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真好看!
在打水的水井旁,种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看着估摸着得有上百年树龄,而在大榕树下,坐着一个青衣素裳的女子,一层紫色薄纱将她脸颊遮掩,却遮不住天鹅般的白皙脖颈和饱满挺翘的曼妙身姿。
只是远远看过去,现代见惯美女精修图的陈玄策心里依旧不由发出感叹。
也就是周遭无人,否则即便女子遮住脸颊,也不妨碍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好像也看到了陈玄策,露出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几抹羞涩,有些腼腆的把下巴埋到高耸的胸脯上。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陈玄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制止了他的动作,他摸了摸手背不由自主冒出的鸡皮疙瘩,眼睛微眯。
他也不说话,就当没看到那女子一般,自顾自的走到井口打水。
看着陈玄策一连提了两桶水都没有正眼再看自己一眼的准备,莺粟那被紫纱遮掩的姣好俏脸上泛起一抹妩媚的红晕,似羞也似怒,她咬了咬红润的薄唇,幽怨道:“莺粟真的就这么不入陈道长的眼吗?”
一个字带着十八个弯,如怨如诉,妩媚含情,能把男子的骨头喊得发软发酥。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陈玄策可不知道记得自己见过眼前这个女子。
她自称莺粟?莫不是那些少妇口中的莺粟姑娘?
陈玄策心里有些猜测。
“‘有一位慈悲的俊俏道士,不顾自身虚弱,在县衙为逝去的百姓超度到昏倒’,可能陈道长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了一个小名人哦?别人或许不知,但奴家自见到陈道长那一眼起,便一直念念不忘呢。”
说罢,莺粟显得顾影自怜起来,自嘲道:“倒也是,陈道长这般天上的人儿,眼里都是慈悲和众生,像奴家这般风尘女子,入不了道长的眼也是理所应当。”
不是。
这怎么说得他像个绝世渣男一样?
地铁、老人、手机。
陈玄策按着蠢蠢欲动的左手,露出一个儒雅随和的微笑:“不知莺粟姑娘拦住贫道,所为何事?”
“一定要有事,只是说说话不行吗?”莺粟起身,缓步扭动身姿,望着陈玄策轻声低吟。
陈玄策看着莲步轻移,摇着美妙身姿走来的莺粟,嘴角微微抽搐。
就在莺粟那幅仿佛能掐出水的身体要倚在陈玄策胸前的时候,陈玄策突然伸手,就像今早抓住谷满仓的脖子一样,握住了莺粟雪白的脖颈。
莺粟神色有些诧异,旋即风情万种的剜了陈玄策一眼,熟练的伸手往下探去,嘴里说道:“原来道长喜欢这种调调,您早说呀,奴家都依您。”
“是嘛?那太好了!”
陈玄策露出八颗大白牙,一把抓住那下探的手,体内气血瞬间沸腾,五行真气如喷发的火山一般从他的手掌涌出,直直灌入莺粟的体内。
滋滋滋!
一道道油炸之声冒出,连带着莺粟身上都开始冒出污秽的黑气。
很显然,她不是人!
“你!”
莺粟瞬间睁大双眼,似被火烧的感觉瞬间蔓延,原先妩媚的神色变得阴沉可怕。
“你是怎么发现的?”
陈玄策幽幽一叹:“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轻易相信路边的女子投怀送抱,那是要被仙人跳的!”
放他那个时代,小姐姐反手告你一个x骚扰,能赔你一个倾家荡产!
当然,陈玄策倒也不是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跟莺粟越接近,心里就越是感到不安,鸡皮疙瘩更是起个不停。
这才没忍住出手试探。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莺粟能在这大白天里自由行走?而且看样子,她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啊?
陈玄策看着被他抓住,毫无反抗之力的莺粟。
随着五行真气的强行灌入,莺粟身上油炸之声越发明显,但她的脸色却从原本的阴沉,变回了平常的模样,仿佛陈玄策的五行真气对她来说,没有一点作用一样。
只见她脸颊殷红,神情渐渐变得愉悦:“真不愧是让奴家念念不忘的男子......明明是如此粗暴的行为,明明这副皮囊如此痛苦,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奴家好像真的爱上你的......”
一个极具冲击性的、扭曲的、病态的表情纠结在莺粟的脸上,直接震颤陈玄策大脑。
噗嗤!
陈玄策一个没忍住,直接打穿了莺粟的腹腔,只听得一声气球爆炸的声响,愣住。
没有实感!
拳头所及之处,只是空洞,没有一点本该在那里的内脏。
就好像,这只是一张鼓起来的人皮!
莺粟捂着羞红的脸颊,眼神里满是令陈玄策生理不适的痴恋。
“真俊、真好、真壮......可惜了这幅皮囊,奴家还蛮喜欢的,本想着以此皮囊与道长共赴云雨呢!”
“闭嘴!”
陈玄策听得一阵怒目圆瞪,直接扭断了莺粟的脖子,一脚将她踹飞,直接爆粗口:“谁他妈要和你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共赴云雨!”
那画面太美,陈玄策想到就觉得大脑在颤抖。
然而,诡异的是,腹腔洞穿,脖子扭断,莺粟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晃晃悠悠站起来,空洞的眸子痴痴望着陈玄策,笑得瘆人:“没事,没事,只要奴家的爱足够虔诚,一定能感动道长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直,一直,我们可以一直缠绵,直到道长也爱上奴家......”
她的声音幽怨嘶哑,听得陈玄策头皮发麻,仿佛现在不是艳阳高照的白日,而是置身夜半荒野枯坟之间。
话语落下,莺粟便如漏气的气球一般,迅速干瘪下去,再无声息。
陈玄策脸色阴沉,快步走上前去。
只见,那原来妩媚多娇的女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干巴巴的,仿佛晒干的咸鱼一般的人皮!
“......画皮?”
望着地上人皮那空洞的眼眶,陈玄策想到了一种著名的鬼祟。
旋即深吸一口气,将人皮揉成一团,用脱落的衣物包裹严实,陈玄策提起来就往县衙走去。
很快。
在捕快的带领下,陈玄策来到了莫惊春面前。
“陈道长,你身体好些了?”
这是莫惊春见到陈玄策的第一句话。
但陈玄策只是将手里的包裹往地上一丢,道:“广信县,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