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化听渔翁说出这种话,心下一惊:“他谁是?”方天化右手就握紧了雷霆剑,郑婉晴同意握紧了剑柄,加了警惕。
老渔翁靠了岸,方天化仔细打量对方,身长八尺,面似银盆二目如电。老者胡须长两尺,像银色的小瀑布,条条透风,根根露肉。老者头发胡须都白了,鹤发童颜。
方天化道:“老者你刚才说我死到临头是什么意思?”老头一笑:“开个玩笑不必当真。”方天化一寻思:“你可真够缺德的。”只见老者调到岸边,轻轻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夹竹排的一角。
老渔翁喊了一声“起”,只见竹排斜飞过来,直击方天化面门。方天化大惊,纵起一丈多高,竹排一连击断方天化身后二十多棵大树,平飞出去五六丈远。
方天化大吃一惊,这老者两根手指就能夹起竹排,击断十几棵大树,一定是武艺高强,了不起的世外高人。方天化深施一礼:“老前辈内功深厚,晚辈佩服。”老渔翁一笑:“什么内功不内功的,俺老头子一个字都听不懂。”
郑婉晴一笑:“你不懂不是王八。”老渔翁一听脸一红:“这……”老渔翁“噗嗤”用声乐了,笑比哭还难看:“这老头子……这。”老头子大窘,方天化一抱拳:“在下方天化,不知老侠客怎样称呼?”
老渔翁一听:“什么他是冷面小达摩方天化,和我徒弟南宫长天是磕头的把兄弟。我得试探试探他的人品如何。”
老渔翁道:“我肚子饿了,又没有钱,你们能带我搓一顿不?”郑婉晴一看:“老家伙讹人来了。”对方天化耳边轻轻说到:“方大哥,他不是什么好人,讹人来了。”方天化道:“此人仪表不俗,不可怠慢。”
方天化道:“老者随我来。”老渔翁颤颤巍巍,走路打晃:“年轻人我腿脚不方便,你背我一下好不?”郑婉晴肚皮差点没气破,火撞顶梁门,刚想发作被方天化捂住嘴了,郑婉晴无奈只好作罢。
方天化走到老者面前:“请了。”老渔翁没客气,趴在方天化背上。方天化只觉得重如泰山,方天化一寻思:“这老头来历不简单,就刚才那一手竹排轻易击断十几根大树。我非弄清楚你是个谁。”
方天化每走一,深陷一个脚印一尺多深。什么情况?一是因为此地靠近河边泥土松软,二是老渔翁用了一个招绝艺“千斤坠”,重如泰山一般。方天化倔劲也上来了,气沉丹田,内功传输到双腿上,退绷直了。
再看方天化健步如飞,“唰唰”。老渔翁也大吃一惊:“这小子功夫到底有多高,我试探过不少武林高手,比如少林嵩山八大金刚、“螳螂圣手岳乘风、太极气人李光远、都接不了我这一招,早就趴下了,他怎么若无其事呢?””
其实方天化也累得够呛,汗水湿透了衣服,额头上都是汗水,滴滴答答像小瀑布一样。方天化丈着自己年轻,硬挺着到了店房李家老店。
这老渔翁一看到了饭馆子一下子来劲了,跳下来直扑里面,靠窗户坐下。店小二擦抹桌案:“客爷,来点什么?”
