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我坐在堂屋中央等了没多久,皮星涵骑着电动车,载着赖乞儿冲到了院子门口。
赖乞儿一条胳膊流着血,电动车还没挺稳,他手捂着伤口从电动车上踉跄的歪下来,风风火火的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伤口流出来的血,把他捂着伤口的手,手指都染红了。
伤口一下的半截袖子也都染红了,贴在身上。
下垂的手臂,因为失血的原因,手背和手指都白了。
袖扣手腕上,还有血在往下滴。
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还有些瘆人。
挺好电动车,跟在赖乞儿后头往屋里走的皮星涵,脚步慌乱,满脸的焦急和慌乱。
我看着赖乞儿疾病走过来,随着他接近,嗅到的血腥味,让我隐约有些兴奋。
禁不住心跳微微加快跳动了起来。
等他来到堂屋大门口,我站起来,盯着他捂着伤口沾满了血的手指,还有下垂的手臂,苍白滴血的手,更加的兴奋了。
我不知道别人见血,什么感觉?反正我看到血,就会亢/奋,并且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憋着鼻息,眯着眼睛问:“你不是和蜡嫂子去看她家爆炸的厂房吗?怎么受伤了?”
提到这个问题,跟着赖乞儿进门的皮星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紧张又慌乱的打着哆嗦。
赖乞儿警惕的跟着她的皮星涵,深吸了一口凉气说:“在我观察厂房所处位置的风水时,蜡嫂子去旁边僻静处方便,等她方便完了回来,突然袭击我,冲我脖子一刀。幸亏我躲避格挡的快,只被伤到了手。她一击没得手,转身就跑了,跑向了蜡嫂子方便的墙后头。”
“我跟着追过去,发现匕首丢在地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蜡嫂子。”
“一个冲我笑了一下,跑了。另一个满脸迷茫,惊慌的提着裤子,就是这一个蜡嫂子。”
赖乞儿警惕着瞥了一眼跟着她的皮星涵。皮星涵慌乱的说:“我……我……我不是那个人,我……”
皮星涵又惊又怕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的结巴着,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我也是被赖乞儿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整理着头绪说:“你是说蜡嫂子在一堵墙后面方便,然后一个蜡嫂子从那边过来,突然给了你一刀。紧跟着这个蜡嫂子,跑到墙后面,把匕首丢在了地上。你追到墙边的时候,看到了两个蜡嫂子,一个蹲在地上,一个跑了。”
“嗯,嗯,对。”赖乞儿连连点头,看着皮星涵说:“这个就是蹲在地上提裤子的那个。”说完,他又对皮星涵说:“蜡嫂子,我真不是怀疑你。而是不得不防,万一跑的那个是真的蜡嫂子,受了威胁的蜡嫂子,那就麻烦了。毕竟蜡嫂子的儿子失踪了,你有极小的概率是被冒充了。”
“我……我……”皮星涵嘴巴张合着,求助的朝我看过来。
赖乞儿说:“老大,你接触过蜡嫂子,你看她现在是不是你接触的那个?”
“她是我之前见过的那个蜡嫂子,没被冒充。”我看了一眼皮星涵,直接给出了我的判断。
每个人的灵魂气息散发出来的感觉,都不一样。
我修成了元神坯胎,对于这方面的感觉,会无形的强烈很多。
这就是一种被动感觉,很玄妙的东西。
如果我感觉错了的话,只能说,对方在元神方面的修为比我还强。
如果对方元神方面的修为比我还强,那就是能神游虚空的大佬,那么对方压根不用搞什么假冒,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就好了。
所以,这个皮星涵,就是真的。
当然,如果有元神方面修为的大佬,闲的慌,非要假冒皮星涵,那我也没办法了。
从这一点上来看,那个袭击赖乞儿的人,偷袭了他,非要跑到墙后,把匕首扔在地上,随后逃跑,并非是多此一举,而是深谙人性,瞄准了人性里的猜疑。
我讲出了我的判断,十分肯定的对赖乞儿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就是蜡嫂子。”
赖乞儿听到我的话,放松的吐出了一大口气,又胳膊疼的倒吸起了凉气。
皮星涵因为我相信她,眼睛发雾的连连感激说:“谢谢陈先生,谢谢陈先生……”
“你家里有酒精,纱布棉,针线,鱼钩,这些东西吗?”
“有……有的……”
“你找过来,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针线是钉扣子的,鱼钩是钓鱼的,那可以么?”
