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吹一声口哨,丢下二人,扬长而去。
不管他们找不找姚自远,心理阴影面积扩大,那是肯定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
活该生受。
方博出了校门,拿着李辣姐凉皮进入金海酒店的晚报,接连跑好几家宾馆。
方博采取薄利多销策略,开出的价格不高,比酒店自己制作凉皮,要划算的多。
尤其是李辣姐凉皮,原本就很有名,经过晚报报道,品牌效应更加显露出来。
这些宾馆到金海酒店取经学习时,管红标给他们发了方博的名片。
方博与这几家酒店宾馆一对接,这几家酒店宾馆按照金海酒店的模式,与方博签订了供货合同。
方博跑完业务,直接到了李辣姐凉皮店。
饭点已过,店里的食客已经不多。
方博来到凉皮店,直接进了厨房,端起满满一大碗盛好的凉皮,呼噜呼噜吃起来。
李妍正在厨房忙活,看着狼吞虎咽的方博,说道:
“小博,慢点吃,别噎着。”
方博点点头,喝一口杏皮水:
“妍姐,我又签了五家宾馆,合同放你屋桌上了,回头你按照数量,让厨房加工出货。”
李妍的桃花眼熠熠放光,满脸红晕,煞是惊讶:
“小博,你好厉害,我真没想到你一个学生,有这么大能耐。”
方博淡淡一笑:
“这只是是小打小闹,高考后,我才会真正施展拳脚,妍姐等着看好戏。”
……
此时此刻,李辣姐凉皮店的斜对面的街角。
汪有志和一个头发稀疏,肤色黝黑的油腻汉子站在一起,低声嘀咕:
“黑皮,看见刚才进门的那个小伙子吗?”
这个叫黑皮的油腻汉,是市郊的一个痞子,帮人修理对手,是他的日常业务之一。
黑皮点点头,盯着方博走进李辣姐凉皮店。
汪有志压住声音,咬牙切齿说:
“盯住他,狠狠教训一下,打得这小子没法说话。”
黑皮盯着方博背影,嘬一下牙花子:
“这小子人高马大,打起来有点费劲,你要说打得他不会说话,老子也有办法,你得再给我加20块钱。”
汪有志眉头紧锁,有点气急败坏:
“黑皮,我们说好的20元,你不能随意加价吧。”
黑皮瞟一眼汪有志,慢条斯理说:
“你不想多出钱,又想打的这小子没法说话,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临阵加价,是他们这行惯用的伎俩。
任晓菲上前一步,气呼呼说:
“你不想干,这钱就别赚了,我们另找人。”
黑皮涩迷迷看着任晓菲说:
“小妞儿,不是我夸海口,这块地盘,哥说了算,哥不出面,谁还敢接哥的活?”
任晓菲气得胸脯起伏,呼呼直喘气:
“你,你也太不讲信用了。”
黑皮笑着,盯住任晓菲起伏之处:
“我们是提着脑袋挣钱,有多少钱,干多少事,你看着办。”
汪有志将任晓菲挡在身后,屏蔽黑皮视线,咬咬牙说:
“多加20元也行,你按我说的,把那小子打哑巴了。”
黑皮伸出手,眼睛溜溜转着,来回看着汪有志、任晓菲。
汪有志迟疑一下,从兜里拿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给黑皮。
黑皮瞅一眼十元钞票,抬眼望着汪有志,眼神变得有些刺人:
“老子说了再加20元,不讲价。”
汪有志说:
“先付你十元,你必须打得那小子说不成话,完事之后,再付给你十元。”
黑皮冷笑:
“去你妈的,老子这里不赊账,你玩我呀,另请高明吧。”
黑皮说完转身要走。
任晓菲赶紧喊一声:
“等等。”
黑皮看着任晓菲,眼神一下粘在她精致漂亮的脸庞上,嘿嘿笑了。
“大小姐有何吩咐?”
“你真的能打得他没法说话?”
“这有啥难的?只要给钱,要聋要哑,老子都能办到。”
任晓菲一脸决绝:
“行,一次给你加30元,把事情办利索。”
汪有志和黑皮同时惊呆。
她漂亮脸蛋上浮现出的那股阴狠,让黑皮都有些意外。
汪有志犹豫一下,从衣兜又掏出二十元,把三张十元钞票递给黑皮。
黑皮不声不响接了钞票,揣进衣兜,走向李辣姐凉皮店。
黑皮进了店,找一个窗边座位坐下,眼神四下寻觅,到处捕捉方博的身影。
此刻已经过了饭点,饭堂里的食客,已经不多。
黑皮阴鸷的目光,扫来扫去,始终找不见方博的身影。
再看四周,李辣姐凉皮店只有一个入口,刚才进门的那个小子,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消失。
这小子不是进了厨房,就是进了柜台旁的小隔间。。
黑皮粗声大嗓喊一声:
“凉皮,大碗的,快点上。”
他正好可以守株待兔,边吃边等。
店里的服务大妈赶紧端来一大碗凉皮。
黑皮把碗里的凉皮吃个干净,连碗里的汤汁,都喝的一滴不剩。
他拿起一根牙签剔牙,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店堂,等待着方博现身。
李妍出了厨房,来到黑皮桌前,收拾碗筷,用抹布擦桌子。
黑皮突然停止剔牙,眼光紧紧盯住李妍握着抹布的白生生小手,随即眼神瞄向李妍清秀的脸庞。
美人啊!
黑皮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一个形容李妍的形容词。
吭哧半天,脑子里才蹦出一个词:
风韵犹存。
黑皮很自得,眼睛紧紧粘在李妍身上。
这一刻,黑皮把爆锤方博的事情,全然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有眼前这个俏丽的老板娘了。
李妍擦桌子的抹布,刚靠近黑皮的位置,黑皮呼地一下,伸出脏兮兮的黑手,按在了李妍白嫩小手上。
“老板娘,最近生意怎么样?”
李妍猛地抽回手,柳眉倒竖,怒视黑皮:
“干什么你,别动手动脚啊。”
黑皮色兮兮笑着说:
“老板娘,你不认识我吧,这地面上的水钱,都是我的小兄弟在收,要不要给你减免一些?”
所谓水钱,就是这一带痞子们从店家抽取的所谓保护费。
李妍一愣,脸色稍微有所缓和。
她知道这号人惹不起。
黑皮眼睛盯着李妍姣好的脸庞,指一下柜台旁的小隔间,猥琐笑道:
“你一个月交多少水钱?咱们去小隔间聊聊贴心话儿,好说好商量,水钱嘛,收多收少,收不收,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