“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沙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店小二一看老者渔翁打扮:“老头子你吃得起吗?”老渔翁把眼一瞪:“狗眼看人低。”又用手一指方天化:“那是我的仆人他付钱。”
店小二一看好吧,就下去准备了。方天化、郑婉晴过来,郑婉晴瞪了他一眼,憋火窝气,一句话都不说。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了。老渔翁一闻:“真香啊,我先开动了。”这老头子真不客气,甩起腮帮子,掂起大槽牙,这顿造啊,吃了一个风卷残云,沟满壕平。
方天化盯着老渔翁,一直等老头子吃完了:“老前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报个名吧?”老渔翁忽然神情一变,不似当前没出息的劲,:“我乃天山派十三派掌门人黄坤鹏啊。”
方天化大惊,急忙跪倒在地:“老前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黄坤鹏急忙扶起:“不必多礼。年轻人真行。我徒弟南宫长天跟你是磕头的把兄弟。”方天化点头:“是的。”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晚辈不知。”
“第一我已经查出杀害葛天的真凶,是吴家寨的钻天鹞子展飞,并抢劫十万白银。”
“第二,葛天为山西太原府呼延瓒保的镖。”
方天化显得十分激动:“多谢老前辈。”黄坤鹏道:“自家爷们,不必多礼。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的武艺实在难得。”方天化道:“老前辈过誉。
黄坤鹏道:“咱爷们有缘,我传你一套剑法可乐意?”方天化大喜,急忙跪倒:“多谢老前辈。”
“那咱们定更天老地方见。”
“是。”
黄坤鹏忽然身形一转,绝尘而去,踪迹不见。方天化竖起来了大拇指:“神龙见首不见尾,真高人也!”
方天化和郑婉晴回转李家老店,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红霞满天霎是动人。店小二送来饭菜,方天化急急扒拉几口,辞别了郑婉晴:“郑姑娘,我去了。”
“别介方大哥,我也要去。”
“好吧。”
两个人施展轻功,一碗茶的功夫来到河边。波浪滔天,皓月当空,繁星闪烁,借着星斗的光辉方天化发现河两岸有一桶石碑,高八尺宽三尺,隐没在树林之中。
方天化走进去仔细看看石碑之上三个大字:马家河。很快到了定更天,黄坤鹏还没有来。郑婉晴道:“那老油子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方天化道“:再等等。”又过了半个小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黄坤鹏的影子。
郑婉晴焦躁起来,一掌拍在大树上,“咔吧一声”大树折为两断。方天化大吃一惊:“没想到郑姑娘功力竟如此深厚”。
方天化也有些焦躁,“刷啦”拽出肋下雷霆剑,珍惜时间练武,施展开六十四路青龙剑法,剑光缭绕,寒气逼人,剑气呼啸。
郑婉晴一寻思:“方大哥真有两下子,那老家伙怎么还不来?”就在郑婉晴胡思乱想之际,一声咳嗽:“老朽到了。”
方天化大喜,收住剑招,深施一礼:“参见前辈。”黄坤鹏一摆手:“免了免了。”黄坤鹏道:“老朽来迟了,还望少侠见谅。”
在看黄坤鹏从腰间,取下一把长剑,长有三尺七寸,黄坤鹏按崩簧“嘡啷”拽出,寒光闪闪,瑞彩千条。
黄坤鹏道:“俺这把宝剑是古代战国时期铸剑师欧冶子打造,锋利无比,软中硬能围在腰间。”
黄坤鹏撇了一眼方天化:“孩儿啊,愿学我的七十二路追魂剑吗?”方天化喜不自胜:“晚辈乐意,求之不得”
黄坤鹏刷啦刷啦,亮出剑来,左手掐剑诀,默念心法,剑似龙蛇,招数惊奇,方天化舌头吐出老长来,目不转睛。郑婉晴暗暗称奇,拍掌称妙。
黄坤鹏练完后,气不长出,面部更色,气定神闲。
“天化呀,给我练练。”
“是了。”
方天化比葫芦画瓢,练了一趟。黄坤鹏道:“屁。”方天化脸一红,结结巴巴:““他,……这。””郑婉晴道“老头儿,是你教的不好,还赖别人。”黄坤鹏有点墨不开:“什么,我教的不好,是他太笨了。”郑婉晴道:“就是你教的不好。”
