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法印是由凌霄观首任观主创制,印内雕刻法阵,只有一枚,一般由观主随身佩带。
在宗门内,持此法印者就能获取宗门最高权限,掌控宗门大阵或者进入藏经阁等机要地点。在宗门外,持此法印者更是有如观主亲临,凌霄观所有弟子和附属势力都必须听从持印者号令。
凌霄观是小观,建观二百年,修为有成者也都只有几位观主。因此只有一枚法印。
而在那些传承悠久的真正仙宗,不仅宗门掌教有自己的大印,每位弟子也有自己的法印。法印内刻有宗门炼制的法阵与佩带者的神魂纹络,无法伪造,且容易辨别。
并且宗门弟子在外活动,难免会遭遇打斗等危急情况,如果宗门弟子没有及时亮出自己的法印而被对方打杀,那对方就有开脱的理由,如果宗门问罪,只需要赔礼道歉加赔偿即可。
但如果宗门弟子亮出了自己的法印,就相当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持印者只需输入灵力激活法印,如果有人再想对持印者不利,就相当于对持印者所属宗门宣战,法印会完整记录打斗时的灵力波动,宗门便可依据法印内的记录查找到对方的身份。
李逸此时手持法印,便是向对面表明自己的上使身份,这是非常正式严肃的宣告,如果对面反抗或置之不理,那他就能以怠慢上宗的理由将其打杀。
当然,就算没有亮出法印的动作,只要李逸想打杀对方,也只能算对方倒霉。但现在他是代表凌霄宗前来,自然要遵循修仙界通用礼仪规范。
听到李逸的宣告,两个守卫抽出刀刃,面色狠厉的对他呵斥道:
“什么狗屁凌霄宗!在这宿南县内,只有我赵家最大!赶紧给我滚!”
守卫的话刚一落下,一道寒光立刻从台阶下斩向二人,顷刻间两人脑袋骤然飞起,而后重重的落在赵府正门前的台阶上,两具无头尸体脖颈处喷洒出浓稠血液,染红了赵府大门和台阶。
赵掌柜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停跳了半拍,对李逸的杀伐手段实在感到惧怕,大气也不敢喘,对其畏惧到了极点。只是今日这赵府门前染了血,他已再无退路,只能跟着李逸一条道走到黑了。
李逸望向这被鲜血染红的赵府正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本不愿多做杀伐,但一个甲子的岁月实在漫长,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朔阳山上还有个凌霄观。今日他只能用这鲜血,重树凌霄宗的威严。
李逸双手结成一个手势,一道虹芒自他胸口亮起,光芒瞬间暴涨,而后一个光球跨过百步距离轰击到赵府大门中央。
只听一道巨大的轰隆声,赵府的大门轰然破碎,连带着顶上的屋宇还有两侧数十步宽的高墙也统统化为了废墟,而后尘烟弥漫,将爆炸的中心完全笼罩。
剧烈的冲击波横扫向四周,近处的房舍被纷纷推倒,远处的宅院以及院墙上的瓦片也被掀起。赵掌柜躲在李逸身后,被李逸身上的一层光笼罩,没有受到冲击波的伤害。
片刻过后,尘烟散去,原先大门所在位置处的地上出现一个数丈宽的大坑,坑内破碎的石块、瓦片、木头等凌乱散落,赵府气派的大门再也看不到踪影。
“怎么回事!降下天雷了吗?”
“有外敌攻打大门,速速来援!”
赵府里的人被这巨大的动静惊动,纷纷前来正门处查看情况。
一队护院最先赶到,看到眼前的这片废墟,护院们嘴巴张大,眼神中充满震惊,茫然失措。
李逸一步一步从外面走进来,护院头领回过神来,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立刻束手就擒!”
喊罢,护院头领见李逸没有停步,抽出腰间佩带的刀刃,领着八九个护院向着李逸冲来。
然而还没冲出几步,两道虹芒飞旋而来,掠过那一队护院的脖颈处,一颗颗头颅落下,尸体撞到地上,鲜血染红地面,在地面低洼处聚积出一大片血泊。
“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这是仙人吗?仙人来了!”
