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法可容我一观”
“当然,希望姐姐您不吝赐教,指点弟弟一二”诸葛飞说完就以枪代刀,耍起了乾坤两刀斩,横竖两下,收枪而立,等李心澜点评。
“这么快?完事了?”(就这?)
“是的”诸葛飞的嘴角抽了抽。
“虽然快是快了点,但是这刀法的确霸道凌厉,不过却只有两招,这是什么刀法?”
“乾坤两刀斩”男子带有一丝装逼的语气回复道。
李心澜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被这刀法的名字惊了一下,感觉好霸气,难怪就两刀,一刀斩天,一刀斩地啊!
“咳咳,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如果有什么凌乱,那就一刀斩断,一刀不够,那就两刀”男子稍微解释了下,以缓解尴尬,毕竟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这刀法的名字有点儿起过了!
女子好奇道:“若是两刀也不够呢?”
“跑!”男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咯咯..”
李心澜再一次被男子逗笑了!
看着那副与妆扮不符的娇媚笑脸,诸葛飞竟然一时痴了,急忙甩了甩脑袋,造孽啊,她现在可是男人身份啊!
这也难怪那天孙屠夫和宋小胖他们看见李雪姬给诸葛飞亲口渡药的时候表情会那般诧异,这已经超出了很多人的认知!
“不过看得出来,你的这套刀法的确很霸道,那天那五人,你是用的第二招?乾斩?”
“姐姐好眼力”
“没人的时候可以叫姐姐,有人的时候叫李兄,千万别叫漏了嘴”
......
李雪姬比赵灵燕还要厉害,眼力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诸葛飞又当着她的面以枪代剑修炼了几招玉碎,李心澜都是赞不绝口。
当然,她也指出了他可能存在的一些不足,或者是她自己的理解和看法,诸葛飞都一一记下之后,笑了笑,说道:“练了半天了,进来坐会儿吧。”
“不用了。”
李雪姬摇了摇头,说道:“使团明日就要走了,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诸葛飞倒了杯茶,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说道:“临走之前,以茶代酒,再敬姐姐一杯。”
李雪姬轻轻抿了一口,才道:“两个多月后,咱们京都再见。”
李雪姬的辞行还真就是辞行,除了降底线的拉拢及武学招式上的交流外并没有其他多余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离情别绪什么的。
走的很干脆!
可能她也向来就是这样,干脆利索,雷厉风行。
送她出去,再次走回来的时候,看到赵灵燕坐在墙头上。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诸葛飞诧异的看着她,说道:“下来,有一招我不是想明白,你再给我讲讲......”
赵灵燕瞥了瞥他,扭过头去,说道:“问我做什么,问你的李姑娘去,她刚才不是说的很好的吗,她比我厉害,你听她的就行了。”
诸葛飞摇了摇头,说道:“人家就是来辞行的。”
“她要走了?”
赵灵燕从墙头上跳下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随后就又板起了脸,撇了撇嘴,说道:“她走不走,关我什么事情?”
诸葛飞表示对于黑丝的这般表现很不能理解!
赵灵燕向石桌旁走去,又回头看了看诸葛飞,说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诸葛飞诧异道:“什么?”
赵灵燕瞥了瞥他,说道:“不是说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说来听听!”
诸葛飞发现了,黑丝也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
赵芳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诸葛飞早就摸清了她的套路,她傲娇一会儿自己就好了,以前他总觉得赵芳寻没有女人味,可接触久了,尤其是认识了李雪姬之后才发现,赵芳寻居然也是很有女人味儿的,是和兰儿轻灵、小靓的乖巧和王晚晴的温婉截然不同的类型。
仔细想想,这黑丝最近好像变化也蛮大的!好似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呢,这不对啊!男子顿时心生警惕。
......
燕国使团第二天便离开了诸城。
汀州地方官员几乎是全体相送,脸上的激动之色,难以言表,就差感激涕零了。
他们在诸城只停留了不短的月余时间,就将诸城翻过来两次,送走了一位刺史,这哪里是使臣,简直就是瘟神啊。
送走了瘟神,他们终于能过几天舒坦日子了,至于对方会不会继续祸害京都,没有人关心这个。
诸葛飞没有跟着诸城官员一起,他站在城门外,对使团中的一辆马车挥了挥手,望着车队消失在视线尽头。
如今已是十一月,两个月后,他也要踏上这条东去的道路。
......