黄坤鹏也上了拧劲儿:“好好,我非教会他不好。”黄坤鹏这次放缓了招数,一招一式,掰开揉碎,仔细讲解。方天化聚精会神,如痴如醉。一开始黄坤鹏还留了一手,绝命三剑没有交给方天化。
绝命三剑是追魂剑法的精华,但是黄坤鹏被郑婉晴用了激将法,不觉上当,把绝命三剑也交给了方天化。
绝命三剑第一式“怪蟒翻身”,是黄坤鹏从书法中悟出来的剑招,源于书法隶书,“刘”字,笔力苍劲雄浑。黄坤鹏欣赏书法,忽然来了灵感。黄坤鹏是一代武学宗师,练武奇才,悟性很高再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升华了追魂剑。
第二式:“泼风八打”,黄坤鹏曾经到嵩山少林寺会斗八大金刚,用天山章对战疯魔棍,一百回合不分胜负。黄坤鹏过目不忘,将少林棍法融会贯通,只取神似棍意,融入剑术。
第三式“虎探爪”,从老虎捕食中获得灵感。
黄坤鹏上了拧劲儿:“好你个黄毛丫头,我非让你知道我老人家的厉害。”因此黄坤鹏下了决心要教会方天化铸魂剑法,悉心指点。
方天化虽然反应有点迟钝,但是悟性很高,三琢磨两思索,一条心要钻进去,物我两忘,竟悉数学会。方天化走行门迈阔步,“唰唰”把招式一练,黄坤鹏大喜:“哎呀,真行啊,不比我徒弟南宫长天差。有的一拼楼。”
方天化练完冲黄坤鹏一抱拳:“老前辈,在下献丑了。”黄坤鹏道:“别谦虚了你,少来这套。”方天化一愣,摸不着头脑。
黄坤鹏溜溜达达就到了郑婉晴面前:“丫头,怎么样啊?”郑婉晴一看就知道他来显摆了暗笑:“这老头子怎么小孩子脾气,我就哄他一哄。”
郑婉晴袅袅婷婷,施了个万福:“我服了老剑客,真高。”黄坤鹏点点头:“这还像句人话。”黄坤鹏在树林子里踱步,忽然“哎呀”一声,方天化忙问:“老前辈怎么了?”
黄坤鹏一寻思:“我中了那黄毛丫头的烟炮鬼吹灯了,被激将法了,这跟头栽大了。”脸色不太好,他瞪了一眼郑婉晴,郑婉晴假装看不见,老头子一寻思:“活到老,学到老,我就吃个哑巴亏吧。”
黄坤鹏打了个哈欠,:“腰酸腿疼,我要睡觉了。”话音刚落,踪迹全无。方天化一声感叹:“真高人也。”
郑婉晴邪魅一笑:“方大哥,我给你练趟剑吧,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
郑婉晴闪掉外衣,练剑。剑气缭绕,几十个树身被划出口子“咔吧”只响,树叶纷纷落下。方天化吃一惊:“这不是追魂剑法吗。”方天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黄毛丫头武艺竟然如此甚好过目不忘。
让方天化更惊的是,绝命三剑比黄坤鹏练的还要精妙。方天化长叹息以掩涕兮,自愧不如。
眨眼到了定更天,方天化和郑婉晴回到李家老店用过晚饭,方天化倒头就睡,心中打定主意,今晚子时夜探清风山杀掉钻天鹞子展飞,追回十万白银。
方天化一觉睡到子时,洗了把冷水脸,穿好夜行衣,背后刀剑,斜挎百宝囊,打开后窗户,飞身上墙,跳出院外直奔清风山而来。
夜黑风高,二十多里路眨眼就到。清风山一片寂静,唯有聚义分赃厅灯火通明。方天化靠近窗户,偷眼观瞧。
正中央一把虎皮高脚椅,大寨主方城端坐在上,六十多岁的模样。上垂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长的矮小,母狗眼蛤蟆嘴正是二寨主刘松涛,下垂手一个男子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方面大耳,正是三寨主。
下面依次是偏副寨主、小寨主、贼兵头目。方城道:“老二,咱们把方天化得最了,这如何是好?”刘松涛道:“大哥,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田正说:“就是反正捅了马蜂窝了,怕他做甚?”
客位上做的钻天鹞子展飞道:“没什么好怕的。”一脚把椅子踢个粉碎:“如果大寨主怕了方天化他们,我展飞告辞了。”把方城弄个大红脸,下不来台。刘松涛瞪了一眼展飞,心说:“你这人说话这么没分寸!”展飞自觉失口,不再言语。
群贼议论纷纷,就听外面一阵大乱:“群贼还不出来受死,更待何时?”方城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报事的喽啰兵上来了:“报告大寨主有人夜闯山寨。”田正把桌子一拍:“什么人,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