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森林，全长五千余里，其中生活着数不尽的妖兽，也藏有众多的灵药矿脉。
总之，这是一种凶险和财富共同所在的地方。
弱者来此，殒命，强者来此，满载而归。
杨凡来的时候，还听过一个有趣的传闻，说这里本是平凡的山脉，却被大能者移山填海的手段给改造成了妖火森林，他们在这里放置妖兽，任其繁衍，其目的，就是为了给人族练兵。
时过境迁，这传闻是真是假，已经没有办法去求证。
但无尽岁月下来，这妖火森林里的妖兽是越来越多，每逢几年都会有一场兽潮席卷各地，留下数不尽的人命和悲凉。
杨凡选择来此，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修为，永远不是闭门造车，而仙道，则是需要一步步求证。
更何况，他喜欢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既然人类给不了，那么妖兽也可以。
临近傍晚时分，杨凡与白灵在妖火森林外围的一处小镇里住下。
只是刚刚住下，火尊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铜戒。
“杨凡，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这条路。”
杨凡点点头，说道:“当然，你不是告诉了我，这条路磨出来的修士最强吗？那么，我要走最强。”
火尊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这样说也没错，但是小子，你要知道这条路上千万不可锋芒过盛，否则刚过易折，跟仙道不符啊！”
杨凡笑了笑，说道:“我心里有数。”
火尊本想再劝阻两句，但见他这副模样，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留下杨凡一人，望着黑暗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天将明未明之际。
带着白灵，两人悄无声息间潜入了妖火森林。
古木参天，到处都是合抱粗细的大树，比之大裕山，更多了几分粗旷和神秘，蔚为壮观。
以及偶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猛兽叫声，更加深了几分危险性，让人平白觉得，书籍上记载的都是真的。
杨凡在一处空地前停下脚步，可以清晰的看到不远处有一对骨架，上面有着破片似的衣服，从轮廓上来看是一个人类，大致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埋骨此地。
杨凡走进，没有细看，便笑了笑。
因为这骨架之上，竟长出了一朵花，大概是尸体的力量成了花肥，所以这朵花长的异常茂盛。
果然是化作春泥更护花。
杨凡笑了笑，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不出他所料，这泥土肥力深厚，仿佛一下子能抓出一把油来，要是能种上粮食，来年一定是大丰收。
想来，这里的土地如此肥沃，大概是有不少的花肥灌溉吧。
他转过身来，在白灵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朝着一个地方微微颔首。
“道友有礼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白灵依旧不明所以，她告诉杨凡，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但杨凡不为所动，一双眸子仍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地方，神识更是没有丝毫懈怠。
原地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两个猎户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眼睛中露出了嗜血的表情。
“小子不错，感知能力挺强的，竟能发现我兄弟二人。”
杨凡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单刀直入。
“两位从昨日起，就一直跟随，究竟所谓何意？”
兄弟二人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大哥，这小子是个傻子啊，昨天就发现了咱们，竟然不跑。”
“合该咱们兄弟发次大财。”
杨凡眉头一皱，他早就看出来这二人心思不正，刚刚出言试探，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毕竟这妖火森林，大致还是很缺肥料的吧。
没有再多言语，神识化作无声利剑，狠狠地刺入两人脑中，在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凡的拳头便成为了他们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
大概他们到死也没有想到，行凶作恶了一辈子，最后却死在了一个少年和女人身上。
其实，若无恶心，又何必死！
若是昨日，看到杨凡两人的时候，他们没有想要杀人越货，那么今天，这里也不会多出来两具肥料。
大概是天道好循环，终日打雁总会被雁啄了眼。
杨凡摇摇头，虽心有不忍，但还是强逼着自己把两人身上搜刮了干净。
随后，他拉着白灵迅速离去。
至于那倒地的兄弟二人，是成为妖兽的口中餐，还是一株植物的花肥，就不再是杨凡操心的事儿了。
两人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向深处走，大约一个时辰后，在一只大树旁坐下。
杨凡从储物戒中取出清水，递给白灵，却发现对方直勾勾的望着他，眼神怪异。
杨凡看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他低下头，不知是承认还是无视。
白灵再也忍不住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两个人？”
“只要你放出修为，他们肯定会知难而退的。”
杨凡转过头冷笑一声，目光里是出奇的愤怒。
“女人，不要因为你的怜悯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你觉得之前受得苦还不够的话。”
声音冷酷，不留丝毫情面，白灵从没有见过这样狰狞表情的杨凡，她被吓得摔倒在地上，面露惊恐。
杨凡回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土地，像是说服白灵也像是说服自己。
“救一个恶人，就相当于杀一个善人，杀一个恶人，就相当于救一个善人。”
“这世界弱肉强食，远比你想象的险恶，就拿这次来说，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至于你，如果真的落到那种人手中，什么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会有什么后果，白灵自然知道，但她却无法接受，毕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
杨凡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我看出了你的软弱，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教你变得坚强，所以我会再给你选择一次的机会。”
“跟着我或着我送你回去，大家各安天命。”
“好好想想吧！”
顺着杨凡的话，白灵陷入了挣扎，她本是个善良的人，连杀鸡都不敢，又匡论杀人。
若不是家庭突遭巨变，她跟本看不到这世界的半点真实。
所以，当看清之后，她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