上京城,大夏皇宫。
礼部尚书曹锦程从一座大殿内走出,回头对一名宦官拱了拱手,说道:“断机兄不要再送了。”
那宦官面容和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说道:“陛下对于年终盛典很重视,胜安兄你也要上心才是。”
曹锦程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本官的分内之责,绝不敢怠慢,还请陛下放心。”
那宦官笑了笑,又道:“盛典完毕之后,胜安兄还要准备接下来的会试,这段时间,怕是要辛苦大人了”
曹锦程笑了笑,说道:“分内之事,应该的。”
那宦官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还有一句话,托我带给曹大人。”
曹锦程面色郑重,拱手道:“林公公请讲。”
那宦官笑了笑,目光似有深意的看着他,说道:“曹家偷偷摸摸的培养几个死士也不容易,轻易就折在外面怪可惜的,下不为例!”这位林公公最后也不以‘兄’相称了,说话的语气说的低沉稳重,深深有警告之意。
曹锦程面色变了变,干笑道:“林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咱家就是一个传话的奴才。”
林公公看着曹锦程,笑道:“曹大人应该懂陛下的意思,咱家走了,陛下那边还等着呢。”
曹锦程再次抱了抱拳,说道:“下官知道了,林公公慢走。”
他看着林公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脸上露出一丝阴沉,袖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这林枢林断机乃是皇帝身边的御用太监,深得夏皇信任,派他来传话自己,看来自己的事情已然暴露了!
要不是顾忌他是皇帝的身边人,堂堂礼部尚书岂会和一个太监称兄道弟,不过最后人家那语气也明显向他表达了另外一层意思,你虽然是尚书,但我为皇帝办事儿,寻不得私,别断机兄断机兄的称呼自己!咱们很熟吗?
话说这林枢除了皇帝叫他断机他感到亲切外,其余人叫他的字,他都是没有好感的...
最终,曹锦程也只是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深殿之内,夏皇放下一封密折,随口问道:“断机,此事你怎么看?”
“奴才怎么看?”
林公公的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说道:“奴才睁着眼睛看啊”
夏皇怔了怔,又好气又好笑的伸手指着他,说道:“我说断机啊,你跟在朕身边一辈子,就知道和稀泥,没有一次能想着为朕分分忧的!”
林公公无奈道:“陛下,老奴愚钝,比不得朝中的诸位大人,老奴的职责,就是把陛下的起居伺候的舒坦些罢了”
夏皇摆了摆手,说道:“一次派了十几名死士去诸城,曹锦程他好大的手笔,连燕国使臣都险些给杀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公公走到夏皇身边,想了想,小声道:“曹大人此举虽然有些令人费解,但曹家对陛下您,应该还是忠心耿耿的!”
“朕倒是不怀疑他以及曹家的忠心。”
夏皇摇了摇头,说道:“但曹家,尤其是他曹胜安这些年的作为,确实是有些过了啊!”
林公公抬眼看了看,又低下头,却是再也不接话了。
曹锦程身为礼部尚书,主要负责科举诸多事宜,可以说门生遍布朝堂,遍布天下,这些年,也是有些太过坐大了。
夏皇重新将那份密折打开,望向密折上的一个名字,摇了摇头道:“十七年了,曹锦程居然还对他的那位外甥抱有如此杀心!此人能官居礼部尚书,能如此苛责世家出身,将礼义廉耻看的如此之重,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难道他就毫无顾忌一点血肉亲情吗?断机啊,你说他是不是比朕还要无情啊?”
林公公差点一脸黑线,笑呵呵的抬头看了眼夏皇,诚惶诚恐道:“陛下说笑了,只能说曹大人可能太看重礼了吧”。
“你这家伙,哪边也不得罪,滑的很啊,放心,我这地方还没有他曹胜安的眼线,诸葛飞,诸葛飞,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林公公想了想,说道:“陛下,听闻今岁河源道汀州有今次州试第一试考满分者,并在策论中献出治水之策,每年为朝廷省下至少数十万两银子的那位诸城解元,好像就叫诸葛飞!”
