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这件事三个月前早都已经查清楚了,当时人也都认了罪,算是铁案了,您就不要太过操心了,倒是您这一次。能够驾临小镇让小镇蓬荜生辉镇上好几个大户都说着想请您吃饭呢。连位子都定好了,就在咱镇上最好的春园楼。您看您赏不赏这脸?”
大户请吃饭?苏诚,心里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人哪里将自己这个所谓的总捕头和县尉放在眼里。
明知道自己来查这件案子,居然丝毫都不惊慌。
也不知道给赵大牛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自己认了罪,此刻却要请自己吃饭,就是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然后又想用这些手段劝退自己。
但是真可惜,苏诚这个人宁直不弯,他们越是不想让苏诚茶越是偏要查出这件事情了。
何况这是系统给予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完成不了,还不知道有什么惩罚等着自己呢。
“饭就不必吃了,本官还有要事,现在就返程了。赵大牛此人,你给我看好,明日我便派人将他押解到县衙里去,这事儿既然已然是铁案了,那也没有什么说的。刘捕头一项办案有方,本官会记得在县令大人面前替你美言的。”
刘芳仿佛并不在意苏诚拒绝了他的邀请,轻声道谢之后就客客气气的送了苏诚出门。
苏诚出了兴隆镇衙门的大门,感觉自己这一趟简直就是碰了一鼻子灰,撞了一堆的软钉子。
一个主管吏治的县尉和总捕头,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兴隆镇衙门,却束手束脚,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打脸呐!
苏诚走后并不是照着向刘芳说的立刻回了县衙,反倒是去找了一趟燕赤霞。
因为今夜他有事想要拜托燕赤霞,而且此事估计也只有他可以悄无声息的办成。
但是在此之前,他也要去一个地方。
次日清晨,兴隆镇的衙门就迎来了一件大事。
刚刚上任的金华县县尉大人兼总捕头苏诚莅临兴隆镇要开堂审案。
审的是什么案子,审的正是三个月前轰动兴隆镇的一桩大案。村民赵铁柱,赵大牛二人强占高员外财产并且意图谋杀高员外的铁案。
很快作为当事人兼受害人的高员外就被带上了公堂。
这也是苏诚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高员外,与此同时,他也见到了兴隆镇的几大乡绅。
身着华丽锦缎的高员外长相慈眉善目,名字更是起得直白响亮,高有德,德行的德。
苏诚冷笑着瞧了一眼站在公堂之下的此人。
“本官乃金华县代理县尉,下站何人为何不跪?”
做为现代人的苏诚,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古代这一套跪来跪去的礼仪,但是此刻他坐在主位之上,要审,要翻的是一个冤案,对待那十恶不赦的坏人自然就不能那么客气了。
“这……”
站在堂下的高员外显然没有想到,苏诚会用这句话来开头,他作为兴隆镇有名的乡绅,富豪,一向和官府的关系打的很好。就像是兴隆镇的捕头刘芳他们见面也都是称兄道弟,还有以前金华的县令大人见面的时候,顶多也不过是拱手致意,什么时候还下跪过?
一旁的苏芳眼见情势不妙,轻声咳嗽了几下,低头对苏诚开口。
“苏大人怕是有所不知,高员外乃是咱们当地有名的大善人,名望极高,我看便是不用跪了吧。”
苏恒并不理会刘芳的话,抬手一个惊堂木拍下。
“高有德,你不过是当地一普通员外,并没有功名在身,见到本官不贵,立即杖责20,本官念你初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跪是不贵?”
刘芳没想到苏诚完全不给自己面子,脸色铁青,但是碍于苏诚的身份也不好说什么,看着堂下的高员外悄悄伸手示意。
高员外虽不乐意,但是看着身边金华县衙役手里的刑杖,咬牙屈膝下跪。
“小人高有德,参见县尉大人”
看着堂下围着的百姓,苏诚嘴角勾起微笑。
今日这事,他原本就是打算开堂重审,开堂之前他就派人前去通知兴隆镇的百姓,要求大家都前来衙门听审。
“高有德,三月前你前来报案,说下溪村村民赵铁柱强占你的土地还意图谋杀你,是否有此事?”
“大人明鉴,小人是下溪村村民,三月前同村村民赵铁柱父子强占本人村口良田小人在和两人争执途中两人对小人起了杀心,幸得家中护院相救,才捡了一条小命。”
高有德五体投地几乎是老泪纵横的向众人诉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爬在地上的老人正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但是事实上,苏成昨夜才算真正了解了此事的真相,知道真相以后,他才明白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叫披着羊皮的狼。
人心从来都不能用皮相来衡量,瞧着慈眉善目的高有德。简直枉费了这个名字,他的所作所为与德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高员外,你所说的,于我知道的好像有很大出入?”
苏诚缓缓开口,按他的性子实在是想直接砍了眼前这个人完事,但是所谓鸣冤审案这件事本来就是需要将真相公之于众,才算是对得起死的人。
“大人啊,小人说的可都是实话,我在兴隆镇这地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敢说谎骗人,大人若是执意要诬陷小人,小人也绝不会受此屈辱,小人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哪怕要告到州衙,京城,皇上面前,小人也都是这份说辞。”
高有德情绪激动,原本跪着的动作也都变成瘫坐在地上,活生生一副深受迫害的样子。
见此情形,一旁的乡绅们也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走到堂下。
“你一个毛头娃娃,不要以为今天当了县尉就可以这样欺负我们这群老家伙,我们当年为兴隆镇流血花钱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开口的是兴隆镇乡绅的领头人,也是这里唯一一个身负功名之人,所以也唯有他敢当着众人对苏诚破口大骂。
刘芳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是看不见那人对苏诚的无礼。
反倒是苏诚一脸淡定,完全没有把那人的话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