更强,特别是陆压,借这讨论一举放下皇族血脉的过去,于心头方寸之地悉心修行,参悟天道法则,修为更进一步。
翌日,红云带着众多弟子前往天庭东极妙岩宫,天庭之上早已天辟出数条云路,用以迎接八方前来参加典礼之人,元始门下十二弟子俱被其派了出来作那知客。红云为圣人,当他带着弟子一过东天门,便被那些通传的小仙报到了妙岩宫内,老子元始通天便带着门下弟子迎了出来,远远的看到红云元始一声高呼:“红云师弟却是来晚了,我等早已把茶盏摆上了,只等师弟前来品尝一二呢。”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元始一个弟子成就天帝五御之位也值得兴高采烈,想起于风火岛与一众弟子讨论天庭职司的结果,红云不由一阵好笑,但此时元始已然迎了出来,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给你面子,老远来迎你,你怎么着也得配合一二才是吧。”红云轻轻的把嘴角上扬,含笑之间对老子元始通天深回一礼道:“有劳三位师兄,红云何德,居然让三位师兄接了出来,罪过罪过。”说完把目光放到元始身上,呵呵一笑道:“元始师兄,恭喜恭喜,太乙替天司职,镇守东方,执掌幽冥地府,尊天道于幽冥之下,大功德也,必将永享无边福运,却是师兄收的好徒弟呀,我之弟子不及一二,实叫红云惭愧。”说完再向元始深施一礼,转过身来对公明道:“公明,你带师弟师妹给你三位师伯见礼请安。”公明那里还不明白见礼的原由,急忙拉着众多弟妹跪于宫门石阶之前道:“弟子赵公明给三位师伯请安,愿二位师伯圣寿无疆,说完深深叩首。”云霄等弟子也依次跪地向老子和元始见礼,老子元始通天俱虚手去拦道:“切勿多礼,快快起身。”说完俱拿出一些小物件依次送了众人。红云笑着点了点头。这时有元始弟子赤精子把公明等人引到偏殿奉茶,红云也不去管他们,随着老子元始二人入了大殿,童子摆上了茶盏,红云端坐于蒲团之上,一边品着茶,一边与老子元始通天三人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