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风骤雨来临之前,总会显得静谧的可怕,静悄悄的过了几日,但是一凡总想得到宫中的真实反应,度日如年。身边的人也是惶恐,自从天王回宫后,再也没有了半点关于他的消息,想想此前,这个时候应该是有新诗发表了。
大家依旧摇头晃脑的读着旧诗,不过一方面大家都惯于喜新厌旧,一方面这几句诗也实在不经反复诵读,大家都比较厌烦了。只是人们又不得不一个股的读诗,不然被谁告发还会被按上一个不小的罪名,所以大家就闭着眼睛诵读。
“宫中可有消息?”,见到一位差爷走进来,老板赶忙差小儿去打探,一凡也被身边的问话惊起来。
那差爷连忙摇头,让小二先给他上杯茶,咂了几口茶,缓了缓紧张的精神,这才抱怨的说道:“现在各个地方口风都很紧,而且大家都变得冷冰冰的,根本上不上话,我看他们也是怕说错话,怕自己倒霉”
老板在柜台那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二看着老板,知道还需要继续打探,便接着问道:“天王有什么新诗?”
差爷蓦地起身,此为大事,如果不将天王的诗及时流布下来,罪名不轻,“兄弟提醒的极是,我一时看着人人脸色难看,面无表情,竟将大事忘记了”边说着便走出去。
“官爷其实不必惊慌”,一凡喊道。
一凡走过来,对他接着说道:“如果有什么新诗,看当下气候早去传遍全国,还等你去问”
“哎呀!”,官爷感叹一声,“真是一语唤醒梦中人!早前早有人招呼着去领新诗了,如今看来是没有什么诗作”
渐渐的大家都不再背诵旧诗,偶有几位热血青年,天王的粉丝还在传颂。不过从外地传来的消息,也瞬时弥散在这家酒馆里。背诗的就只背上四句,不背诗的自然对此兴味已索然。
2.
静谧之后就该是狂风骤雨了吧,是的,一点也没有错。猜想国王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怎么提高创作水平,但是依旧在原有水平上打转转,不能脱俗。或者国王这几天茶饭不思,想着怎么处理诗歌被人狗胆补充的事,不处理不行,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出现,而且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深深的挑战,不接受这样的挑战绝对不行。
国王左思右想,想不到在他铁腕统治之下竟然还能有能思想的活动的两只腿生物,实在气恼不过。他召集群臣发号施令,说国家出现严重危机,你们的饭碗怕保不住了,所以一定要揪出那个伪造国王诗词的人出来,不然这样的人就会拉起一个队伍造反。
这日,那位差爷正在饭馆里饮茶,一如往常,一凡也悠闲的饮着茶,扫视全场,思索着人世间种种怪相。“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拍在差爷的桌前,差爷一不留神喝呛着了,不住的咳嗽,又喝了一口茶,这才能发出声音来,问道:“大人,何事?”
“速速到岗,宫中传来消息,要在全国追缉伪造天王诗歌的人”,那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差爷随他走后,四周顿时沸腾起来,“伪造天王诗歌?”,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由宫中传出来的,岂能伪造?谁敢伪造?如此一来,什么可以当真?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头都大了,一场世纪性的信仰危机似乎就在一凡的眼前爆发。
不过,宫中绝对不会考虑到民间的思想混乱,臣工们便一级一级往下压,力求速速结案,将不法之徒速速绳之于法。但又是一级一级往上报,不知道如何下手去办,所谓法不责众,茫茫人海如何寻找这么一个伪造天王诗歌的人。
3.
“什么,大海捞针?”,国王听到大臣们如此应付,暴怒如雷,“一群废物,国家养你们何用?比之养猪有何好处?”,说完,拂袖而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找到这么一个人就是大海捞针嘛!一些老大臣们拍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件大事,但是大家觉得完成这件事肯定对自己的仕途有用,也用力捶着脑袋壳,觉得这样可以捶出一个好主意,替王分忧。
不一会,国王把阁老们叫过去,又狠狠训斥了一顿,接着命令他们传下去,推行保甲制度,一保一甲的互相推定确认,看看到底谁在太岁头上动土。
大臣们都磕头如捣蒜,连连称颂国王圣明。速速推行下去!
废物!一凡是个过路人,来去匆匆,那街头青年当时只顾着摇头晃脑,哪里能记得住一凡的样貌,不过总算有了线索,说是身着青衫的侠士伪造的,手持利剑,骑着白马。
又如前次一保一甲的汇总上去,竟然对不出这样的一个人来。此地养马业发达,白马成群,何以怪之。此地青布遍布集市,何以奇之。若论宝剑,那绝对不允许民间能有之物。
“剑!剑!剑!”,国王发抖的说着,愤愤不平。
他下令严格盘查过往、游历到此的外国人,连个从国外飞来的苍蝇也不要放过。
一凡对此事深感不解,为了那几句破诗,竟然在全国如此兴师动众。你问值得吗?他说那是在挡着他成神的路。你问他为何不将错就错,他说正好来场大动作,助助气势。
曾经游历告诉一凡,现在站出来承认此事绝对是不明智的,暴君当道,何以让他如此称意,不过久居此地绝非好事,看着周围的人们天天被召集起来开会,听主持人声色俱厉的痛斥那欺侮天王的混蛋、畜生、狗屎不如的东西。
一凡在这样的气氛中,迎着骂声收拾行装准备上路,青衫、利剑是不能在外面招摇了,这便一身短打扮,准备出关。
来到关口,才发现更为出奇的事情摆在眼前,凡是外国人出关的都要吟诗一首,而且旁边站着那几个听过一凡续诗的青年。轮到一凡了,卫兵让他现场吟诗一首,要新作,这是七步成诗的节奏啊!一凡说:“官爷,我不会,我不会”。
“不行!必须的”,那卫兵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竟抽出宝刀威胁。
“好吧,好吧”,一凡一脸勉强和无奈,这便在沙沙作响的白纸上,挥毫写下如下诗句:如之奈何,如之奈何,不会作诗强作诗,作诗一首竟为何。那卫兵不识字,交于那几个青年看看,他们摇摇头,表示不是此人,这便放一凡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