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一听,准提就在风火岛边上的荒岛之中呆了百年,不由的一阵后怕,却又是十分不解,遂问红云道:“老爷,这准提也是圣人,曾被老爷打的大丢面皮,与老爷一向不睦,为何不趁你受了天罚,杀上岛来灭了我等,而反在我风火岛边守了百年呢?”
众弟子一听俱是大惊,不由的把目光齐齐的看向红云。红云听白泽此问,遂对众人说了自己曾嘱咐镇元子传话于准提一事;又呵呵一笑的说道:“想来这准提有心灭我风火岛,已经来到了岛上,听镇元子一番话语,却又怕那天罚打不死我,天罚之后我再行逆天之举,真的杀上西方,把个西方教派杀的寸草不留,毁了他的大道之基,是以不敢进岛行杀伐之举,想要退却,又怕我有别的仇家趁我不在之时前来寻仇,伤了岛中弟子,我迁怒于他,故而在风火岛外守了百余年。
众弟子听红云一说,哈哈大笑,一方面笑准提偷机不成蚀把米,白白的给风火岛当了百年的看门狗,又一方面感叹老师天威,受了天罚,在不知道死活之际,仍能凭借威势,把个不死不灭的圣人吓的不知所措,俱听摆布,这种威力,天道之下,除了老师,又有何人。
白泽出了风火岛,真奔东边的荒岛,远远的就看到准提在那里打坐,上得前来深行一礼道:“白泽见过准提圣人。”说完将将定光和姹女扔在了准提的脚下,
准提见白泽此举,怒道:“白泽,你这是何意,为何掳我弟子。”
白泽也不管他发怒,直接说道:“这二人要掳我风火岛外门弟子,被我家老爷所擒,特来送还给你,还望准提圣人今后好生管教,莫要再做掳劫人口之事。我家老爷让我传话给准提圣人,谢谢你替我家老爷看门百年,今后若再受天罚,还欢迎准提圣人前来。”说完也不理准提,转身回了风火岛。
“卟”,准提一听白泽所言直气得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高声叫骂道:“红云,你欺人太甚,我给你当了百年的看门狗,你还如此辱我,莫非真以为我准提好欺吗?”准提狠狠的对着风火岛叫骂了一痛,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慢慢地准提平复了下来,有心去找红云算帐,可想到红云的实力,心中却是不敢,无奈之下,狠狠的踢醒了定光和姹女,一通怒骂之后,急急的回转西方,心中犹自想到,今后凡是有红云的地方,自己可得躲远点。
红云冲出天罚牢笼,回转风火岛,又用言语戏弄了一番准提,直把准提气的三尸蹦出,怒火冲天,直骂红云欺人太甚。骂是骂了,准提却是不敢杀上风火岛,自找罪受,无奈之下,对着风火岛一番叫骂,算是出了心中的恶气,带着徒弟灰溜溜的回了西方。
红云坐于如一宫中,静静的体悟着在这次天罚中的收获,直感天道飘渺,大道无极。红云此时已退却了破烂不堪的道袍,换了一身新装,散开的发髻也用一根枯黄的木簪收拢了起来,简单明了的打扮,自是一幅仙风道古,有道全真的模样。慢慢的挣开眼,两道寒光从眼中射了出来,忽一闪,寒光消散,红云的眼神渐渐的恢复了深遂空洞。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红云心中窃窃心喜,没想到经历了一次天罚,却得到了如此多的感悟,道行大增,修为剧长,直有破碎虚空,以身合道的冲动,这个苦,吃的太值了。
体悟完天罚所带来的心得,红云从乾坤鼎中取出了包裹自身的天外殒铁,这殒铁坚韧无比,份量也重,如能祭炼一番,也不失为一件好兵器。花果山中的那两只猴头,口吐精血于这殒铁之上,却与自己结了因果,这二猴与六耳一般,俱是天地灵物,混世而生,不入十类,如能一番调教之下,也不失为风火岛之一大助力,只是这二猴手中只持两杆乌木棍,却是难承重力,这散碎的天外殒铁正好废物利用,祭炼成两件兵器,交与二猴,也可让这二猴守山护土,成就一番作为,却也不失一段佳话。
红云将这些天外殒铁一番收拢,祭起虚无之火将这些殒铁去芜存精,不停的压缩,虚无之火为天地之中极为霸道的火势,这火烧起来,可将万物化为虚无,因此而得名,此时这虚无之火在红云的操控之下,锻炼天外殒铁,一番文武轮转,不一时就把这天外殒铁炼制成了两条乌黑的长棍,这两根长棍有如两条蛟龙,上下翻腾,射出乌黑的光茫,红云起手,打出各种印诀,在这两条长棍之中设下禁制,长棍立于空中,被红云随手抓了过来,细细端祥,这两根棍子入手颇重,棍身乌黑,各有二万余斤,红云轻轻的丢了个花架,这棍在红云手中却是划破了虚空,根本看不清头尾,红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番祭炼直接将自身的道法修为显现出来,方才使这棍有如此功效,却是不易。
