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约定的斗剑之时,祖师率先跨步飞至数百丈高的高空之中,峨眉那边齐漱溟紧随其后。
祖师已经拥有地仙修为,而反观齐漱溟,才不过散仙而已。
因为两人境界有较大差距,峨眉那边以玄真子和苦行头陀为首的峨眉弟子,其中不少看向齐漱溟之时,神色都有些担心。
但云涛却知道,原著中这次斗法不但齐漱溟不会有危险,反而会占祖师没有好的飞剑的便宜,最后砍断祖师飞剑之后,还会断祖师一条手臂。
现在的情况因云涛的存在,而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据齐漱溟实力受云涛影响较小,估计祖师这一回,十有八九还是讨不到好处。
也许祖师斗法失败也不是坏事,须知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祖师昔年支持弟子们斗法一群人上,在五台成立之初,那种作为确实为五台的崛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后来随着五台的逐渐崛起,弟子逐渐增多,渐渐地那些群殴手段不再是为了求得生存而不得不做。
很多时候五台弟子去斗法,都是不分是非清白,一窝风的冲上去。制造了无数的冤案错案,而祖师又对门下弟子多有维护,哪怕明知是错,人家告上门来,祖师也最多对当事人数落几句。
在祖师的过渡袒护之下,数百年来,五台诸多弟子在天下所做之事,作恶远多于行善。尤其是近些年来,五台逐渐成为天下道门之首,门下弟子越发的骄横自负。
终于还是激怒了,想要成为代表天下道门,成为唯一能大兴的门派——峨眉!
毕修,不过是峨眉准备好了后,跟五台决裂的一个借口罢了。
祖师与齐漱溟在空中相对而立,祖师朗声道“齐漱溟,你们数月之前五人在我五台击杀我的弟子毕修,是错非对,我劝你早日醒悟,做出真确选择!”
祖师的声音在真气的作用下,远远的传播开去,下面观战的一干人等,都能清楚的听见。
齐漱溟身穿秀才袍子,刀眉如鬓,颇有书生气质。
此时他亦是朗声答道,“混元前辈,峨眉乃是恩师长眉真人一生心血,而我等行事又符合道义,岂能容毕修那等小人诋毁。再说毕修也是白谷逸师兄的叛徒,我维护我派尊严顺带帮助白师兄清理门户,何错之有?”
祖师暴怒道:“毕修除了口无遮拦,胡乱说话,平时行径也无大恶之处,尔等却将其灭杀,这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行事符合道义?更何况毕修已是我弟子,你们招呼不打一个就来我五台祖庭将其灭杀,藐视我五台没人吗?”
“无论如何,恩师心血峨眉派,绝不容许他人诋毁!”
祖师怒极而笑,“好!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我们就在剑法上,一分高下!”
祖师挥手一招,一把淡金色飞剑游龙般的出现,正是祖师以往炼制的卫道炼魔至宝太乙剑。
太乙剑围绕着祖师转了半圈,向着更高的天空飞去,一边飞其散发的光芒一边长大,直到涨到两百三十余丈才停止下来。
云涛仰面望着祖师的飞剑吃惊不已,他自己最多不过将剑光扩展到一百丈,可是祖师竟然能达到他的一倍还多!
另一边,齐漱溟身前浮现两把飞剑,一紫一红。正是长眉真人为其夫妇炼制的鸳鸯霹雳剑,别看其颜色不是金色,可其品质却也属于最高等级的金色哪一类,比之祖师那太乙剑还要强上几分。
这鸳鸯霹雳剑一雌一雄,本来他们夫妇人手一把,只是这次斗法关系重大,齐漱溟又处于境界上的劣势,于是齐漱溟便将属于妙一夫人的那一把也拿了过来,双剑合璧威力能更胜近半。
鸳鸯霹雳剑于风雷声中,化为两道近一百三十丈长的惊虹,与高空之中和祖师的飞剑相对而立,却不做攻击也不邀约。
站在云涛身旁的徐飞娘看着天空,狠狠道“那齐漱溟真不要脸,这时候都使心机,师父先前拿出飞剑么有攻击他,乃是处于公平起见,等待他。而他后出飞剑,却也不出手,非要等到祖师出手,他再来个被动防御,赢了便是师父自作孽,输了也来个他本来就不想出手,如此堵人的嘴,真是伪君子行径!”
云涛点点头,古代明朝的那些书生确实善于耍心机。明明明朝的灭亡九层功劳都是他们,虚伪不出力的他们活活的把一个勤劳的崇祯弄成了亡国之君。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却能做的滴水不漏,堵人嘴巴,一副已经为明朝鞠躬尽瘁,只是难改天命的模样。
终于还是祖师开口“请!”
