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客厅中,此时此刻摆放着一张圆形的桌子。桌上坐着六个人,主位上不是孔老太君,而是孔琴武。
然后才是孔老太君,王正义,萧南城,下野正雄,最后才是孔琴书。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孔琴书说不出来的讨厌。就是因为这些人,他才和画晴天越走越远。
看着几人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她真想即刻离席而去。再也不想和这些人虚以委蛇,包括奶奶和堂兄,也一样的让她十分讨厌。
“令人讨厌的画晴天已经离开,目前莲花镇还有点气候的人也只有那个盲人薛斌。王捕头,下野先生。接下来,你们可有什么妙计呀?”
孔琴武大咧咧的端起酒碗,眼神灼灼的看向王正义和下野正雄。
“他可不容易对付,先不说他个人的实力是多么的深不可测,就光说暗中的前锦衣卫左同知古星月,这个女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王正义夹起一筷子菜,分析着眼前所面临的局势。
“不会吧,都这么厉害?”
孔琴武惊讶的看向两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孔老弟不是习武之人,这里面的弯弯绕自然是不怎么了解的。在我看来,如果想要除掉这两个人,恐怕得让鬼隐门倾巢而出。”
王正义将菜送进嘴里咽下,笑眯眯的说。
“哦!原来如此。那只能再次麻烦下野先生了,当然了,还有我的堂妹夫萧公子。”
孔琴武笑眯眯的说,脸上肥肉跟着不停颤动。
“我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们这边有完美计划。”
下野正雄嚣张的说,一脸我是老大的模样。
“下野先生说得对,这件事不能做得太明显。毕竟薛斌可是大理寺卿萧怀仁的亲信,还是少卿。若是上面追究起来,我们这群人可都得到海上去做海盗了。”
王正义点了点头,很是认同下野正雄的话。
“哦!原来如此。”
孔琴武再次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来来来,喝酒喝酒。”
孔琴武举起酒碗,桌上六人表情各异。但一直没人喝酒,直到孔琴武提起这茬,六人这才端起各自面前酒碗。
见有人带头,作为女子的孔琴书也不得不端起面前一碗酒。
“能喝吗?实在不行我替你喝就是。”
萧南城侧脸看向孔琴书,好心询问。
“没问题,我又不是不会喝酒。”
孔琴书摇了摇头,也端起了酒碗。
“妹夫,你紧张个什么劲呀。我们孔家虽然是做绸缎的,但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很能喝酒的。”
孔琴武傲然的说。
“那行吧,不过还是尽量少喝点。”
萧南城很是关切的说。
“知道了,谢谢关心。”
孔琴书礼貌一笑,很是知书达礼。
“来来来,喝酒。”
孔琴武很是激动的说。
五人示意了一下彼此,端起酒碗一口喝了下去。
“倒酒,倒酒。”
孔琴武站起身,吩咐一旁站着的两名丫鬟倒酒。
“是,大少爷。”
两名丫鬟点了点头,各自分开给桌上五人倒酒。
“酒有问题。”
这时,下野正雄捂着胸口艰难的说。
“不好,快封住穴道。”
王正义也快速在左右胸脯点了两下。
孔琴书想要站起身,却是直接摇摇晃晃坐到凳子上。双手撑着桌子,浑身无力。
孔老太君表情与孔琴书无二,艰难的撑着桌面。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萧南城闭上双眼,静气凝神,好似一个正在打坐的道士。
“哈哈哈!你们一个个自称什么武林高手,今天我孔琴武就让你们知道。我,孔琴武。并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我是一代枭雄!”
孔琴武跳脚大笑着,一脸的酣畅淋漓。说话时停时顿,气势把握得相当到位。
“你这个无耻的中土人,我杀了你。”
下野正雄嘴角带血,愤怒的拔出腰间两把忍刀。高高举起,然后轰然倒下。瞬间就断了气息!
王正义嘴角黑血流出,眼神涣散。
“孔琴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酒里下毒。”
王正义口吐鲜血的瞪着孔琴武。
“不不不,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并没有下毒,只不过是加了点水而已。”
孔琴武得意的笑了笑。
“天衣圣水?你居然与圣水宫有合作。孔琴武,你不得好死!”
