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想近距离监控玉清宫的一举一动,也许是想增加在覆灭符王大计中的存在感,也许是想亲自见一见无字碑中的玄龟符,天下游魂各大势力的首领、代理人纷纷亲自跟着杜玄郭璞等玉清宫人前往乾陵。
一行人在乾县县城的驻地吃喝一顿,调配好物资、筹划好行动方案后,便开进了乾陵。
天下游魂首领的想法和杜玄一样,不就搬开无字碑,取出玄龟符,然后再将无字碑放归原处吗?但当他们来到乾陵准备付诸行动时,却发现此事远非那么容易。
如此起重、移碑的工作,自然交给鲁卡圣城。鲁卡圣城设备齐全,迁山赶海,不在话下。
就在鲁卡圣城的工人指挥着吊机、卡车,准备拉起上百吨重的无字碑时,突然天空中阴云密布,笼罩在整个乾陵之上。
只见云雾之中,八条巨龙时隐时现,从乾陵梁山北峰山头蔓延到山门圣碑,又徘徊向南方对峙的两座山峰,继而消失在云雾之中。
众人见那八龙游弋,无不惊惧。
郭璞抬头一看,猛然间如梦初醒。
“嗨...我的错,我的错。”郭璞自怨自艾道:“这两天只是因为看了史魂一眼,搞得我是魂不守舍、精疲力尽。都忘了乾陵玄无字碑这茬事了。”
然后郭璞紧急叫停了天下游魂试图抬起无字碑、径直取走玄龟符的意图。
他向众人解释道:“无字碑历经千年,依旧端坐在乾陵山门,并非因为其材质坚固,而是因为无字碑有神物守护。大家试看无字碑顶端,八龙覆压其上,有天地之力守护。别说区区几辆吊车,即便是当年温韬40万兵力,也是无法撼动无字碑丝毫。”
天下游魂首领一听,又是一阵骚动。
鲁卡圣城那位指挥工人的高级经理不满道:“怎么回事?你们玉清宫耍我们呢?是你们说要来这里取什么龟符,可现在又说无法挪动石碑,话都让你们玉清宫说了,搞笑呢?!我今天还偏不信那个邪,继续施工,我就不信100顿的石碑,鲁卡圣城还搬不动了!”
在场作业的工人闻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蒯诚,他们见蒯诚并没有否定那高级经理所言,那便意味着蒯诚默认了继续施工。
郭璞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他远远地站开,任由鲁卡圣城的人前去。
于是,几架吊车继续开工,准备连根拔起无字碑。
鲁卡圣城四两吊车再次启动时,众游魂又看到八条飞龙从梁山北峰一路南下游移而来,而后在南峰两座小山头处消失。
说来也怪了,原本四辆吊机可以吊起数百吨的重物,区区无字碑不过百吨,按说四辆吊车完全够用,每当八龙飘来时,任鲁卡圣城的吊机如何工作,那无字碑不动分毫。
鲁卡圣城的人工作了半个小时,毫无进展,一辆吊车反而因为承重过度,吊臂直接中断数段。
此时,鲁卡圣城的工作人员才知,可能郭璞所言属实。
蒯诚叫停了鲁卡圣城的施工,他笑吟吟走到郭璞身边,向郭璞作揖道:“诚如郭仙人所言,此碑应是有神力守护,鲁卡圣城没本事将其移开。郭仙人可有办法?”
郭璞捻须笑道:“八条天龙守护,此碑承受着泰山压顶之力。若取此符,需用倚天之力。除非找到负起泰山之力的人或物,抵在碑肩,将八条天龙之力抵消,然后方可开碑取符。”
郭璞继续说道:“所谓倚天之力,乃足可柱天者,比如担山的山神,或者盘古斧一般的开天神兵,再或者女娲砍掉的玄武那四足。”
蒙都也凑上来,向郭璞作揖道:“仙人所说,皆非我等一介游魂所能取得。敢问仙人,在这人世,可有倚天之力?”
郭璞笑道:“在这人世,的确有一神兵,足可柱天。此神兵在人世得一文侠以大作渲染,如今已是家喻户晓。”
曹植闻言也笑道:“景纯所说,难道是那倚天剑?”
郭璞微笑点头。
此时,一玉清宫门客哈哈笑道:“郭仙人,我愈发觉得你就是来搞笑的。什么倚天剑,倚天剑明明是小说杜撰,也能在这么个重要的场合登堂入室?”
门客所言立即引来不少在场之人的附和。
郭璞瞪了那门客一眼,并未与他辩驳争论。他向曹植说道:“子建对文学掌故了解更多,可否向他们普及一下这倚天之剑?”
曹植笑道:“哈哈,倚天之剑由来已久,宋玉大言赋便有‘长剑耿耿倚天外’之句,只是那时候可能不以‘倚天’二字命名。
倚天剑之名,乃家父魏武所创。家父曾得宝剑两柄,其中一柄命名“倚天”。家父龙行虎步,自是帝王,也不需那倚天剑增饰什么。
后来人也有屡屡提及倚天剑者,比如李青莲‘青冥倚天开,彩错疑画出’,辛稼轩‘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元稹的‘词锋倚天剑,学海驾云涛’,倚天剑柱天之功,在这些文赋中可得佐证。”
项王打着哈欠道:“无聊,无聊,你这文人说话,温温吞吞,你提那什么李白辛弃疾几个文人干啥,八竿子打不着驴,你倒是说说,如今这倚天剑到底在哪儿,这才是大家最关心之事嘛。”
曹植微笑:“就你项王性急,且听我慢慢说来。倚天剑所在,可从两句词找到线索‘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事实上,这足可倚天的宝剑,也的确曾到词人之手。但词人从不舞刀弄枪,此剑便也岂置于府库之中。如得此剑,足可柱天。”
项王不耐烦道:“既然明知道在哪儿,那就好办,着人去借来倚天,开碑取符啊!”
就在项王叫嚣着借来倚天时,却发现原本围着曹植听倚天剑之事的天下游魂首领、玉清宫众门客纷纷退开,似乎要躲开倚天剑这个风云旋涡。
项王不解道:“哎,你们这些人怎么都退却了,不就取个倚天剑吗,有这么可怕吗?告诉我在哪儿...我...”
就在项王还想说话时,两个玉清宫门客走上来捂住项王的嘴巴,拉着项王说:“项王,不要信口开河,来,来,咱们先往后站站。”
“这是为何?”项王内心嘀咕着,但眼见两门客郑重,他意识到很可能自己又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