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过一年……”
哼着古怪的小调，江澈乐滋滋回到南城集市，发现自己摊位已经被围了一圈。
人群中央，瘦子举着一小块肉口若悬河：“这虎肉呐，可是大补之物，对于男人大有好处，不然又怎么会说那活儿‘龙精虎猛’！”
“各位可能不知道，这公虎，到季节做那事儿的时候一天能来十几次，所以众位好汉，吃了这肉，有什么效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有彪悍的妇人脸色潮红，瞪大眼睛：“真的？老虎做那事儿的时候，一天真能来十几次？”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狸奴发起情来，一天也能来十几次呢！老虎，可不就是大猫吗？”旁边一个大妈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做出肯定。
江澈分明记得，这大妈是上午在自己旁边卖菜那个。
不是，大妈，你卖菜这么挣钱的吗？瞎凑什么热闹。
“多少钱一斤，我来点。”
“一百文一百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我要！”
“我也要！”
四面八方全是递钱的手，瘦子乐滋滋收钱、分肉。
“给我也来点。”
“你一个妇人家，怎么也来抢？”
“给家里男人备点。”
这下子，不光男人们在抢，连女人也坐不住了。
果然，只要加一个“壮阳”功效，东西就不愁销路。
江澈在外围看着，心中大呼人才啊，这要放前世，瘦子老哥高低是个带货主播了。
“都别抢！十两银子，我全要了！”人群中突然一声大喊。
江澈诧异别过头，只见一个手持纸扇，自诩风流的青衣男子挥舞着一锭银子，神情激动。
男子面色萎黄、眼圈浮肿，一看就是纵欲过度之辈。
“你谁啊？凭什么东西都给你！”
“就是，明明我先来的！”
男子身旁小厮冷哼一声：“就凭我家公子姓庞，县太爷的那个庞。”
江澈微微侧目，仔细打量起这家伙，一身丝绸长袍，这可是边塞苦地，也不知道县太爷贪了多少，让这败家子儿花这么多钱买药吃。
摸了摸怀里塔链，他心中不由冷笑，任由治下糜烂，当真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大家都别吵，听我说一句！”正忙着收钱的瘦子看到银锭，心花怒放，打起圆场：“咱们开门做生意，在商言商，价高者得，天经地义。”
眼见周围人怒目而视，他语气一转：“但是……人无信而不立，刚才交了钱的，来找我拿肉。没交钱的，也不用灰心，诸位认准摊位，认准我这张脸，我家兄弟既然能打第一头虎，自然也能打第二头。”
“至于庞公子，你体谅下咱苦哈哈，这剩下大半的肉您全部带走，只要您5两银子。”看着那公子一脸肾虚的样，他故作迟疑：“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公子听说大半东西都归他，面色稍霁，催促道：“有话就说……”
“俗话说，虚不受补，这虎肉乃是大补之物，您一下买了这么多，拿回去可得讲究一下吃法，不然对身体有害无益。”瘦子低下的头眼珠打转，一边打包肉，一边等庞公子跳坑。
庞公子想想自己身体，自家人知自家事，犹豫了一下，他迟疑道：“可有什么推荐的烹饪方法？”
瘦子扬起灿烂的笑脸，热情推荐：“我这边正好有些配套的野生药材，药性温凉，正适合做成一盅药膳。只是这药来得不容易……”
指出客户痛点，放大需求，提供解决路径。
这放前世高低是个销冠！
人才！
想想自己之前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样子，江澈心中羡慕不已。
笼住，这样的人才必须笼络住。
眼看肾虚公子花十两银子把肉和一堆破烂药草买走，江澈乐得暗暗龇牙，这可比自己抢劫快多了。
这些，都是他的钱！
回了一大口血，不用再看杨扒皮脸色了！
人群散去，瘦子才注意到江澈，一把拉过他，三拐两拐，进了一个无人小巷，巷子里站着两个中年女人，见面就嚷着分钱。
居然是刚才的卖菜大妈和嚷着要给自家男人买肉的妇人，江澈不由吃了一惊。
连托都有。
专业，太专业了。
瘦子一人发了三十文钱，打发走两个妇人，又把那个十两的银锭塞进江澈手里，才抱拳道：“在下赵有财，今天多谢小兄弟仗义出手，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叫江澈，江湖的江，清澈的澈。”银子入手沉甸甸的。
其实还有些铜板和碎银子赵有财没拿出来，但江澈没问，那是人家凭本事卖出去的草药钱。
想了想，江澈悄悄用上真气，把银锭掰成大小两份，小的那份推了回去。
“这是？”赵有财疑惑。
“报酬。”江澈单刀直入：“不知赵老哥有没有兴趣帮我卖货，像这样的肉，我还有很多。咱们以后都可以按三七分。”
酒香也怕巷子深，今天要不是这瘦子老哥，换了江澈来，卖的钱肯定不如现在分的。
江澈考虑过，后续他还会去城外打猎，一是和猛兽搏斗比撸树更能锻炼功夫。
二是可以用猎物换钱，现在易筋阶段是杨渊养着他，到了后面境界，花费更大，怕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按胡大哥说的，煅骨境界，光是一副炼体药材就得十两银子。
至于他那样的换血武者，更是到了雁过拔毛，敲骨吸髓的地步。
心不够黑的武者人均穷逼。
如果能拉拢赵有财，给自己找个王牌销售，付出点分成不算什么。
赵有财听到这提议，也是怦然心动，不过想到今天把猛虎帮得罪惨了，犹豫道：“不瞒江兄弟，我打算干完这票以后都不来这边了，怕被报复。”
居然怕那些鸟球玩意儿，果然武力才是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基础。
回想那帮混混跪地求饶的怂样，江澈自信一笑：“若是担心这个，赵老哥大可放心，以后什么猛虎帮、猫狗帮都不会来集市了，我打到他们怕！你可以先暗中观察两天。”
看着这少年身上不加遮掩的凶性，赵有财咬紧牙关，想想自己混了这么多年，片瓦遮头都难，这对他也是个机会。
心一横，一把夺过面前银子，他狠声道：“这活我接了。不过咱们二八分，多出来的一成，你得护住我安全。”
知进退，明得失。
江澈更喜欢这瘦高贩子了，他轻轻一笑：“没问题，后天起，每天早上你去东城找我取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