王正义激动的大吼。
“我好死坏死那都是后话,而你王捕头,现在就得死了。而且,还是憋屈而死!”
孔琴武大笑着话刚说完,王正义就朝后仰倒而去。
“孔琴武,我爹是都察院尚书王辅军。你等着吧,他会替我报仇的。可笑的是我王正义自诩武功盖世,没想到居然栽在你这么个小人物手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王正义不甘的吼完,直接歪了歪脖子,当场气绝身亡。不多时,两具尸体慢慢化成血水,然后蒸发,地上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孔琴武上前朝王正义躺过的地方吐了口浓痰!
“你以为你是都察院王辅军的儿子我不知道吗?你不用担心,我会告诉王大人,你是被倭贼所杀。你,王正义。死得其所!”
孔琴武讥讽一笑。
笑完,孔琴武得意的回头看向孔老太君。
“奶奶,您老人家不打算夸我两句吗?您看,孙子我多优秀!”
孔琴武笑眯眯的来到老太君面前。
“孽畜,孽畜呀!”
孔老太君气得双手直哆嗦,惊恐的看着眼前曾经吊儿郎当的孙子。她曾经以为家里最有出息的是孙女,没想到还有个更腹黑的孙子。
“奶奶,谢谢您的夸奖。”
孔琴武笑眯眯的说,一脸的受之无愧。
“唉!装了二十几年的孙子,今晚总算是扬眉吐气了。终于当上大爷了。嗯,这种感觉真好。”
孔琴武开心的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孔老太君跌坐在凳子上,浑身无力。
“奶奶,你这是跟我装糊涂呢!我当然是既要绸缎庄,也要寂寞酒馆了。”
孔琴武笑眯眯的说,笑容很是瘆人。
“好好好,那你打算把我和琴书怎么样?还有南城。”
孔老太君无力的问。
“奶奶,这个问题你倒是难住我了,我倒是没有认真想过。不过呢,好歹我们也是一家人。先把你们关个十年八年再说吧,我已经很仁慈了。”
孔琴武笑眯眯的说。
孔老太君无力的闭上双眼,三人很快被三名家丁扶了起来。
“哟!我是不是来迟了?”
房门咯吱一声轻响,一个肥胖且妖娆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进来,说话时,声音中还带着魅惑众生的嗲声嗲气。
“不晚不晚,来,我们接着喝。”
孔琴武大笑一声,拍了拍女人腰肢。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勺。
“竹野惠子!”
孔琴书在家丁的搀扶下站起,惊讶的看着孔琴武搂着的肥胖女人。
“堂兄,你居然跟扶桑人这么熟。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去画府刺杀画晴天的是不是你?”
孔琴书有气无力的问。
“好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如果我不这样做,又怎会加剧画家和孔家的决裂呢!”
孔琴武头也不回的说。
“好了,把他们都给我押入地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前去探望。”
孔琴武继续喝着酒,头也不回的朝家丁们摆了摆手。
“造孽呀,造孽!”
孔老太君仰天长叹一声,三人亦步亦趋的被押了下去。
夜已深,桃花袭扰着夜的安宁。
画晴天敲了敲胖妮房门,房门很快被拉开。
“少爷,你回来了。你是喝了多少?一身酒气。”
胖妮让出通道,画晴天摇摇晃晃走了进去。
“胖妮,你帮我看看,这三个字我总觉得有些熟悉。”
画晴天将毛笔递给胖妮,胖妮看了看,惊呼出声。
也不知为何,毛笔在手中握的时间久了一些后。居然可以随意拿取了,真是一支怪笔!画晴天不由有些小郁闷。
“少爷,你哪来的?”
胖妮好奇的接过毛笔,看到三个字后惊呼出声。
“这么大声干嘛?影响别人休息!”
画晴天赶紧上前将窗户关上。
“少爷,你先坐。胖妮给你说道说道。”
胖妮将画晴天按在凳子上坐下,十分认真的看着画晴天。
“少爷,要说这支笔。还得从一个传说讲起。”
胖妮也拉过一张凳子坐下,表情严肃看向对面渐渐清醒的画晴天。
“嗯,你说。”
画晴天正了正身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