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真的是长宁吗?”
冷夜点了点头,没有虚假之意:“是的,你是长宁的儿子。你绝不可能是嫣然的儿子。黛姬说你是嫣然的儿子,明显她在撒谎。我若是看不出来,她是否撒谎,那么我就不必去星月楼了。”
“黛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长宁如果离开星月楼,星月楼会怎样?失去了长宁的星月楼,就是一座荒楼。当年,你爹和你娘本是要离开星月楼的。黛姬从中设计,让嫣然将藏了药的蜡烛拿给了你父亲。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长宁悲痛欲绝。你父亲独自回了长屿岛,准备辞去门中职务后再去追寻毒药来源。可是你父亲偏偏遭了暗算,武功尽失,最后死在了一座荒宅。”
“你母亲怀着你时,黛姬谎称嫣然有了张贤儿子。她的心机谋虑,胜过无数武学。大概在你三岁时,嫣然无意从一位小丫头处得知,当年蜡烛藏药的真想。长宁痛了几日几夜,她想离开星月楼,去长屿岛,但是她不会武功,根本走不掉。黛姬便告诉长宁,你一日有此念头,我便一日杀一歌姬。连杀了十位歌姬,长宁再也不敢了。”
“我是个婊子的儿子。”讽刺袭上箫错心头。
他最不待见长宁这般人,贪慕星月楼浮华。她整日沉溺诗酒,将自己裹在华服之中,步摇,翠羽,辉煌璀璨,遮掩不住她心中不安。她要的是什么?习武之人是武学境界,她只追求她的容颜,在星月楼,永远都是最美的一个。箫错一次一次看见那些猥琐,肮脏的江湖人,肆意与她调笑着。
“他真的是长宁儿子。”老僧站得离几人很远,谁都没有留意他是何时过去的。
“阿错,你是很好的人,虽然经常欺负我。你的父亲,母亲都故去多年,恩怨都烟消云散了。”淅儿看到了箫错眼中的痛,他以往的骄傲,坍塌了。其实那些都不是骄傲,是他的自以为是,别人一定会说,看,那就是张贤与那个婊子生的儿子。
“你在说什么?”箫错冲向老僧。
他没有兵刃,手中是一柄刀,是淅儿砍柴的刀。
老僧没有运功防备,他静静得看着箫错。
“人总是会有一死。”
老僧闭目。
“冷夜杀了我儿子,你又来杀我。”
砍柴刀上的血倒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