天空之上,祖师两百三十余丈的剑光以一敌二,与鸳鸯霹雳剑来回缠斗都在一起。一时间光华大作,飞剑夭矫,不时还有剧烈的冲击波,从极远的高空中传向八方。
祖师的太乙剑虽然是最高阶的飞剑,能够抵御齐漱溟的飞剑砍击,可却吃亏在没有附加的强大属性。在鸳鸯霹雳剑风雷属性的阻扰下,数次祖师飞剑要劈砍道鸳鸯剑上时,都被齐漱溟利用风雷打偏一些。使得祖师空有一身法力和高超剑术,却每每都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
终于,祖师手决一变,以太乙剑为中心,瞬间分化成千万道丈许长短的淡金色剑虹,无数的金虹将小半块天空,都映照成了淡淡金色,祖师展现的卓绝实力,立马引得下面一阵惊呼。
这正是道门极其厉害的剑化飞光之术,虽然分出剑光一般人都能做到,但是能分并不意味着能拿出斗法,能拿出去斗法不一定威力就比没有分更厉害,而就算分出剑光却不降低威力,寻常人又分化不出这么多的剑光来。
也是五台乃是以剑术闻名天下,祖师剑术又到了极致,这才能分出出这满天灿烂威力又十足的剑光。
知非禅师捏着佛珠叹道:“太乙混元祖师不愧是道门之首,施展出这等剑术,实在令我等眼界大开呀!”
天池上人点点头,“师兄说的不错,太乙混元祖师这一手剑术,着实不愧是一代宗师!”
……
站在云涛身边的许飞娘,望着满天金光,对祖师又多了几分憧憬,喃喃道“师父真厉害!先前齐漱溟靠着飞剑属性压制师父的飞剑,现在师父施展超凡神通,变化满天空的飞剑,我看他还怎么抵挡。”
云涛心里却不觉得祖师能赢。峨眉一向谋而后动,长眉与祖师更是常有交流,因此峨眉弟子对祖师的剑术应该是了解的,如此,他们哪有不做准备的道理?
果然,在无数小剑光漏斗似的扎向齐漱溟之时,齐漱溟拿出一个紫色水晶瓶子,拨开瓶口后,从水晶瓶子里匹练一样飞出一道五彩光华,等光华全部出来以后,再看去,齐漱溟仿佛被一道五彩锦缎包裹。
“啊!”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竟然是白发龙女催五姑的五岳锦云兜,传闻此宝最擅长收取飞剑飞针,看来五台祖师这回又不好打了。”
果然如那人所言一般,无数飞剑,扎到那五彩锦缎之上后,竟然轻易的被锦缎包裹收取。
一旁许飞娘见状,双手捏着锦帕,神色紧张。
“没想到齐漱溟这么要面子,为了斗剑的胜利,竟然事先去白发龙女催五姑哪里借来五岳锦云兜。也是师父他飞剑还差点火候,否则,以师父的剑术和雄厚的法力,仅凭着齐漱溟那点散仙的修为,哪怕他有五岳锦云兜,定要也抵挡不了祖师成千上万的飞剑攻击。”
一击无效,祖师便召回飞剑本体,然后从祖师的头上飞出一个婴儿扑到太乙剑之上,与飞剑合二为一。至于祖师的肉体,则留在了半空中。
元神与飞剑合一,以元神辅飞剑的威力,使得飞剑威力更胜一筹,是剑术的最高境界。
“哇!竟然是飞剑与元神合一!”
“没想到五台祖师将然将剑术练到了如此的境界!”
“真的是打开眼界啊!”
周围一些弟子叽叽喳喳一片。
天空之上,祖师元神与太乙剑合二为一后,再度使用了剑化分光之术。经过元神加持后,这次分出的剑光每一个都有近两丈长短,哪怕不懂剑术之人,光看这外形也能知道,祖师再次施展的剑光分化威力比之前又提升了不少。
满天剑光再入之前那般满空旋转,如漩涡又似漏斗,千万飞剑依次扎向齐漱溟。
齐漱溟这回并没有召回鸳鸯霹雳剑,而是指挥着鸳鸯霹雳剑径直砍向太乙剑本体。
要知道,那太乙剑本体经过祖师元神加持,防御里和威力也不比之前互砍时小。就在大家觉得奇怪,无数剑光要接触到五岳锦云兜之时,齐漱溟拿出一个大约三寸大小样式古怪的镜子,对着太乙剑一照。
一道五色光华从镜子中发出,直射到太乙剑之上。
太乙剑被这五色光华一照,竟然灵光顿失。那数以万计的小飞剑失去了本体飞剑的支持,威能随之大减,并且满天剑光竟然还在不断地消失。
齐漱溟再次用五岳锦云兜轻易收取剑光。
看到这突然变化的一幕,许飞娘一时失神,连锦帕都掉在了地上“那…那是什么法宝,竟然能让师父的飞剑失去光华!”