顿时惊吓声和慌乱奔跑声混杂一片,周围的围观者纷纷跪倒在地,口中祈求仙人。
有几个人拼命向院里跑去,李逸心念一动,飞旋的虹芒立刻转变方向,向着他们飞去,瞬息之后,地上又多了几具头身分离的尸体。
“尔等都听好了!朔阳山凌霄宗上使前来收取供奉,尔等速速通禀迎接。凡怠慢上使者,杀无赦!”
赵掌柜从李逸身后走出,对着眼前跪倒一地的众人喊道,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凌霄宗的一员。
几个仆人被赵掌柜点出来,跑着去向主家通禀情况。李逸在赵掌柜的引领下,前往赵家议事大堂,在主座坐下,静候赵家人的反应。
不一会,赵家主带领着一群人匆匆赶来。一行人皆衣着华丽,雍容华贵,只不过此刻却神色紧张,惶恐不安。
“上使光临赵家,我等有失远迎,诚惶诚恐,还望仙师恕罪!”
一道急促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大堂外出来,然后一个身着长袍,体型中等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跑进来,跪在堂下,砰砰磕起了头。而后一群人进了大堂,统统跪在中年人后面。
“我等确实不知上使前来,因此怠慢上使,我等甘愿承受上使责罚。”
这中年人就是当今赵家家主,也是当年从凌霄观自立门户的赵家先祖的曾孙。
赵家主年逾四十,接手赵家近二十年,将赵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赵家产业更是从朔阳郡扩展到整个定州,甚至连定州之外都有涉猎。
“赵家主,你可知罪?”李逸对着堂下跪伏的赵家主呵道。
赵家主还有他身后的一众家族成员都瑟瑟发抖,这位上使带给他们的威压实在太厉害,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到了这时只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我等知罪,赵家未能及时上缴供奉,怠慢上宗,我赵家诸脉愿献出家族财产,举族归附,以乞求上宗宽恕!”
“此乃赵家府库钥匙及府库财物清单,还有赵家近五年账簿,还请上使查收!”
赵家主话说完,他身后一人当即起身,低着头,双手举起一个案盘,案盘上放着三枚钥匙和几本厚厚的册子。
赵掌柜眼神示意一个仆役将堂下那人手中案盘接过,呈了上来。
“哦?看来赵家终归是没有忘掉我凌霄宗嘛。”李逸漫不经心的说道,又转头对赵掌柜嘱咐道:“赵掌柜,你看看这清单和账簿,可有遗漏?”
赵掌柜打理水云间酒楼多年,对财务事项掌握的极为娴熟,各种做账手段他都非常清楚。看这赵家账簿,自然也不成问题。
“这......这账簿粗看之下,看不出问题......”赵掌柜拿起一本账簿,连翻几十页,一目十行,粗略扫过,随即皱起了眉头。
他放下册子,附到李逸耳边小声说道:“大人,您可别忘了这主脉给赵继明购置修行资粮的事,这赵继祖一定有隐瞒。”
“赵家主,这真是你赵家全部财物吗?可有隐瞒?”李逸听罢,又对赵家主问道。
“我等怎么敢欺瞒上使,我等所说句句属实,上使莫要听小人构陷,还请上使明鉴!”
赵家主当然认识赵掌柜,对其品性当然也有了解。此人趋炎附势,见利忘义,要不是其把水云间酒楼打理得还算兴旺,每年给赵家进账不少银两,他早就把此人发派到边远之地去了。
“好,既然赵家主如此坦荡,那赵掌柜你对这赵家较为熟悉,你就带人去搜查一下吧。若是赵家主所言不实,那就由你来做新赵家之主。”
李逸的话让堂下跪着的赵家主脉都心中一颤,只盼望着赵掌柜查不出什么来,他们好继续做这主家。