红云将这棍放置一旁,梳理着这次炼器的心得,不停的用这两根棍子比较着之前所祭炼之物,忽然想起,前番不周山倒,天塌地陷,那半截不周山峰尚在乾坤鼎内,后世传说里,元始用这半截不周山祭炼成了番天印,威力极大,非圣人不可挡,为后天不可多得的至宝,既然这不周山为我所得,却也不能浪费了不是,红云只觉炼器的兴头再一次升了起来,遂将身形遁于乾坤鼎中,这不周山虽只有半截,却也非如一宫所能容得下的,无奈之下,只得遁入鼎中祭炼,这半截不周山虽已断裂,但得到乾坤鼎的滋养,灵气却是未失,红云祭起大法力,只将这巨大山峰包裹起来,虚无之火祭出,不断的压缩这不周山的空间,双手不停的变化着印诀,直将须弥纳成芥子,巨峰熔炼成拳头般大小,形成了一枚巨大的印章,以四龙腾空之势,龙尾分压大印的四个方角,龙头聚向中间合成印柄,印底上刻着两个古朴的纂字——番天,这印初一成形,便显威力,湛出金色光茫,直欲破空而去,红云一伸手,这番天印落了下来,轻如拈草,如一祭起打将出去,却是不周山压顶,任人修为再高,也难逃性命。
红云将这番天印收入鼎中,有神念招来公明六耳。二人不知老师相招何事,向红云施完礼后,便端坐于蒲团之上,静候老师吩咐。
红云见二人已端坐,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公明,你可带六耳前去花果山,将逆天道诀上部中部传与通臂和金毛,能悟得多少,且看他等的缘法。”
公明急忙应是,红云略一停顿,思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公明,此番你去传道,分寸之间要有深切把握,这逆天道诀的上部可传给满山的精怪,中部却要择人而教,莫要慢了我风火岛大法;此后六耳可长居花果山,督导山中精怪悉心修行,莫要胡乱惹出事端。”
说完将刚刚祭炼成形的殒铁棍,递与了六耳道:“六耳,你一时善心,收了两个兄弟,却也是一番机缘,这两条铁棍乃是我用天外殒铁祭炼而成,重二万余斤,你可将此棍交与你那两个兄弟,悉心教导这二猴演练武艺,他日若有所成,也不失你之一大助力,只是你自身技艺尚未修成,此去花果山,仍须认真修行,莫轻了道法,乱了道心。”
“六耳谨遵老师教诲,定当用心修行,不辜负老师的期望。”六耳一听红云嘱咐,急忙向红云叩首,表明心迹。
公明带着六耳来到了这花果山,对二猴传下了红云的旨意,又将两条殒铁棍送给了二猴,直喜的二猴抓耳挠腮,自向风火岛方向拜了又拜,公明传了二猴逆天道诀后,又于花果山中起坛开讲,演说道法,虽然公明讲解的只是逆天道诀的上部,但这满山精怪哪里听过如此玄妙的道法,真是舌灿莲花,地涌金莲,直听的满山精怪如醉如痴,一个个俱认真的体悟,生怕忘记只言片语。这些精怪倒也是有情有义,在公明开讲之前,先是一番跪拜,再端坐于山坡之上,听完之后,再是一番跪拜,才慢慢的退却。上部逆天道诀讲解完之后,公明也不作停留,细细的嘱咐了一番六耳,便回了风火岛,花果山中只留下六耳带着通臂和金毛,教导满山的精怪修行,自是热闹非凡。
红云脱了天罚,虽然颠倒了阴阳,屏蔽了天机,但时间一长,法力非凡的圣人自是有所感应,俱知红云已脱了天罚。红云受天罚,这可是圣人之中的第一次,天罚的威力大家是都知道了,可是天罚之后,对天道的一番感悟,却只能有受罚之人方能了解,这宝贵的经验,对于圣人却是最为难得的,何况圣人们的修为此时都陷入了瓶颈之中,如能稍稍有点机缘,那就有可能是一番进益,是故在知道了红云脱困而出,圣人们便纷纷相约,齐至风火岛,一来向红云脱了天罚而表示祝贺,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向红云请教天罚之中,红云对天道的感悟。
红云受天罚之前,修为就超过老子等人很大一段,此次再接受了天罚之后,对天道的感悟更是直追鸿钧,神念附着天道之上,洪荒三界所有大事都逃不过红云的眼晴。当老子等到了风火岛周边之时,红云早已撤了大阵,带着众弟子迎了出来,宾主一番寒暄,俱被红云领进了如一宫,如一宫中摆上几案,香茶瓜果分列其上。风火岛上果树众多,俱是天地之间少有的灵根,被红云移植了过来,此时置与桌上的,当然不是凡物。
看着那碗口大小的蟠桃,冒着寒气的冰梨,闪着红光的火枣,还有那布满香郁之气的黄中李,准提的心呀,真真的感到天道的不公,凭什么好的都让东方得了,自己的西方连点剩汤都得不着,这里的哪一样果子,拿到西方都得是镇山之宝呀,可在这风火岛却随随便便的上了十来样,这红云不是在夸富吧,准提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我给你守了百年的大门,多吃你几个果子不算过份吧,众人把盏言欢之时,他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把果子往嘴里放,这些果子俱是天地灵物,灵气十足,饶是准提为圣人,吃了多了,灵气不能吸收,也觉得顶的难受,气的准提直骂自己的肠胃,怎么如此的不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