“是他?”
夏皇立刻回忆起来,喃喃道:“难道他便是曹家当年的那个弃婴?”
林公公点了点头,说道:“看曹大人的反应,应该没错。”
“曹家,诸葛飞......”
夏皇想了想,说道:“令中书省拟旨,汀州州试解元诸葛飞,献策治水有功,赏玉带一条,绢五十匹......”
“遵旨。”
林公公面色微异,应了一声,又道:“陛下,汀州那面刚刚传来的消息,燕国使臣已经从诸城启程了,不日便能抵达京都。”
“燕国使者…”
夏皇低声说了一句,脸上浮现出一丝郁郁之色,不悦道:“燕国近些年来,人才辈出,反观我夏国,朝堂之上,有人只知结党营私,有人只是尸位素餐,可堪大用的,实在不多,长此以往,我大夏后患无穷啊”
林公公想了想,说道:“陛下不必担忧,前段时间,各地州试不也涌现出了不少人才,哪怕很多可能会在不久的会试落第,但只要交代各州择优启用,稍加培养,若干年后,便能成为朝堂上的栋梁。”
“朝堂上不能全是庸才,当然也不能全是聪明人。不过,庸才可以少一些,聪明人却可以多一些。”
夏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张华说的对,我朝的科举,该是到了动一动的时候了。”
......
曹府,某处暗室之中。
独臂老者跪伏在地,嘶哑着声音道:“家主,老奴有负重托!”
曹锦程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十七年前,是有人将他从雪地里捡走了;三年前的州试前,又是你的人在银川城办事不利;半年前,也是你说你的人已经在诸城将他解决了,这一次,曹家损失了十几名死士,段叔,你不需要和我好好解释解释吗?”
叫段叔的老者抬头看了眼曹尚书,叹气道:“老奴没有料到,他居然和燕国使臣在一起,而燕国使臣身边更有高手相护......”
老者低声说了几句,又道:“家主,难道我们非要置小少爷于死地吗?”
“屁的小少爷!段叔,我也念你为我曹家办事多年,这次又丢了一臂,可是这次损失如此之大,你刚刚的解释就完了?那么多机会可以下手,为何偏偏要等他和燕国使者混在一起才下手?段叔,你...是故意的?”曹锦程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者吓得冷汗直流,慌张的退后半步道:“家主,当初老奴一家的性命都蒙老家主所救,老奴决没有背叛家主的心意,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
曹锦程看着他,大怒道:“我给了你机会,陛下会给我机会吗?”
老者面色一变,大惊道:“难道?”
曹锦程挥了挥手,说道:“此事前后都与我曹家无关,你切记住。至于往后,我自有打算”
老者怔了怔之后,面露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点头道:“老奴明白。”
曹锦程闭上眼睛,说道:“出去吧。”
“是。”
老者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老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自己那空荡的衣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砰!
老者走出去之后,曹锦程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
“段伯伯,你前段时间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少女走在曹府之中,看到前方的一道身影,快步走过去,走到跟前的时候,面色忽然一变,问道:“段伯伯,你的手臂怎么了?”
老者笑了笑,说道:“回了趟老家,遇到一个仇人,不小心弄断的。”
少女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眉头皱起,问道:“什么人这么狠毒,有没有报官抓他?”
老者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我们恩怨已算两清,何况此人武功高绝,即使报官,也无益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
少女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还学人打架......”
老者笑了笑,低头不再言语了。
少女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叮嘱道:“那你要记得看大夫啊!”
......
原汀州刺史张代州在接到朝廷调令没几天之后,就收拾东西赶往幽州上任。
据说,朝廷新任的汀州刺史,这几日就会到诸城。
诸城地方官员心中略有忐忑,张刺史虽然不好相与,但好歹是本地人且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而这新任刺史,众人到现在还不知是谁,也不知他的脾性,心中自然有些不安。
这件事情,是便宜岳父大人和诸城地方官员需要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