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如浓墨般漆黑的夜色之中,万籁俱寂,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董一浩宛如一个神秘的暗影,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悄悄地来到了王一横和王一山两兄弟那简陋的住处。
他轻轻地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门,门轴发出微弱的嘎吱声,仿佛是黑夜中的一声轻叹。董一浩缓缓地走到两兄弟的床前,用手轻轻地推了推他们,试图唤醒他们。王一山从睡梦中被惊醒,刚张开嘴准备发出声音,董一浩就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瞬间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道:“别出声,我是来带你们兄弟俩回家的。”那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两兄弟虽满心困惑,但看着董一浩那神秘又严肃的神情,也不多问,迅速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然而,董一浩并没有带他们走向回家的路,而是带着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摸到了张家庄的宝库。宝库的门口,两个守卫正靠在墙边打着瞌睡,董一浩如同一个灵活的刺客,悄无声息地绕到守卫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击,将守卫打晕。
进入宝库后,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宝库内满是奇珍异宝,金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珠宝散发着璀璨的色泽,玉器温润而精致。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董一浩指挥着两兄弟,三人迅速地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物装进袋子里。他们的动作很轻,但内心的激动却难以抑制。搜刮完毕后,他们带着沉甸甸的收获,怀揣着兴奋与紧张,悄悄地离开了宝库,重新融入了无边的黑夜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三人在茫茫夜色中不停地赶路,他们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夜色逐渐褪去,迎来了破晓的晨光,可他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仿佛被一种莫名的急切所驱使着。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日上三竿,又过了两个时辰,他们这才感觉到疲惫与饥饿。
他们寻了一处稍微僻静的地方,席地而坐,从包裹中拿出干粮,大口大口地吃着。待体力稍微恢复后,董一浩皱着眉头说道:“这些金银珠宝一直带在身上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找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这样吧,我们把这些财宝平均分成三份,各自找地方藏好。”王一横和王一山两兄弟对视一眼,自是非常同意这个提议。
随后,他们继续前行,不多时便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林子。这片林子中树木参天,枝叶交错,阳光只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三人分头行动,各自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财宝,小心翼翼地在林子中穿梭着。他们左顾右盼,仔细地寻找着最隐蔽、最安全的藏匿之处。有的在大树的根部挖掘着,有的在茂密的灌木丛中找寻着合适的位置,还有的在石头缝间探索着。一个时辰后,他们陆续从林子中走了出来,彼此的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笑意,似乎对自己找到的藏匿之地极为满意,同时又心照不宣地不会去询问他人把财宝藏在了哪里。
王一山眉头紧锁,满是焦急与彷徨,他向着身旁的董一浩问道:“董师兄,我们这一次任务失败,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董一浩微微眯起双眸,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那回去的必经之路等着,等着师尊他老人家过来。到时候我们最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凄惨无比,越可怜越好,这样师尊看到我们这般模样,心中的责备之意或许就会被怜悯之情所取代了。”
说罢,他们便迅速来到了那条必经之路上。这一等,便是漫长的十天。在这十天里,他们齐心协力,就地取材,临时搭建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为了确保不会错过师尊的身影,他们三人分成三班,日夜不停地轮流值守,每一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路上过往的行人。时光缓缓流逝,终于在某一天,他们看到了陈青松带着庞一博和尚一徒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道路的尽头。王一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激动地大喊一声:“师父!”随后便匆匆忙忙地飞奔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陈青松的面前。紧接着,董一浩和王一横也匆匆跑了过来,同样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董一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师父啊,弟子们在这里等您好苦啊!”
陈青松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皱着眉头质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去保护张员外吗?你们怎么会滞留在这个地方?”
董一浩微微抬起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道:“师父,那贼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弟子们是拼了命才从那里逃出来的。”
陈青松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紧紧地盯着董一浩,问道:“那贼人真的是七杀真君?”
董一浩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尊,那贼人确实就是七杀真君,他的实力超乎想象,弟子实在是太没用了,在他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住。”
这一句话让庞一博和尚一徒大吃了一惊,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陈青松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愕,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使的是什么剑法?”
董一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弟子实在是看不出来,只是他的剑上面附着着令人胆寒的雷电之力,而且他还会施展极为厉害的御火术,那威力相当惊人。师尊,您要是对上他,可一定要小心啊。”
陈青松听了,只是微微地扬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张家庄。张家庄的庄门处,张员外早已带着一众家丁焦急地翘首以盼。当那熟悉的陈青松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时,张员外那满是褶子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秋菊。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连拱手道:
“哎呀,可算是把道长您给盼来了哟!这些日子啊,我这心里就如同被火烧一般焦急,每日每夜地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您能大驾光临。如今您来了,我们张家庄可算是有救啦!庄里的百姓们听闻您要来,那一个个都跟盼着神仙下凡似的,就指望着您能把我们从这困境中解救出来呢。”
陈青松身着一袭整洁的道袍,衣角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微微拱手回礼,姿态优雅且谦逊。那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温和的光芒,语气平缓而真诚地说道:
“张员外,你我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帮这点小忙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前些日子我正处于突破玄关的关键时期,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关头,不容有丝毫的分心。稍有差池,我多年的修行恐将付诸东流,所以实在是没办法抽身前来,这才不得已先让弟子们过来帮忙。这些弟子们年轻稚嫩,不知他们在此可有给您增添什么麻烦?若有,还望您海涵。我这心里啊,一直都在为没能及时赶来而深感愧疚呢。”
张员外的目光缓缓地在董一浩和王一横两兄弟身上来回移动,那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责备,又有几分无奈。他微微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后,摆了摆手说道:
“哎,还好,还好。就是那可恶的贼人实在是张狂,他们闯进庄里,如狼似虎一般,抢走了不少粮食和银钱。不过好在庄里的乡亲们都还算机灵,没有和贼人硬拼,这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虽然损失了些财物,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青松听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头,那眉毛就像是两弯纠结在一起的柳叶。他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说道:
“这贼人实在可恶,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恶事。不过张员外您说得对,只要人没事,那就是最大的幸事。财物没了还可以再挣回来,这庄里人的性命才是最为宝贵的。”
一行人在张员外的热情簇拥下进入了张家庄后面甸民区。陈青松负手而立,目光沉稳而深邃,他微微仰头,打量着这庄内的景象,那错落有致的房屋,还有忙碌的庄民们,一切都显得质朴而安宁,只是此刻这安宁的氛围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被贼人侵扰后的不安。
张员外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不停地说着话,他吩咐家丁们道:“快,把东边那几间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给道长和各位英雄们住。”家丁们得令后,匆匆忙忙地跑去准备。
陈青松微微点头,对张员外说道:“不必太过麻烦,简单整洁即可。”说着,他带着弟子们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董一浩和王一横两兄弟则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他们看到庄里的孩子们躲在柱子后面,睁着大眼睛偷偷地看着他们,便友好地冲孩子们笑了笑。孩子们见状,有的害羞地跑开了,有的则大着胆子凑上前,好奇地问这问那。
客房里,家丁们手脚麻利地铺上干净的被褥,那被褥都是新晒过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皂角香气。他们又仔细地擦拭着桌椅,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陈青松走进房间后,来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他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景象,在思索着那贼人七杀真君的来历和武功路数。
而此时,张员外又带着几个仆人送来了热水、毛巾等生活用品,他有些歉意地说道:“道长,这庄子里条件有限,还望您和各位英雄不要嫌弃。晚上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为您接风洗尘。”陈青松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张员外太客气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帮助庄里解决问题,这些已经足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