眼看鸳鸯霹雳剑就要砍向太乙剑,许飞娘急的拉扯云涛衣衫,语气焦急的问道:“涛儿师弟,我们能不能去帮师父?我们能不能去帮师父!?”
云涛摇摇头,一脸失落和无奈,“师姐,这是师父和齐漱溟代表着两派的决斗,我等上去属于坏了规矩。”
“那!就这样让师父……”她话还没说完。
“啊!”一声惨呼从天空中传来,原来鸳鸯霹雳剑趁着祖师太乙剑失去灵性,双剑合一斩断了太乙剑。导致与飞剑合一的祖师元神,在那一刹那也受伤不浅。
许飞娘连忙朝着天空望去,只见一个寸许大小,白嫩嫩跟祖师面目一般无二的小婴儿,从太乙剑残剑中飞出,在五色光华的照耀中,跌跌撞撞直奔空中的肉体。
只是明明已经取得胜利的齐漱溟,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祖师,而是指挥着鸳鸯霹雳剑继续砍向祖师肉体。
祖师此时元婴被天盾镜光芒照射,使出秘术才勉强能够移动,可却无法指挥九天元阳尺防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被齐漱溟仿照长眉教训其他左道邪魔一般砍掉。
祖师终于返回到了肉体后,立即撑开九天元阳尺,九朵金花围绕着祖师周身旋转不停。
九天元阳尺不愧是玄天至宝,祖师运用秘术撑开金花后,那天盾镜的光芒竟然再也无法禁锢祖师的真元分毫。
再次能调动真元后,祖师先取回残肢,封闭血脉。然后抬起头看着齐漱溟,语气冰冷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至宝,我与长眉相交数百年,竟然没听说峨眉还有这等宝物!”
齐漱溟看着祖师如同一个胜利者看待失败者一般,用胜利者的口吻道:“我们峨眉确实没有这等宝物。这镜子名叫天盾镜,乃是朱梅师兄暂借给我斗法用。”
祖师闻言,仰天哈哈大笑,“以往我修道,只觉得法宝乃是外物,不可凭借。却没想到,竟然就然败在法宝之上,我不服气!齐漱溟小儿,你可敢等我炼制出厉害法宝后,再与我斗上一场?!”
齐漱溟针锋相对道:“比就比,难道我峨眉害怕你不成,只是飞剑无眼,到时候您可别怪我不知道尊老爱幼!”
徐飞娘闻言再也忍不住,朝天空吼道:“齐漱溟你这小人,斗剑用到的三件法宝,其中两件都是你借他人之物,就连飞剑也只有一柄是你自己所有。反观师父他老人家,光明磊落,所用之物全系自身所有,一心与你在剑术之上见高低,可你却做出如此小人行径!”
文华峰山,众仙在许飞娘说完之后一阵切切私语。除了峨眉弟子与嵩山二老,大部分修仙者的态度,竟然都偏向祖师一方。
齐漱溟冷哼一声“成王败寇,我以散仙实力迎战太乙混元前辈地仙境界,若是要是没有厉害法宝,岂不是只败无胜?法宝本来就是为渡外劫之用,我用之来维护师门声望,何错之有?”
许飞娘还要再说什么,祖师超许飞娘摆摆手,淡淡道,“飞娘不必再言,既然我已经输了,何必再做口舌之争。”
随后祖师朝着五台众仙飞来,五台弟子中许飞娘和云涛当即迎向祖师。他派中以毒龙和烈火老祖率先赶来,茅山派的藏灵子紧随其后。昆仑四友、武当七子等也前来探望伤势。
云涛赶紧将才放进兜里还没捂热的炼骨金丹取了出来,祖师拿起其中两粒,便开始续肢体。
众仙对祖师印象不错,纷纷拿出自己珍藏的丹药,助祖师恢复伤势。
茅山派更是邀请祖师前去养伤,盛情难却之下,祖师略作沉吟,便同意了茅山派藏灵子的提议,前往茅山派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