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冷潮湿的斯内普办公室,维达尔走在返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他的脚步声在回荡在城堡的走廊上。维达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呆了多久,他看向悬挂在走廊墙壁上的画像。
想必夜已深了,到了就寝的时间。画中平时喜欢对着路过的学生大呼小叫评头论足的家伙们,都闭上了眼睛或者戴着眼罩靠在椅子上打盹。
这预示了另外一件事,在霍格沃茨寂静无人的走廊当中,除了他和双胞胎,以及哈利·波特会在此时乱逛,还有一个专门抓学生违纪的费尔奇。
维达尔可不想在这个时间遇见费尔奇,他在一条只有挂毯的空走廊上放轻脚步,拐入藏在挂毯后的密道。这个霍格沃茨的看门人脾气可不太好,要是被他逮到指不定要往自己头上安个什么处分。
费尔奇讨厌甚至痛恨霍格沃茨的每个学生,这是乔治和弗雷德一早就告诉他的。
虽然维达尔晚归是因为斯内普的关系,但维达尔估计费尔奇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也不太可能带他去找斯内普求证事情的真假。
维达尔在黑暗的密道中前进,想到刚才在斯内普办公室发生的事情,维达尔的右手不自觉的握拳又松开。
不久前,在卢修斯的见证下,三道绳索般的火舌缠绕在斯内普与维达尔紧握的右手上,带有魔法效果的誓言束缚着二人,在维达尔手背上靠近腕部的地方,留下了两道细长的银色疤痕,这是维达尔和斯内普二人誓言的证明。
维达尔下意识的抚摸魔法疤痕,这道疤痕倒不是很疼,只有一种细绳束缚的感觉隐约传来,提醒他誓言的存在。
密道走道了尽头,维达尔敲了敲和腰部一样高的砖块,从打开的密道中钻出四下张望。
为了确保不被费尔奇撞见维达尔正打算绕点远路去走另一条更安全的密道回公共休息室。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细小的对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不是猎魔人优秀的听觉肯定会被当成风声,从声音大小来判断离维达尔不算太远。
什么人会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夜游密谋?
维达尔收敛脚步和气息拔出魔杖,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小心的向着声音的源头快速靠近。在一处走廊的转角维达尔发现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只有小孩身高,长着两只蝙蝠似的大耳朵,光着脚穿着一个旧枕套的家伙。
是卢修斯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不久前维达尔才在斯内普的办公室见过,维达尔记得多比在把卢修斯的礼物拿给斯内普以后就被打发到一边去了,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维达尔凝神仔细观察,发现卢修斯的那个家养小精灵多比正在对着一个扫帚柜说话,从柜子里还传出响声与叫喊声,似乎是有个人被关在扫帚柜里同时还被扫帚毒打。
“是谁?你要干什么?快放我出去!!”一个声音从柜子里闷声喊叫道。
“多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哈利·波特,为了保证伟大的哈利波特不会被人伤害。”多比对着柜子小声嘟囔,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什么情况?”维达尔挑起眉毛,躲在墙角后,有些难以理解地观察情况。
卢修斯的家养小精灵把哈利关在扫帚柜里?是恶作剧吗?还是卢修斯的命令?或者是德拉科的命令?维达尔一时间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伟大的哈利·波特不明白,霍格沃茨将要有大事发生,”多比吸了吸鼻子接着小声嘟囔:“哈利·波特呆在这里更安全。”
“外面有人吗?帮帮我!我被人关在这里了,哎呦!”哈利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声痛呼打断了,似乎是橱柜里的扫帚打中了哈利的脑袋。
躲在暗处观察的维达尔也听到了多比说的话,他在心中暗想卢修斯之前也向斯内普透露,只要等一个关键的契机就能把邓布利多赶走,难道多比指的就是这件事?
据维达尔所知,邓布利多与斯内普的关系并不简单,邓布利多似乎非常的信任斯内普,卢修斯找斯内普帮忙算是找错了人。
更重要的是,根据维达尔上辈子的记忆,他记得他看过的几部电影里,邓布利多一直都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也就是说卢修斯的计划一定是失败了。
一想到卢修斯在斯内普办公室里面趾高气昂的模样,维达尔还有点可怜他。
不过维达尔并不想趟这趟浑水,邓布利多是最厉害的白巫师,而卢修斯是他和斯内普牢不可破誓言的见证人,他的家养小精灵多比更是知道这一切的。
得罪这个多比可能会间接得罪卢修斯,而解救哈利有暴露今晚发生事情的风险。
更何况维达尔估计哈利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但哈利现在不过是被关在扫帚柜里,照着他这样大喊大叫的趋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费尔奇发现,最慢明天天亮就会被人找到。根本不需要他插手。
保持中立,是猎魔人一贯的处事原则,只不过保持中立的代价是要委屈哈利在扫帚柜里待一晚了。
在决定不插手后,维达尔悄然退走,他确定多比没有发现自己,他快走几步又拐入另一条密道,顺便在心中感谢了双胞兄弟告诉他了这么多方便的密道。
不知不觉间,维达尔已经走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顶胖夫人肖像画的面前,维达尔伸手轻敲画框叫醒已经睡着的胖夫人。
“亲爱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穿着粉色睡衣打着哈欠的胖夫人,揉着眼睛看着维达尔说道。
“被斯内普教授罚留堂了。”维达尔像以往一样板着脸,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说谎的痕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维达尔也没有说谎,他确实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待了很久,而且谈话内容也多多少少与课堂内容有一些联系,只不过是猎魔人的秘密煎药小课堂。
“那可真是让人难过,亲爱的。我觉得你上课的时候应该更努力一点。”胖夫人对维达尔的遭遇表示同情。
“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维达尔点头附和,说出了口令。
随着胖夫人的肖像画旋转打开,和胖夫人说了声打扰了,维达尔迅速钻进了画像后面的洞口。往常喧闹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这会格外的安静,地毯上散落着几张羊皮纸和零食包装袋,连壁炉中的火焰微弱,在灰烬中探出细小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维达尔轻手轻脚的走进宿舍,宿舍内另外四个小家伙早已进入了梦想,漆黑的宿舍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梦中的喃呢和翻身的声音。
维达尔也很想躺倒在他的那张四柱床上就这么进入梦乡,但维达尔一想到明天一早的变形课和自己仍是空白的变形作业,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麦格教授抿起嘴巴严厉的表情,维达尔的睡意立马消失。
即使宿舍内一片漆黑,维达尔的猎魔人视觉依然帮助他找到了扔在床头的书包。小心拿着书包的维达尔回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维达尔环顾空荡荡的四周,公共休息室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维达尔看向壁炉,刚才壁炉内微弱的火苗已经熄灭,伸出左手使用伊格尼斯法印让炉火重新燃烧起来。
维达尔一屁股坐在一张扶手椅上,随后又把扶手椅向更靠近壁炉的地方挪了挪,随手拉来一张桌子,扫落桌子上的零食残渣,并且顺手把垃圾扔进了壁炉中。
维达尔重新把羊皮纸羽毛笔在桌面上摊开,回头看了看在火焰中燃烧成灰烬的零食包装袋,维达尔不禁想到自己下午在这里和乔治弗雷德一起打昆特牌的时候,绝对想不到今天晚上会在这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