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狂奔,车夫的马鞭不时落下,啪啪直响。
眼见得黑夜就要过去,黎明将要拉开帷幕,天边出现了霞光,但是独孤芸的身体越来越凉。
楚辰握住独孤芸的小手,一夜没有松。
他能明显感觉到独孤芸体温的变化,一直都在变冷,直到现在变得冷若冰霜,达到了零点。
“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会导致全身发寒。”楚辰不能理解,独孤芸醒了,睫毛上竟然挂着亮晶晶的白霜。
“公子,赶了一夜路,马都累了,前面就是小镇,要歇息半天再赶路。”马车夫说道。
楚辰点点头:“好,找家客栈歇歇脚。”
“师妹,你看天亮了!”楚辰拉开车帘,想让独孤芸看看朝霞。
“啊!”独孤芸痛苦的捂住脸,从身上冒出丝丝白汽。
“怎么了?”楚辰忙把窗帘拉上,他看见阳光像利剑一样刺在师妹的身上,就像是冬日将冰雪融化的感觉。
“我,我害怕阳光。”独孤芸松开手,脸上出现了红斑,仿佛被烫伤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正常。
“为什么这样?”楚辰惊奇道:“你现在不能见阳光?”
“嗯,”独孤芸点点头:“我有种感觉,害怕白天和阳光。尤其是阳光,对我而言,就是利剑,刚才我都有要死的感觉。”
楚辰想了想,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定是寒毒所致,你不要担心,我们到了京城找到李神医,一定可以把病治好。”
“嗯,”独孤芸低垂着脑袋,轻声道:“师兄,我好没用,什么都不会,只能拖你的后腿,给你添麻烦。”
楚辰呵呵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独孤芸的鼻子:“师妹,你和我情同手足,比亲妹妹还亲,瞧你都说些什么!”
独孤芸不好意思的握紧楚辰的手道:“那师兄一定要答应我,永远不和我分开!”
“那当然,我就是放弃全世界,也不能离开我的师妹!”楚辰毫不犹豫的说。
马车停下,车夫收起马鞭道:“请公子和小姐下车到客栈休息,我要喂马,添些草料儿和水。”
楚辰先下了车看见阳光明媚,曾经美好的阳光却成了穿心的利剑。
“师傅,你先等一下,我去买件东西,很快回来!”楚辰嘱咐之后,立刻去了街上的布庄。
扯了一匹不透光的黑布,买了一顶带着轻纱的斗篷。
回到车上,楚辰将独孤芸浑身上下裹住,密布透光,然后戴上斗篷遮人耳目。
“哈哈,这样就好了,出来吧,不用再怕阳光直射了!”
楚辰拉着独孤芸的小手将她牵下了车。
进了一家客栈,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没有阳光照射,独孤芸可以放心的取下斗篷,露出俊俏的小脸。
楚辰点了一盘早餐和独孤芸吃了起来。
“身体冰凉,是不是很难受?”楚辰问道。
“没有啊,昨天夜里确实有点冷的难受,不过现在好像没感觉,也许是适应了。”独孤芸摇摇头道。
“想不通,”楚辰搞不明白原因,不过,看上去独孤芸已经没有性命之忧,这让他感到欣慰。
“不好了,王麻子来了!”
“快逃啊!”
外面鬼哭狼嚎,十分混乱,感觉家家户户都在关门闭户。
店里吃饭的人不少,有惊慌失措的,也有很淡定的。
掌柜已经习惯了,直接让伙计去账房取了五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
“大家都不要慌,三凶山上的土匪来打劫,大家去财免灾,掏出几两银子,可保平安!”
每个顾客都从钱袋子里摸出些碎银子丢在桌面上。
掌柜看到楚辰和独孤芸还在吃粥,上前说道:“客官,你们还是乖乖拿出些银两,花钱消灾,待会土匪进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楚辰问他:“土匪什么来头,你们很怕他?”
“哎呦,客官,土匪可是会杀人的。”掌柜觉得眼前这个小伙是愣头青,肯定是刚出门的小子,没见过世面。
“我给你说,离这儿三十里,有一座三凶山,山上有三个寨主,个个都是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大寨主通天虎王麻子,二寨主独臂刀薛大柱,三寨主花花太岁孟恋花……”
说到这里,门口闯进一伙强人,为首的一身华贵衣服,金丝银线,头顶黄金冠,脑袋上还插着一朵小红花。
“快把钱放好,本大爷来收保护费!”
身后喽啰跟着起哄:“交了保护费,保你一路平安!都他妈放聪明点,别找没趣!”
掌柜一看,急忙道:“姑娘,赶紧把脸遮起来,此人是花花太岁……”
话没说完,花花太岁孟恋花,一眼瞅到了独孤芸,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掌柜也是好心,走向前低头哈腰:“三寨主,银子我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这边请!”
“去你娘的!”孟恋花一把将掌柜推倒在地,冲着独孤芸就过来。
身边的喽啰上前狠狠踩了几脚:“妈的,好狗不挡道,敢坏三寨主的好事,打烂你的狗头!”
“小姑娘,跟大爷上山去,做个压寨夫人,穿金带玉,一辈子享福!”孟恋花一脸坏笑,伸手去摸独孤芸的下巴。
一直没人注意到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少年,或者说他们都没把这个少年当回事。
花花太岁想做的事,还有做不到的吗?
但是,下一秒,孟恋花的手没有碰到独孤芸,反而垂直下落,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整个人飞起,原来是被楚辰一脚踹飞,鲜血喷了一地。
嘭,孟恋花重重摔在地上,捂住断手,惊骇的望着楚辰,挣扎着爬起来,双眼赤红。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喽啰们拔出刀,冲向楚辰。
“死!”楚辰毫不留情,一念之间,这些喽啰的刀都插向了他们自己的肚子。
噗,噗,刀尖穿透后背,纷纷倒地。
杀死这些喽啰就像踩死一群蚂蚁一样简单。
楚辰起身走向孟恋花,无形的威压让他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平时的狠劲。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孟恋花一只手举起平明求饶,吓得尿了一裤子。
“我听说,越是飞扬跋扈的人,越是色厉内荏,越是横行霸道的人,越是怕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辰提刀在孟恋花的脸上拍了拍,打的血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