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修行后,齐山莫名的感到一阵心血来潮,像他这种等级的修行者,虽不至于觉醒感应神通,但直觉敏锐,同样不可小觑。
所以,齐山直接就站了起来,向着潜修之地外面走去。
他要去问问,关于捕捉山河宗弟子的事,到底有没有眉目。
只是没曾想,刚刚踏出潜修之地,齐山就发现,那位钟家之主正在朝这里缓缓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少年。
齐山眼睛中闪过一抹不屑,但脚步就此停住,像根钉子一样,屹立在原地。
远处的钟大山,见此,心中也是一惊,他同样没想到,一直处于修行中的那位筑基后期修士竟然会突然走了出来,莫不是?
发觉了他们的阴谋?
但很快,钟大山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世上哪有这种先知先觉的本领,而杨凡也是刚刚来到,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泄密的可能。
想到这里,他略微松了口气,强打着精神继续走了过去。
这过程中,他瞄了一眼杨凡,发现身边的这个少年一直是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好似心中一点也不慌。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还不值得他心慌。
就这样,三五十步的距离,匆匆便过,更何况,钟大山为了出其不意,还特意加快了步伐。
在双方距离四五步的时候,齐山突然开口,语气冷漠,不留丝毫情面。
“你们找我何事?”
钟大山有意再往前几步,可看到那冰冷的目光后,却是情不自禁的放下刚刚抬起的右脚。
“大人,你打听的消息有着落了。”
“什么?”
齐山眼睛里闪过一抹狐疑。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是这样的……”
钟大山说着就无意间迈动了步伐,好似想离得他更近点,以便说得更清楚。
齐山见此,突然眉尖一疼,他当即毫不犹豫的退后数步。
“噌。”的一声,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你是什么人?”
这突然的变故,惊的钟大山目瞪口呆,他摆出一副不明就理的样子。
“大人,我是钟家家主啊,你见过我的。”
齐山冷笑一声,说道:“没错,我是见过你,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你钟家的筑基期修士死的就剩你一个了吧。”
“你现在来,是不是想报仇?”
钟大山气的面色通红,目光紧盯着齐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到这一幕,杨凡突然朗笑出声。
与此同时,他也迈步而出,走到了齐山的正对面。
钟大山见此,冷笑一声,默默地退出了数步,同时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齐山,但没人发觉的是,他的眼底深处,同样透露着一抹担忧。
那是对杨凡的一种,不信任。
毕竟筑基中期跟筑基后期比起来,差距实在太大。
齐山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年,神色变得郑重起来,长期的杀戮本能让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角色。
于是他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斜放于身后。
颇为客气的说道:“阁下是何人?今日来此,莫不是想要为钟家出气。”
“若如此的话,我血魔宗奉陪便是,当然,你若不是为此的话,在下也不介意交个朋友?”
杨凡笑着摇摇头,语气如春分拂面,说道
“早就听说过血魔宗第子有一种野兽直觉,能感应危机降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凡抚掌赞叹。
齐山见此,也是松了口气,他并不想跟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对手战斗。
因为自打这个人出现后,他的心中就十分压抑。
如今听到这调笑声后,反倒是放松了许多。
“看来道友,对我血魔宗也是颇为了解,即如此,不妨屋内一坐,你我也好借此机会谈茶论道,互通有无?”
杨凡略一沉吟,便笑了笑,说道:“如此也好。”
齐山笑了起来,侧身摆出了个请的姿势。
杨凡直接走了过去,在走到齐山身旁的时候,他说道:“我其实有一事不解,你说,血魔宗堂堂的一个六品宗门,为什么偏偏要和山河宗过不去呢?”
听到山河二字,齐山的脸色瞬间就冷了起来,而后,浑身血气迸发。
“原来是山河宗的死种,既然如此那便留你不得了。”
话音未落,长剑便带着蒙蒙的血色光华,刺了过来。
如此近距离被击中的话,哪怕是杨凡,也必死无疑,但,杨凡敢来到他身边又岂会毫无防备。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摇了摇头,杨凡一个侧身躲开后,冲了上去。
…………
半个时辰后,杨凡走出了钟家的潜修之地。
他轻笑着,抹去了脸上的血迹。
心中呢喃。
“还是大意了,不愧是六品宗门的弟子,果然强大,差点儿就让我破了相。”
“不过现在想想,区区一个六品宗门的人,就已经这般强大,那传说中的二品宗门,一品宗门,以及传记里记载的隐世仙宗,他们的门人又该是多么强大?”
“真是,想想都令人向往啊!”
钟大山兴奋至极的跑了过来,看下杨凡的目光中,首次多出了尊敬。
这是实力带来的必然效果。
而身后,不远处,已经死掉的齐山,睁着大大的死鱼眼,里面充满了不敢置信。
但,不信也没用了。
他杀了那么多人,如今,被人杀了也算是一种命运。
值得一提的是,他手中的那把剑,乃是一柄高阶法器,名曰寒霜。
如今正静静地躺在杨凡的储物戒中。
又继续走了几步,杨凡突然苦笑了起来,说道:“钟家主,我刚刚争斗之时,被那人震伤了心脉,可否请你,将我背回去?”
“哦!好的。”
钟大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搀扶着杨凡。
片刻后,钟家家主书房。
杨凡坐在蒲团上,拱手一礼,说道:“钟家主,接下来我需要闭关疗伤,途中千万不可被打扰,至于护法之事,就有劳啦!”
钟大山一口应下,说道:“你放心便是,应该的。”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