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铁笛看气氛尴尬,不由挑些话题说道:刘兄弟,我看你刚才刺鱼的时候,手法很好,但是临敌的时候就差些变化章法,不知道怎么回事?
伯谦道:我以前每日只是伐柴生活,从小到大从未和人动过手,所以临敌的时候,总是打着打着就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萧铁笛道:“哦,那就是打的太少了,多打几次就好了”
伯谦“啊”的一声,说道:“那...那若是遇见李师兄这样的.......只怕打一次就...就…不用再打下次了”
萧铁笛也觉得话说的不对,闻言大笑道:“那是,先要保命才讲其它,不过平时也可以练习练习”。
出去折了两个树枝,递给伯谦道:“没事,我们搭搭手”
伯谦从没和人喂过招,看许妙清笑吟吟的在旁观看,说道:“那萧师哥承让了”挺起树枝慢慢刺出。
萧铁笛左右手均灵活,右手吊着不方便,左手拿着树枝不招不架,疾刺而出,在伯谦衣襟上一沾即退,笑道:刘兄弟你也别客气。
伯谦不懂剑法,树枝又太轻,与他就如拿根稻草在舞动,不由的束手束脚,左遮右挡,眼见萧铁笛手中树枝渐渐紧迫,当下用所领悟的不管他千招变化,我只一招独去的法门应对,只是树枝上不含劲力自然威力大减,单比招数变化他可差的太远
萧铁笛树枝刺出有如疾风,拆的几招,伯谦胸口已被端端正正刺中,若是真剑已被人贯胸而过,回神再战,第三招时被萧铁笛略略一引,伯谦树枝被拨到外圈,两枝相交若是劲力威猛,自然可以断枝直下伤敌,现在却是无能为力,被萧铁笛树枝一圈,停在脖颈处,救援不及。
伯谦退开两步,忽然树枝头抖动环圈,却是化剑招为枪招,向萧铁笛遍洒而去。
萧铁笛一笑,也是一抖树枝,两人枝条相撞,伯谦瞬时就觉得身上有前胸、小腹、手臂等几处地方被连连点中,手中劲力不由加大,
“嗖”的萧铁笛手中枝条脱手飞出,只感气劲扑面,呼吸一瞬间都上不来,咚咚咚后退四五步。
伯谦急忙扔掉树枝,上去扶住道:“萧师哥,你没事吧,都怪我劲力控制的不好”
萧铁笛站稳,说道:“刘兄弟,你内力深厚,当然可以已力破巧,只是如果对方内力也不弱,招数又精妙,只怕你.....”
许妙清在旁看萧铁笛没事,埋怨伯谦道:“比武喂招你还出手这么重,真是笨手笨脚的”。
伯谦摸着脑袋也是懊悔,知道自己对劲力掌握实在太差,干笑道:“这树枝太轻,就收不住劲了”
许妙清不屑道:“高明的功夫自来是从轻练到重,再从重练到轻,飞花摘叶均可伤人,你现在这样....哼哼...也就是个杀猪的”。
伯谦呐呐干笑,萧铁笛听到许妙清维护自己,心中极是受用,连带着脾气也柔和起来,说道:“刘兄弟内力无双,是真的强,只怕江湖上能挡他全力一击的也没几人,只是招数变化上粗疏了些,今后多练练,做到能发能收,也就可以了”。
当下又和伯谦过几招,对他招数中的破绽详加指点,倒也气氛融洽,伯谦虚心请教,练习半天总觉得不舒展,心中思索自己于招数变化这般别扭,临敌时如何派上用处?
