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将楚辰带回小城玄玉馆,取下黑布。
楚辰晃了晃脑袋:“额,瞎子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紫衣姑娘道:“阿辰,你在这清风县随便找个活干,也能吃饱饭。每个月十五这天,你来找我,我会安排你和妹妹相见。”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楚辰问道。
“喊我阿紫好了。”紫衣姑娘答道。
“阿紫,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介绍个活,也好谋生。”楚辰看她好说话,索性请她帮忙。
阿紫人很善良,认真想了想说:“城西郊外有个破落道观,里面住着一个何道长,双眼失明,他的徒弟回家探亲,可能三年五载都不回来了。”
“你可以去那里试试,在道观扫扫地,做做饭,很清静,自己还可以学习武道。”
“谢谢姑娘指点!”楚辰拱手作揖再三感谢,然后离开。
一个时辰后,楚辰来到一个破落的道观,门前落叶满地,门环还坏了一个,牌匾上的字都模糊不清,勉强辨认出三个字:荷叶观。
“有人吗?”楚辰扣了一下门环,啪嗒,门环掉了。
“我擦,这是多少年没有人来了!大门都坏成这样。”
楚辰等了一会,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客人请推门自己进来!”
吱呀,楚辰把门推开,看见院子当中石凳上坐着一个道士,身体瘦削,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
“道长,在下阿辰,想在这里寻一个活干。”楚辰拱手施礼。
道长是个盲人,也看不清楚辰的模样,只是把耳朵动了动,问道:“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远道而来只是为了在我这个道观干活?”
楚辰解释道:“道长,我有个妹妹拜入玄玉宫,她和我没有父母,相依为命,所以我不想远离,就在这县城找个落脚之处,也不求薪水,只求能有个住处,吃饱喝足就行。”
“打扫卫生,生火做饭,洗洗刷刷,我都可以,还望道长收留。”
道长沉吟了一下说:“家里已经没有米面,菜也没得,我都饿了三天了,滴水未进。”
楚辰看着他面黄肌瘦,暗道,这也太惨了。
“道长为何不弄点吃的,是因为没钱了吗?”楚辰问道。
“嗯,自从我的徒儿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已经半年没有香客来了,自然也就没了香火钱。你要是不来,我可能就要饿死这里了。”道长叹息道。
“好吧,”楚辰心里暗道:“感情不是我来找活的,是上天安排来拯救你的。”
“道长不要伤心,我这里还有银币,能够支撑些日子,待我在外面寻些赚钱的事干,也能维持观里的生活!”
“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里房子有那么几间,你可挑一间满意的住下。”道长闻言面露喜色。
“家里可有井水,生火做饭的地方?”楚辰问道:“我身上有些干粮,烧了开水,就能将就吃吃。”
“井水已经干涸,早就不能用了。”道长说起来就叹气:“这口井啊,只要三个月不下雨,就会干枯。”
楚辰问道:“那多长时间没下雨了?”
“半年了!”道长有气无力的回答。
“这,”楚辰惊讶道:“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道长说:“厨房有两口大水缸,有水的时候就装满备用。这些日子就靠这两口缸,一天喝上一口两口,也不敢喝多,所以才撑到现在。”
“不过现在,水缸也喝光了,故此渴了三天。”
“这,”楚辰看道长也是可怜,嘴唇都干的开裂,便拿出身上的水葫芦摇了摇,还有几口水,递给了道长。
“我这还有些水,你先喝了,我再想办法弄些吃的!”
“好,好,”道长接过水一饮而尽。
楚辰又取出两块糕点喂他吃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道长吃点东西,明显精神了许多。
“哦,我说过了,叫阿辰。道长法号是?”
“贫道干荷,唤我何道长就好了。”
“呃呃,何道长,我看西边有座小山丘,有草丛密林,想必会有些野兔野鸡,我捉几只来,如果有泉水小河,顺便取些水来,咱们先忍一天。”
“明天我就去城里买些生活用品,米面蔬菜。”
……
楚辰没想到来道观会是这个样子,本想投靠道长打个杂而已,现在变成了自己拯救道长。
他打猎的技术没得说,很快捉到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又在山沟里寻了一葫芦泉水。
回到道观生火做饭,肉香四溢,馋的老道口水直流。
“怎么这么香啊,以前的那个徒儿从没有做饭这么香!”何道长急的直咂嘴巴。
“不是我做饭香,是你饿的太久了!”楚辰摇摇头。
吃晚饭的时候,楚辰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饿虎扑食,什么叫做狼吞虎咽。
一只烤兔十斤,两只烤兔就是二十斤,烧鸡至少有五斤重。
二十五斤的肉,何道长一个人风卷残云,一扫而光。
“哎,好一顿美餐,这是我平生吃的最好吃的一顿晚餐!”何道长大加赞赏,用小拇指指甲心满意足的抠着牙缝里的肉丝。
“重申一遍,不是我做的好吃,是你太饿了!”楚辰摸着空空的肚皮,一口肉也没吃到。
他非常后悔,刚才不该去上茅房,一回来吃的全没了。
“阿辰,你安心在道观住下,贫道不会亏待你。”何道长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正他也看不到楚辰无奈的表情。
“我这里虽然没什么香火钱,但是贫道可以送你一些好玩的东西。”何道长神秘的一笑。
“好玩的东西?有多好玩?”楚辰好奇的问。
何道长走回书房,取出纸笔道:“我可以画出你的模样。”
“怎么可能?”楚辰惊讶的叫出声来:“除非你不是瞎子,是装的!”
何道长呵呵直笑:“小伙子还是年轻,没见过世面。我眼睛的确是失明了,但是我的心可不瞎。”
他用笔在纸上画出楚辰的模样,然后递给楚辰:“阿辰,你看看,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这?”楚辰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相信:“道长,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