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仅是方小白觉得别扭，白泽的内心也是有些尴尬的。说到底，他和方小白之间也只是前辈和晚辈的关系。
白泽看好方小白这个晚辈，方小白敬重白泽这个前辈。二人日常探讨的除了修炼之类的严肃问题再也没有其他。
想到这里白泽心中一片懊恼，但是面上还是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着方小白微笑，也难怪方小白总觉得这笑容里掺杂着一些阴恻恻的感觉。
眼看着白泽一番酝酿似乎就要问出下一个问题，方小白的直觉一向很准，此时他就直觉下个问题很可能不好回答，于是下意识的想回避这个问题。
“前辈！”就在白泽即将开口的那一刻，方小白抢先出声道：“晚辈有些疑虑想请教您。”
此话一喊出口，将白泽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那一瞬间，白泽的表情又古怪了些。
虽然心中的古怪一闪而过，但是面对方小白的疑惑，白泽还是很快就进入状态道：“有什么疑惑尽管说来说不定老头子我还能帮上一二。”
说到疑惑，方小白也严肃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告诉白泽白虎塔内置试炼秘境的事，而是将之放到了前两天上古战场的秘境中：“前辈，晚辈将上古战场秘境之行梳理了一番，有一疑惑一直不得解。”
“晚辈曾进入一个试炼，试炼中白雾弥漫无法消散，其中还有多种兵器联合攻击。”
方小白将自己在白虎塔试炼中的经历全数告诉了白泽，希望以白泽的见多识广可以给他一些帮助。
白泽皱着眉向方小白询问其中的种种细节，方小白一一答复。
大概是白虎塔中这试炼实在是少见，白泽难得的皱着眉陷入了深思道：“你所说是这种情况我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
“只是，万变不离其中，你若是确信这秘境之后无人操纵，那老头子我能想到的也只有阵法了。”
“上古战场中荒废百年，必没有什么强大的能源去支撑多么高明的大型阵法运行，想必那阵法必然不会太过复杂。”
听到此处，方小白心中暗想：虽然自己并不是真的在上古秘境中遭遇这个试炼，不过白虎塔的情况也同样符合白泽的推论。
“至于那白雾缭绕，一个作用是遮挡你的视线来掩饰兵器的攻击轨迹，老头子我还猜测，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想来是为了弥补这小型阵法的不足之处，掩饰阵法的存在。”
此时白泽已经彻底被方小白的问题吸引，原本想要找方小白的目的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听到白泽的一番推演，方小白又仔细回想了自己在白虎塔秘境中的试炼过程。按着白泽的思路去想，方小白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
他犹记得，在试炼的整个过程中，无论如何，周身都始终笼罩着白雾，而且这白雾似乎能够影响他的心态，让方小白始终保持在一个焦虑的状态。
不仅如此，仔细回想之下，方小白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重大的线索。那兵器每一次增加都会有一个时间间隔，虽然方小白没有刻意的记录，但是此时想来，每次的间隔似乎都是一致的。
种种迹象都显示着那试炼中的兵器很可能都是由阵法控制，经白泽一点通，方小白顿时感觉豁然开朗。
“虽然我做这般推论，但上古战场中毕竟秘境重重，超出常规也未尝不可。”方小白正思索着，又听白泽开口道。
“且如你所言，你并未完全闯过那秘境，秘境之后是否还有其他变化也未可知。再加上其中或许还有其他你未曾发现的要素，这个试炼中的不可知因素太多。”
“种种原因之下，老夫也不敢断言，这秘境就必然是阵法推动。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有趣的试炼秘境。”
听了白泽的话，方小白若有所思。而此时白泽也终于想起来自己找方小白是来做什么的了，可是看方小白这样的状况明显不适合再问下去。
方小白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白泽脸上的表情又开始变得疑惑起来，想到之前白泽的古怪，方小白心头不太好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趁着白泽还在犹豫，方小白却不敢再耽误了，连忙起身，向着白泽就是一礼道：“多谢前辈提点，晚辈心中似有所悟，理当早些整理，便先行告辞了”
白泽面色复杂的看向方小白，接连两次被方小白抢白，到了嘴边的话不得不憋回去，白泽十分怀疑方小白是有意躲着他，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可偏生方小白并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提出的理由又十分合理，因此白泽不得不放人离开，哀怨的眼神一路尾随着方小白的背影。方小白借口离开，身后白泽烫人的目光让他十分不自在。
而白泽转念一想，若是方小白真的是知道了他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并且为此而避开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了意义，反而会让月丫头难堪。
白泽看着方小白渐行渐远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道：“年轻人自有自己的想法，他这个老头子又何必跟着瞎掺合。”又回到自己的茶室，安静喝茶去了。
感受到白泽目光的消失，方小白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他并不知道白泽未问出口的问题到底是什么，却一再的直觉不想回答。
牵扯在这个问题中的第三人月清凝，虽然回到了房间，但是心中怎么也静不下来。一方面她也希望知道方小白的心意，可另一方面他又怕爷爷问了后是自己自作多情。
总之静不下心修炼，到最后月清凝将丹书一扔，索性放弃了。将门一推，就奔向茶室去找白泽了。
白泽正沏好茶，月清凝就急急忙忙的出现在白泽面前。看着白泽的悠闲模样，月清凝也不清楚方小白是否已经和白泽碰过面。
“来，月丫头，什么事慌里慌张，先喝一杯爷爷沏的茶，静心平气，有大效用。”看着慌慌忙忙的月清凝，白泽笑眯眯的递给月清凝一杯茶，绝口不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