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出息。”
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聂老扭头看着这小子，无论怎么看，也不觉得对方能是合适的人选。
“小子，耍过剑吗？”
“前辈。”挠着头，白辰回忆道：“我练气三层的时候，曾拿剑攮死了一头盾甲蛛女皇，这算不算。”
“用剑攮死，你确定不是依靠你那风刃术炸死的。”
闻言回头白了白辰一眼，老者直接戳穿了白辰的九假一真的谎言。
接着，不等白辰回话，聂老又问道：“小子，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能这么快达到练气四层吗？”
话落，白辰沉默了一会，而后轻轻一抬手，宗师级食气诀随心而动，不再依靠口鼻呼吸，白辰整个人，每一个毛孔都在自由吞吐。
接着，接近圆满级的四灵炼体诀同时发动，巨鳌，妖鸟分列南北，而在西方，一道黯淡的白虎虚影已经隐约有了轮廓。
这两个法门掌握的深度，出现在任何一个练气期圆满的弟子已经足够让人吃惊，而现在却出现在了一个练气中期的人身上。
更不用说，还有那同样让人惊叹的风刃术法。
“只是可惜了，根骨差些。”
“前辈，您是专程过来挖苦我的吗？”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白辰停止功法运转，无奈道。
没有回答白辰的问题，聂老背负双手，整个人气势突兀一变，又似那日，登天斩妖的剑道大修士。
“小子，可想学剑？”
眼前突得一亮，白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问道：“前辈，是那日那群山共鸣的一剑吗？”
“哈哈哈哈，那算什么剑，不过个村野乡父，使些庄稼把式而已。”
一声大笑，聂老身子忽起狂风，将他那身白袍吹得猎猎作响。
“小子，我要交给你的，是真正的剑，此乃，太华九真，你可接好喽！”
话落，聂老前方突兀出现一道小剑虚影，在空中划过一道金线，直入白辰天灵。
轰隆！
似乎是天地初来时的第一声轰鸣，白辰猛的睁眼，却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天地。
此地应该是在某片山脉的山巅，高已经不可知几尺，好似抬步往前，就要离开这片天地。
“这里是。”
呢喃自语，不出意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白辰只能看着“自己”站起，直视着那片云海。
“那里，是有什么东西吗？”
心中闪过疑问，忽而，周遭天地猛地震动，云海转为墨色，一个比脚下高峰也小不了多少的头颅探了出来。
青鳞墨眼，吐舌如惊雷，赫然是一条难以想象的巨蛇，巨蛇头顶如一片大陆，其上长着无数参天巨木。
但这，还仅仅是大蛇的冰山一角，随着无穷远的云雾接连被掀开，一共有九个蛇头出现在了这片天地。
古之巨妖，相柳。
思维都仿佛被冻结，在这样的生物面前，白辰思考的权利都被剥夺，本能的恐惧让他甚至无法明确描述出对方的形貌。
直到，一声通天彻地的剑鸣。
突破练气之时，白辰曾神游虚空，见到了无数道比神魔都要高大的身影，但是，那些身影都离他无比遥远，从来没有这一剑来的清晰。
宛若盘古重执开天斧，清浊在此两分。浊者降落九幽，唤那牛头马面，阴曹判官，清者上达九霄，传那雷公电母，高功天尊。
而后，一切尽归虚幻，天地之中，唯有此剑，无所不在，无所不达，接天连地，挟无无穷之威，落入世间。
“小子，小子，小子！”
喊声越来越大，终于，白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茫然的扫视四周，哪有什么云天相柳剑仙，只有练气四层的自己，还有手中拿的枯枝而已。
“前辈，我这是？”
疑惑的问了一声，白辰刚才的记忆，还在聂老要传自己剑法的那一刻。
“你先别管自己。”打断了白辰疑问，聂老脸上的急切更明显了，凑过来问道：“小子，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什么……”捏了捏眉心，不知怎么的，白辰感觉刚才看到的画面居然已经无比模糊。
“我好像……看到了古之巨妖相柳，然后还有一名剑仙。”
“对对对，就是这个，你还看到了什么，那剑仙使得什么剑法？”
好奇，困惑，向往，兴奋全部挤在那张枯槁的脸，白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聂老这个模样，双手一摊，他还是无奈道：“忘了。”
“你……唉，算了，也是我无缘。”叹息一声，聂老闷闷的坐在了凳子上。
“这东西不是您传给我的吗？您自己的剑法，你为什么要问我？”
奇怪的反问了一句，白辰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料想那应该就是所谓剑法传承。
“呵，这要是我的剑法，那太华宗三十六通天真人，四大法脉真君，也该有我一席才对。”
自嘲一笑，聂老扭头看向白辰，“怎么，你现在能否看到那金色小剑？”
“可以。”认真感受了一下，白辰果然在一片虚无之中，见到了一道金色的光影。
“那就行。”身上好似一下去了个重担，聂老也不再隐瞒什么。
“小子，你现在脑海中的那道金色光影，其本体是太华九真之一的洞明心剑经，是我们云雾宗的开宗祖师留下来的传承，而你，是它的传承者。”
“我？”指了指自己，白辰突兀听到这么厉害东西，脑子都还没有太回过来。
“那我们开派祖师？”
“呵，别多想，那老小子也只是太华宗的一位真传弟子而已。”打断了白辰的猜测，聂老又补充道：“那老小子死在了南荒，连带着这门传承也留在了这里，你身上的担子，就是将其带回太华宗。”
“等等。”打断了聂老的话，白辰一脸古怪的问道：
“您给我在演话本故事吗？我是主角怎么的？您老能不能先告诉我咱祖师爷一位太华真修怎么来的这穷乡僻壤，又怎么挂在了这里，还有，为什么还要把传承带回去？太华宗怎么不来？即使要带回去，又为什么是我？”
连珠带炮的问了一堆问题，白辰抬头，却见聂老脸上忽然有些犹豫，就在他思考自己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时，老人忽然拿起桌上那一本志怪小说，而后翻到桃仙那一页。
“这一段，有一半其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