一扭头看李青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和张麻衣一起打量几人练剑,伯谦更感觉拘束。
李青风见几人停下,从怀中摸出一物扔过来,伯谦忙接住,却是自己养鲜蘑的竹筒,不由又惊又喜,只记得昨天自己就是顺口提了一句,犀甲灵宝很喜欢这个鲜蘑竹筒的话,不想今天就被他拿了回来。
李青风道:今日去南院府走了一趟,顺手给你取过来了。
自不会告诉他为了找这个竹筒,在白虎殿连伤十三名高手,将南院府闹的天翻地覆的事。
伯谦连连感谢,打开竹筒深深吸一口气,感受到鲜蘑的清香,不由的有些心旷神怡,他现在和犀甲心意相通,似乎也感到镯子中的小不点也是欢欣雀跃。
李青风道:“你那根铁棒没有找到,想是与赫连擒虎一起被埋了”
张麻衣道:“师弟,南院府里现在什么情况?”
李青风冷笑道:“还能怎么样,一个吃了自己的亲姑娘,一个利用自己亲娘杀了自己父亲,现在忙着巩固军权,却是无瑕顾忌咱们了”
他聪明绝顶,又亲身经历过昨晚大乱,略一打探已将发生的事情猜的大概,将发生的这人伦惨事略略给几人说了一下。
萧铁笛听了摇头蹉叹,半响说道:“赫连擒虎虽然变成了一个野兽,但他死的时候到像一个人,赫连明玉虽然是一个人,但她所做的事才像是一个真正的野兽”。
伯谦听的更是心悸,他那日亲身经历,知道李青风所言绝对不假,想起和赫连明玉见过的几次面,不由不寒而栗,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容貌娇美的女子,竟然能干出如此恶毒的事情呢?”
张麻衣道:“赫连擒虎已死,紫青双剑已合并,犀甲也认了刘兄弟为主,此次任务虽然一波三折,但也算达到目的,现在比丘城战事焦灼,我们该回去了”
众人都道正是如此,看着伯谦,伯谦说道:“我得回去一趟影雾山,把我父母的骨灰启出来,比丘事了,我就直接启程回东土唐朝了”。
张麻衣道:“刘兄弟,我们在东湖山藏了你的那对鹰翅,这对翅膀被我们装上了木架硬索,人站其上,可从崖壁等高处滑翔下去,在空中拉伸硬索起降双翅,一日可行千里”
将出城后如何过去路线详细画给伯谦看,又告诉他去比丘后联络地点,伯谦本就过目不忘,当下牢牢记住,把“紫金锥”递给李青风,几人略一商量决定立刻启程。
临别时,李青风道:“刘兄弟,你内力深厚,若是像昨日晚间那样把气劲外放于体外,那敌人的什么变化你都能了然于胸,又怕什么别人的招式巧妙呢”
他原来见伯谦行事单纯不谐世事,心中就不免轻视,到最后反是伯谦救他脱困,他嘴上不说,心中却是感激,是以不惜大闹南院府也只为拿回伯谦的竹筒,待到要分离,看他练功不得其法,不由指点一二。
一语惊醒梦中人,伯谦不由细细思索,想起早晨捕鱼时,不论鱼在水中如何转折游动,自己却是了然于胸,心中早就知道鱼的种种变化,若是用到武功上岂不是一个道理?
忽然想到,原来自己劲力外放,他昨日就知道了?待缓过神众人已去的远了。
喧哗一过,若大仙师观院落就只自己一人,竟然有些安静的不适应,看看天色,当下也不急着出去,捡起树枝站在冰洞前,冰下氧气不足,是以多有大鱼露出头来呼吸换气,
伯谦静静感悟,此时腹饱不欲多有杀伤,相准一条大鱼,树枝轻轻比划,这鱼翻身向下游,树枝就略一下探入挑回,这鱼左右疾避,即料鱼先机相应拨打,这鱼在水中的种种变化,在气劲笼罩之下,先已了然于胸。
如此这般,树枝总是不离鱼头摆动轨迹,随心所欲牢牢控制住这鱼的游动方向,最后这条大鱼被逼的无奈,一跃而出,被他用树枝一压,“噗通”落入水中,一得自由急忙逃之夭夭。
伯谦轻轻一笑,扔掉枝条,心道:“若是再和萧铁笛比划一下,想来是不会再被他层出不穷的招数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