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银票的案子陆遥并不怎么在意,他真正上心的是极乐楼。
这地方可是日进斗金,要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他感觉自己晚上可能都要睡不安稳。
蛇王把前往极乐楼的办法告诉了陆遥。
想要去极乐楼那就只能坐棺材前往,而京城地界内一共有四个位置,分别在京城的四个方城门外十里处的乱葬岗之中。
“本侯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二人叙旧了。”
陆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起身道:“陆小凤,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喝上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
陆小凤也起身应答,和蛇王一起送他这位逍遥侯离开此地。
待目送陆遥上了马车出去后,蛇王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头叹息道:“老了,现在看到这些大人物心慌啊。”
陆小凤淡淡一笑,很是自然的搂住了蛇王的肩膀,笑道:“怎么?你这条老蛇害怕了?”
“逍遥侯一日名动天下,必然不是寻常之人,你和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一些吧。”
出于好意,蛇王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
陆小凤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陆遥是值得他交朋友的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他陆小凤最不怕的就是朋友多。
二人重新返回了房间内,开始谈论起六扇门这边的情况。
而离开蛇王宅院的陆遥,坐在马车里悠哉不已。
不等他们走多远,一道破空声悄无声息的袭来,只见一抹裹挟着字条的飞镖从马车窗户射入,不等钉在另一侧的窗沿上,两根手指快若闪电的探出,轻而易举将其稳稳夹住。
这一切都快到了极致,甚至可以说是让人毫无防备。
哪怕是驾车的丁修,都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对,还是安然的坐在外面驾车而行。
陆遥微微眯起眼睛,心中稍作疑惑后就打开了字条。
【子时,城南高塔,六!】
上面简单的写了几个字,陆遥看过后就明白是谁送来的消息了。
铁胆神侯朱无视。
这个‘六’并不难理解。
六龙首的意思。
看样子今天自己这逍遥侯还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丁修,去怡情院那边吧。”
陆遥把纸条用内力震碎,开口道:“今晚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不回去了,在怡情院休息一晚即可。”
“我也能留下?”
丁修听到怡情院三个字,立马眼神变得火热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待在院子里练功,不是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切磋,他可以说是都快憋出毛病了。
现在自家的侯爷要去逛青楼,他当护卫的必须得跟在身边才行。
“你是本侯的护卫,不留下保护我还想去哪?”
陆遥笑道:“今日你在怡情院的花销都由本侯负责了,先去怡情院那边吧。”
“得嘞,侯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的安全!”
丁修应了一声后驾马而行。
怡情院本就在这长乐坊内,如今已是黄昏时分,正是人多热闹的时候,比白天的怡情院要更胜许多。
此前被刺杀的消息早就在长乐坊内传开,大家也都知道这辆魏忠贤的马车内,坐着的乃是如今名声大噪的逍遥侯。
见到马车停在怡情院门口,不少好事的人都侧目看了过来。
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姑娘们也是翘首以盼,有的更是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裙,让自己的饱满之处更是出来几分,只希望能让这位逍遥侯多瞧几眼。
在京城的青楼女子可都不是什么蠢笨之人,一个个那可以说是心思活络。
她们想要有出头之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成为达官贵族的侍妾,如此就能摆脱眼下的局面。
没有人真的愿意一辈子待在青楼之中,毕竟这也是个吃青春饭的行当。
若是到了年老色衰的地步,估计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她们身上花钱,与其等着男人找上门,还不如主动一些的好。
打扮风骚的老鸨不敢马虎大意,忙从姑娘中间挤了出来,摇晃着手里的一把香扇,风情万种的腰肢尽情摇摆着,主动来到了马车的外面。
丁修手里的苗刀缓缓探出,挡在了这老鸨的身前。
“哎呦,逍遥侯大驾光临,我们怡情院真是蓬荜生辉,快请下车里面坐,咱们的姑娘们绝对都能伺候好侯爷!”
老鸨知道丁修不好惹,停下脚步就对着马车娇笑了一声。
帘子缓缓被挽起,一身紫色蟒袍的陆遥缓步走了出来,俊秀容貌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被挡住的老鸨定眼一瞧,瞳孔骤然一缩,好似有些不相信的又多看了几眼。
这不是数月前来的那个公子哥吗?
原来逍遥侯居然是他!
老鸨可是对陆遥印象深刻,自家的玉儿可是被折腾的不轻,缓了一晚上才回过神来,第二日都没有去接客。
花魁欧阳情更是凄惨,为了数千两的银子把第一次交代出去不说,更是被连旱道都被走了一番,足足休息了数日才敢下床。
本以为这位公子已经离开了京城,不成想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逍遥侯。
今日逍遥侯再来,老鸨就算是再不欢迎也得笑脸迎接。
“一别数月,欧阳情姑娘可有对外接客?”陆遥站在马车边问了声。
老鸨不敢隐瞒,急忙应道:“侯爷说笑了,欧阳姑娘第一次都交给了您,奴婢哪里还敢让她再接客?”
话到此处,她又是话音一转,开口说道:“不过玉儿她……我们这些女儿家的本就没什么地位,总得吃饭填饱肚子,还望侯爷不要怪罪玉儿。”
玉儿和欧阳情不一样。
欧阳情是怡情院的花魁,哪怕是不接客都有老鸨愿意花钱养着,可玉儿就要弱一些了。
她得靠自己接客去赚钱,不然就只能饿肚子了。
人群之中,玉儿看着那一身紫色蟒袍的逍遥侯,眼眸微微一红,终究是叹了口气后缓缓低下了头。
这世间最珍贵的是女子贞洁,但同样最廉价亦是如此。
当初一张床上睡过的人,如今已是身份不同,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