“没差。”我在赖乞儿想要开口抗议的情况下,一个眼神制止了赖乞儿说话,摆手吩咐皮星涵去找东西。
皮星涵听话的走进房间,发现她家房里地上有血,受惊的惊叫了一声,连忙捂嘴了嘴巴。
又疑惑的转头看过来,想问什么,又乖巧的没问,去找东西了。
不一会,皮星涵拿出了一个简单的药箱。
就是家庭常备的东西,放着感冒药,红花油,酒精,纱布,酒精棉……等等这些东西。
针线包,就是缝衣服的东西,还有镊子剪刀。
她找来了这些东西,又到堂屋后面套房,拿来了鱼竿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包没用过的鱼钩说:“这个可以吗?”
“可以。”
我让赖乞儿站好,拿着镊子剪刀,用红莲孽火给剪刀消了会毒,让赖乞儿拿开捂着伤口的手。
赖乞儿眼皮直跳,嘴角直抽的说:“老大,这……这……镇上有医务室,不用您亲自动手,我可以去医务室……”
“你不怕走在路上,被人袭杀,那你去!”
听到我这一句话,赖乞儿哭丧着脸说:“那老大,您轻点儿。麻药都没有,我……”
“亏你还是练炁的,还是奇门江湖中人。”我嫌弃了他一句,着手帮他处理伤口。
赖乞儿疼的不时哼一声,不时哆嗦一下,不时牙齿都咬出了声响,偶尔还叫一声。
疼是真的疼,演也是在演。
花了差不多三五分钟,一厘米多深,七八厘米长的口子,缝合好。
我对整整齐齐的伤口缝合,特别的满意,给他包扎的同时笑着问:“手艺不错吧?”
“呃?老大,你学过?速度这么快,缝合的这么整齐,好看?”赖乞儿惊讶的看着他的胳膊。
我实话实说:“一般的外科医生都不会有我技术好。毕竟我是火葬场出来的,许多出车祸的人,撞的支离破碎,要拼凑缝合的,我都可以……
“你……妈……”赖乞儿粗话刚吐出来,连忙吞了回去。
一旁的皮星涵敬畏又崇拜的看着我,很懂事的转移话题说:“陈先生,您刚刚捻了一下手指,指头上冒出的血红色火焰是什么?”
“红莲孽火。”
我给赖乞儿弄好了,随口吩咐:“给他随便弄件上衣穿穿。”
“啊?这……”
“奇门中人不拘小节,你丈夫或者你公公生前的衣服都行。”
按照我的吩咐皮星涵去找衣服了,我问赖乞儿:“你去他家厂房看出什么没?还有冒充蜡嫂子那个人,你就没看出对方跟蜡嫂子的顶点区别吗?”
“那时候蜡嫂子在方便,我背对着那边,听到脚步声,我转身回头就遇到了袭击,紧接着受了刀伤。追过去,对方就跑了。衣服,发型,身材,脸蛋,大致上一模一样,具体我也没时间看。”赖乞儿回忆着。
我嗯了一声说:“从这点上看,这个人一定对蜡嫂子非常熟悉,并且对方时刻注意着我们的动态。还有就是对方的易容术,还有缩骨功,达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地步,更甚者,对方可能是修血脉,练的是玄功。”
“玄功?不可能。我布衣世家出生,我们家家族产业也有十几亿的规模,家里有玄功,但是练不起。”赖乞儿轻轻摇头。
我想也是,修玄功开发血脉不单要资质,还要资源,并且要气运,三者缺一不可。像李阿姨和李紫铜这种,完全不具备普遍性,反正我练不起。
我嗯了一声说:“就算对方不是练玄功开发血脉的,在奇门遁甲这方面的造诣也很强,是个人才啊。”
“人才?老大,你不会惜才吧?这可是要杀我的人,搞不好还是弄走蜡嫂子儿子的人……”
“看情况再说,咱们也不能见到奇门中人就弄死吧?整个奇门江湖杀的光吗?如果对方铁了心跟我们做对,自然杀无赦,若不是首恶,能策反,自然是好的。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策反,绝对让对方先还你三刀。”
就在我俩说话的时候,皮星涵找了几件上衣出来,她识趣的没提衣服是谁的,说:“陈先生,赖小哥不用打破伤风,还有伤口也没用消炎药,这要是发炎了?”
“我练炁的,伤口不会感染。”懒乞儿得意的笑了一下,下意识用受上的手接衣服,胳膊一抬,疼的嗷嗷叫了两声。
我忍不住笑了,皮星涵跟着也笑了。
赖乞儿哼哼两声,转而严肃了起来,说:“老大,她家厂房的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